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人心險惡
作者:隱機客      更新:2020-07-31 22:43      字數:3567
  巴爾擴剛剛睡下,便被叫醒集合騎在馬上,陰琿一臉怒氣走來,翻身上馬說到“現有兩個逃卒,往南而去,今日晚間定然要將其尋到,否則每人定杖三十!”接著巴爾擴隨軍奔著向南而去。

  上百人追擊兩人向南,一個時辰之尋找卻後毫無蹤跡,於是被陰琿分成四部,分開搜索向南。當夜巴爾擴所在一隊到達了彩雲山山腳之下,彩雲山南北走向,大河沿著山側向南流去。巴爾擴這二十餘人搜尋訓無果便歇息起來,這一歇息之後,待巴爾擴醒來之時,卻是日上三杆,發現隻有自己一人一騎尚在此地,其餘之人皆不見蹤跡。

  巴爾擴尋思為何僅有自己還在此地,那兩司馬帶人而走卻不叫醒自己,巴爾擴無法找得他們,隻有一人打馬朝繞過彩雲山,朝南繼續尋找逃兵。彩雲山下路途高地起伏,待走了半日,巴爾擴感到饑渴,便找了一處溪流喝起水來。

  此時蒙達與羅爾騎馬悠悠地從北而來,見巴爾擴一人一騎在溪邊飲水,也沒在意,向前大聲問道“你可是本地之人?”

  巴爾擴正在想著大隊人馬為何將自己撇開之事,見兩人神色悠悠沒在意,回到“不是!”

  蒙達心生警惕地看著巴爾擴問道“見你裝束是螻部之人吧!”說完之後,羅爾也無法淡定起來,兩人躲在山中一夜,將衣物裝束都換了,白天悠悠向南就是為了想要掩人耳目,避開陰琿的尋找,此時見到巴爾擴一身螻部裝束,迅速看向周圍是否還有他人,若僅是一人,便想法設法將此人殺死,或者隱瞞過去。

  巴爾擴見兩人神色不善,立即警覺起來,想起了昨夜逃卒一事,剛好正是兩人。頓時便抽出了腰中長刀,喝到“你二人是否乃是螻部逃兵?”

  蒙達見狀說道“什麽逃卒?”羅爾卻是臉上色變。

  “昨日,有兩個螻部逃卒朝南而走,至此毫無音訊,你二人剛才聽我之言後,神色不善,怕是起了歹心!”

  羅爾感覺被識破,立馬開弓一箭朝巴爾擴射去。

  巴爾擴見其一言不合便一箭射來,側身躲了過去,剛才一言之後,就讓人頓起殺心,哪裏還不知道,陰琿要捉拿的兩個逃卒正是此二人。那二人與自己相隔不到二十步,巴爾擴顧不得上馬,見那人所射隻見準頭甚差,便壯起了膽,朝前麵蒙達衝去。

  蒙達本來還想著想要說服此人,但是羅爾已然射箭,便知再無說服可能,也抽出長刀,拍馬上前,想要斬殺巴爾擴,防止自己一行行蹤泄露。

  巴爾擴征戰數年,經驗豐富,見先前一人已經騎馬衝來,便知此人並不高明,兩人相距不過十餘步,完全提不上馬速。巴爾擴穩住腳步,小跑上前,靠近之後見蒙達欲一刀劈來,迅速蹲下長刀斬向馬腿,接著便順勢滾向前去,長刀吃力,便知道已然將對方馬腿斬下。

  蒙達一刀砍去,卻見那人突然下蹲,感覺不妙,接著便跟著坐騎向前摔去。蒙達腳掌被馬鐙掛住,一時來不及跳下,摔到之後被壓在馬下,待反應過來已經無法抽出腿來。

  羅爾見蒙達失利,便朝巴爾擴射向第二箭,巴爾擴剛剛滾落向前站起身來,第二箭便到,將其磕開,此時見蒙達已然摔落被壓在馬下,距離最近隻有幾步之遙,便回過頭來,將長刀架在蒙達脖頸之上,向羅爾喝到“還不速速下馬受降,過的一會,他便沒了性命!”

  羅爾死死盯住巴爾擴,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蒙達瞧向巴爾擴,覺得甚是眼熟,說道“你可是巴爾擴百戶?”

  巴爾擴此時也覺得兩人麵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問道“你二人是?”

  蒙達鬆了一口氣,看來此人定是巴爾擴無疑,便說道“我是蒙達,他是羅爾,先前隨羅多斯百戶見過你!”

  巴爾擴這才想起,問道“你二人怎麽淪為逃兵了?”

  “我二人被杖責之後,又被罰羊十隻,傾家蕩產湊齊之後,便來到陰琿這一百戶之中,哪知其見我等曾毆打於他,便不讓我二人進入軍中,罰我二人為其放牧,稍有不順,便經常打罵,我等懾於都侯軍令,不敢反抗。昨日之時,有狼群來襲……”

  蒙達講完之後,巴爾擴這才清楚,為何同為一個百戶之中,沒有見過兩人,又感慨陰琿的睚眥必報,於是將長刀收回鞘中,說道“都侯之法,對下屬甚是嚴苛。隻是你二人已然逃走,為何現在還在此地?”

