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若菲篇
作者:瓊小樓      更新:2020-08-04 11:27      字數:2277
  真的,有的人一轉身就是永遠。

  分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再見,畢竟那時候我們是說好了的!

  一八年六月,我還是產假休息期;阿樹和我帶著兩個寶貝去了三亞姐姐那裏。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幸福時光,最最重要的人都在身邊了。

  姐姐在準備生第二個寶寶,但是絲毫沒有減少對大寶多多的愛!

  多多已經是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了,兩個小家夥很能睡覺,隻要他們一睡著我便可以稍稍解放休息;於是接多多放學的任務就由我認領了。

  這是我第一次接多多放學,幼兒主班老師把他送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我以為我看到的是聶若菲!

  這個主班老師的一眸一笑真的就是記憶中的聶若菲,年齡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我:老師您好,我是古樂好的小姨,他媽媽今天來不了,由我來接他!

  主班老師:您好,樂好媽媽給我說過了的!

  她的聲音都是一模一樣,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

  要不是看到她的工作牌上的名字,覃漫琳!

  我就會認定她是聶若菲了。

  我:好的,謝謝老師了,來多多給老師說再見我們回家了!

  古樂好:琳琳老師明天見。

  主班老師:樂好小朋友明天見咯!

  就要轉身走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想問問她,認不認識聶若菲?

  我:覃老師,請等一下。

  主班老師:樂好小姨,怎麽了?

  她微笑著問我。

  我:我說這個話可能有些冒昧,請您見諒哦!

  主班老師:樂好小姨,您說,沒關係的。

  我:謝謝咯,您和我以前認識的朋友很像很像,我想問問您會不會認識她。

  認識聶若菲的時候,她就告訴過我,她還有一個哥哥;眼前這個覃漫琳老師和她是不會有關係的!

  主班老師:是嗎?您的朋友也是三亞人嗎?

  也是?

  她說的是也是!那就是說她是三亞人,而聶若菲是江西的……

  我:不是的,可能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主班老師:沒關係的,樂好小朋友再見。

  古樂好:琳琳老師再見。

  告別了多多的主班老師,我終於是沒有說出聶若菲的名字,隻是我真的好想她,想去找到她!

  聽聽她近況好嗎?……

  這之後,連多多早上上學我都申請來送,姐姐還笑我說,我欺負阿樹,讓阿樹一人帶倆!

  因為來三亞沒有讓阿姨跟著來照顧小家夥們,說真的,阿樹真的是超級好的愛人和爸爸。

  照顧兩個小家夥大多時候是他親力親為,倒不是他嫌棄我照顧的不好,更多是因為心疼我!

  送多多上學就可以多看看"聶若菲"了。

  從三亞回深圳後,我給阿樹說起這件事情,我決定去南昌找找聶若菲。

  阿樹說他陪我去,兩個小家夥拜托給阿姨和孩子爺爺奶奶照顧著。

  之前並沒留有聶若菲的地址,就去找,不太容易,第一次利用工作之便辦了私事;在公安係統裏查詢聶若菲,光南昌叫這個名字的就有上五百多人;篩查了生日,和她同年同日同月生的人都還有五個,這幾個人的地址都記下來,準備一個一個的去拜訪!

  順便找到了蘇遊峰的地址,想來這次南昌之行能見到他們兩個就好了,那時候我們是很要好的三個人呢!

  地址沒有錯,見到的人都不是聶若菲。

  阿樹提醒我說,見見蘇遊峰;他或許能帶我找到聶若菲。

  蘇遊峰是真的見到了,他不在是年輕清秀的模樣;他也已經升級做了爸爸,兩個兒子的爸爸。

  和他們一起吃了飯,見到了他老婆,就是那年給我說起過家裏介紹的那個。

  她人真的很好,整個飯局下來,她就是那種很會照顧人的模樣。

  蘇遊峰娶了她倒是很有福氣的。

  我也見到了淩雲龍,他真的是"亮劍裏,李雲龍那種大哥的風範",隻是他保養的很好,和他的職業有關係,他做護膚品行業的。

  他的家人沒能見到,隻是聽他說在辦理離婚,好在兩個人沒有孩子,也算是好聚好散。

  聶若菲很想介紹給我認識的餘鬆也沒有見到,他找了個上海女孩做老婆,留在上海那邊發展了。

  終於見到聶若菲,在億家公墓裏;冰冷的墓碑上是她燦爛的笑容。

  她的青春,她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二十四歲!

  蘇遊峰說她談了個台灣籍的男朋友,兩個人感情挺好,也說好了結婚;所以在沒有辦理結婚登記的時候就先生下了女兒。

  因為台灣籍與大陸籍結婚所要辦理的手續有些多,男孩回台灣辦理三個月時間沒有和聶若菲有聯係,因為產後抑鬱的原因,聶若菲選擇了吃安眠藥自殺,是孩子才四個月的時候。

  男孩並不是要拋棄聶若菲母女,隻是有事耽擱了,而他沒有及時給聶若菲說清楚,才導致了聶若菲的輕生。

  我問了孩子,蘇遊峰說,被男孩帶回台灣了,男孩沒有再結婚,每年過年男孩會帶孩子回來看望聶若菲和她的爸媽。

  女孩現在上一年級了,蘇遊峰給我看了照片,真的就是聶若菲的縮小版,笑容,拍照的招牌動作都一樣……

  我從來沒有想到,開朗快樂的她會以自我結束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我也沒有想到和她再見會是如此冰涼的方式……

  她離開那一年我二十一歲,一二年,我在廣州讀書的時候……

  從南昌離開,我和阿樹去了豐城,去看到了聶若菲的老家,她爸媽在老家開了水果店,我們就像普通的顧客一樣,去到店裏買了些水果;借助休息的名義在水果店門口多坐了一會兒。

  她爸媽笑臉迎客,我問了他們要怎麽挑到甜好的西瓜,她們給我說的就像那年聶若菲教我的一樣;聶若菲教我的是從她爸媽那裏學來的。

  我和阿樹走過聶若菲說起的青石板路,打了油紙傘;還去了聶若菲說起要帶我去的景德鎮……

  如果我沒有來找她,我不知道她已經不在人世,那她在我心裏就還是二十歲的樣子!

  但是現在她在我心裏活成永遠的二十四歲,有太多的惋惜,卻也無力改變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