第245章 越鬧越僵
作者:
牧笛 更新:2021-12-21 10:59 字數:2277
喬清風在聽到梁老爺子這句話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應該回頭了。
他站錯陣營了啊!
敢情老爺子是真的全力袒護著喬蕾蕾的!
喬清風不明白一個女孩子有什麽值得老爺子這麽看重的,況且她的肚皮到現在還一點音訊沒有。
可現在也不是追究討論這個的時候,喬清風趕緊扭轉了態度,急急忙忙的說道:“哪能呢,蕾蕾她媽媽走得早,她的事情我都得上心啊……不過這一次,我相信阿廷,他不是那種胡來的人,應該就是蕾蕾誤會了。”
“哪能都是誤會。”喬蕾蕾涼涼的說道。
喬清風知道她這是暗指他前不久被人套路陷害的事,臉上很是掛不住,可還不敢再嚷嚷她了,隻能拐著彎又往梁湛廷身上去說:“別人不清楚阿廷是什麽人,你還能不清楚?夫妻之間要相互理解,相互信任。”
“我餓了。”喬蕾蕾都沒閑氣理喬清風,隻看向老爺子問道:“爺爺,我們能先吃飯麽?吃完再說?”
“吃飯吃飯。”梁老爺子領頭朝餐桌走去。
傭人們見狀鬆了口氣,重新忙碌起來。
這頓晚飯吃的很安靜,飯桌上隻有筷子、湯勺時不時碰到碗壁發出的聲音。
喬蕾蕾一邊吃飯一邊琢磨,今晚她把老爺子的金龍魚送到百花湖畔之後,幹脆就在老太太那兒住算了。
回到家裏免不得又要和梁湛廷冷戰一場。
難受。
昨晚鬧完,她回家之後先進了主臥,並且二話不說反鎖了房間門。
梁湛廷最後睡在哪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其實剛剛喬清風那話說的不假。
在昨天晚上之前,她覺得自己是挺了解梁湛廷的,也十分信任他。
他過去都很有分寸,因為不用她要求什麽,他自己本人都覺得去那種場合浸淫久了會拉低他的檔次。
可一個好好的人,在一念之間就發生了劇變。
又不是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她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他突然就喜歡上了煙花之地?
這讓人很難不懷疑究竟過去一年是他真的嚴於律己、高度禁欲,還是說他演得太嚴絲合縫,且她太傻白天真?
喬蕾蕾把憤怒轉化成了食欲,但梁湛廷卻被生氣堵住了胃口。
餐桌上的每一盤菜都很精致,可他卻沒一個看得順眼。
而且他很不理解那個在他餘光注視下不斷進食的女人。
她是因為覺得自己旗開得勝了,所以胃口大開?
她那麽機敏的一個人,難道想不到他昨天生氣就是因為黎頌?
上次在榆城,黎頌安排別人給她送花,這事他忍了。
黎頌還敢登堂入室!
梁湛廷是一個男人,所以他了解男人的心理,並且從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
黎頌這是上他家挖他的牆角餓,而他的牆角還一副心不設防的樣子!
“啪!”越想越氣的梁湛廷,陡然間放下了筷子,“我飽了。”
“飯那麽難吃啊?”梁老爺子揮揮左手,“行,那你別吃了。”
喬蕾蕾也放下筷子,“我也不吃啦。”
“那怎麽行?羊排和鯧魚你都才吃了一點點。”老爺子用公筷給喬蕾蕾又夾了一條鯧魚,“再吃點!”
“那我拿去廚房裏單獨吃吧,這樣就不影響爸爸和阿廷的胃口了。”喬蕾蕾低著頭說道,看不清她的神情。
喬清風覺得自己很無辜。
他什麽都沒說,怎麽就被cue到了?
“蕾蕾,你心思太敏感了,爸爸沒有這樣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亂想。”喬清風極力撇清。
梁湛廷卻抿著唇,不發一言。
看來她是要作怪了。
嗬。
沒見識過。
竟有些期待。
放馬過來好了。
“爺爺。”喬蕾蕾的眼圈紅紅的,囁嚅道:“這個家裏就隻有您是向著我的,可是往後怎麽辦呢?沒有您在的時候,對著這樣的冷臉,我覺得很為難。”
“所以今天爺爺把你們叫到這兒來,就是想處理這件事,大家一起把話說開,解開心結,事情也就過去了,是不是?”老爺子給喬蕾蕾遞紙巾。
喬蕾蕾仍是低著頭,紙巾被她團在手裏,變得皺巴巴的,“那就讓他先說吧。”
“我沒什麽好說的。”梁湛廷直勾勾的盯著喬蕾蕾的額頂,冷笑,“我有自由,有權決定去哪。昨晚你突然跑來砸場子,要鬧,要賭,我都配合你了,今天你又來這一手,不覺得自己很掉價?”
掉價兩個字刺痛了喬蕾蕾的心。
她不由得開始嘲笑自己。
他明明有腦子,難道不知道她是以怎樣的心情去那兒找他的嗎?
為了維護他的麵子,為了不讓事情變得難看,她從頭到尾沒有發過脾氣,沒說過一個髒字,還不夠大氣?
他梁湛廷對妻子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點!
她覺得難過,是氣梁湛廷今天的態度。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並且還把她當成無理取鬧的瘋子。
喬蕾蕾在心裏發笑。
她這一輩子,可不想在男人身上栽倒兩次。
“阿廷,道歉。”梁老爺子沉著臉放下餐具。
梁家上下好久沒見過老爺子這般動怒了,齊齊噤若寒蟬,不敢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響。
喬清風也隻得跟著落了筷子,硬把嘴裏沒嚼完的菜吞下,結果差點沒被噎死。
他一點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每次隻要喬蕾蕾在,他就能達到自己人生的尷尬巔峰!
“我為什麽道歉。”梁湛廷坐著沒動,毫無懼色的看著老爺子,“爺爺,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你是男人!男人向自己的妻子道個歉怎麽了!”老爺子厲色斥道。
“就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我就該沒有原則的低頭嗎。不好意思,我不想慣著。”梁湛廷的聲音裏透著寒氣。
“對不起。”喬蕾蕾拉開椅子站起身來,眼圈的紅已經褪了大半,隻餘下一絲淺淺的痕跡,“是我錯了。”
她的嘴角漾著笑意,可誰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快樂。
在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梁湛廷有種如追深淵的失重感。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無意識的抓向了空氣。
可是空氣回應他的,終究是一片空蕩蕩。
“是我小氣不能容人,也是我目光短淺、眼界有限,不能理解為什麽男人談事情和進行社交就必須招|妓助興。無論和妓發展到了哪一步,都屬於對婚姻的背叛。正如我爸所說,我是一個非常執拗的人。大清朝已經滅了幾百年了,你非要弄出三宮六院,三妻四妾,那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慣著。
道不同,不相為謀。
梁湛廷,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