  “昨日我等跑了半天,到了這彩雲山之時便已天黑,這邊道路崎嶇,便找了一處隱秘之地休息,見昨夜向南奔去的兵馬已然回去,這才敢向前繼續行走!”

  巴爾擴將蒙達扶起,問道“羅多斯與我交情莫逆,你二人今後有何打算?”

  “我二人已然得罪陰琿,此時已變成逃卒,如今已然無處可去,想著往南去氏巴南部,那邊經常與雍國作戰,我二人的騎射之術有些用處,在那邊或許能活的下去!”

  巴爾擴剛想感慨,便又一聲爆喝傳來,回頭一看,勃然色變。

  “巴爾擴,我早知你與這兩個逃兵勾結,此時證據確鑿,看你如何狡辯!”陰琿正帶著大隊騎兵站在剛才羅爾所處之地,昨夜正是其讓大隊人馬撤離,暗中遣人跟著,若是巴爾擴回到駐地,便以私自脫離隊伍懲罰於他,若是其一人向南尋找逃卒,屆時以其逃跑為由抓捕巴爾擴,未曾想到竟然連蒙達、羅爾兩人也在此處。這樣一來,便是一舉兩得,內心忍不住高興起來。

  巴爾擴暗道一聲糟糕,此事被陰琿瞧在眼中,定然脫不開關係,心裏暗想得將二人為逃兵之事駁斥,才能讓自己脫得幹係,於是說道“這二人乃是受到軍中欺壓之後,不而已才向南逃竄,倒是陰琿百戶,你徇私舞弊,蔽軍久矣,今日又誣陷於我,看你如何相都侯交代!”

  “放肆至極,且將他們拿下!”

  兩者相隔不到二十步,巴爾擴深知無法逃脫,對羅爾、蒙達說道“且相信我,我為你二人討回公道!”

  三人沒有反抗,迅速被捆了起來,陰琿剛才被巴爾擴罵成蔽軍,很是惱火,向前對著巴爾擴就是一頓抽打,馬鞭之下,巴爾擴很快就被打的鮮血直流罵道“且讓你囂張一時,待都侯麵前看你如何解釋軍兵私用一事。”

  陰琿頓時臉色一變,軍兵私用,在原先的東部之中並無大礙,但是此時身在螻部,便是觸犯軍律,若是讓韓瑜得知,怕是百戶之位不保,瞬間便起了殺心,暗想若是殺掉這三人,便沒了苦主,自己再嚴令一番,屆時便無人知曉了,想到此處,心裏便暗暗有了計較,說道“將這三個逃卒帶回!”

  一路走得甚慢,待天黑之際,還隱隱能看到彩雲山。陰琿叫過自己最信任的兩司馬林石公說道“待會,等那三人睡熟,將那三人繩索解開,你守在一旁,待其起身,以其欲要逃脫為由,將三人斬殺,事後,我與你羊百隻!”

  財帛動人心神,那林石公聽聞有羊百隻,便兩眼放光起來,連連答應。陰琿見他興高采烈過去準備,心裏暗暗想到待解決三人之後,便再將你殺死,晚間混亂之下,你便是死於他三人之手!

  巴爾擴三人被繩索坐捆在了木樁之上,歇在露天之中,那林石公見巴爾擴三人睡熟,便將三人繩索解開,一人悄悄地伏在一側,等三人起身。

  羅爾有夜晚起身方便的習慣,這日白天被綁之後一直未讓其方便,晚間睡熟以後,實在是再也憋不住,就起身往外,迷迷糊糊當中,身上沒有了捆綁的繩子也不知曉,就徑直往外而走,正候在一旁的林石公哪裏還能忍住,摸上前去,對著羅爾後背就是一刀,羅爾隻發出了一聲慘叫,便倒地不起。

  羅爾的慘叫之聲,驚醒了巴爾擴,一個起身之後才發現繩索已經被解開,這時林石公已經回身舉刀朝巴爾虧砍來,巴爾擴被嚇一跳,向後摔倒在地,此時的蒙達也被羅爾的叫聲驚醒,迷迷糊糊之中還揉著雙眼,走向巴爾擴所在之地,兩者相隔不到三尺,卻是未巴爾擴擋了一刀,瞬間被林石公砍倒在地,這回直接砍在脖頸之上,連慘叫之聲都未發出。

  巴爾擴這是才反應過來,這是有人想在夜間殺他,雖然現在還未想明白是為何,但不礙他大聲喊叫“有刺客!”他手中無刀,無法相抗,隻得一邊喊著,一邊朝那些士卒的歇息之處跑去,那林石公心中有鬼,不敢叫嚷,隻是後麵緊緊地追向巴爾擴。

  陰琿正在等著林石公的消息,此時聽到巴爾擴叫喊便覺事情有變,便摸出了長刀。此時已然有許多士兵起身,巴爾擴邊喊“刺客”便朝已經起身的士卒中去,突然後麵一聲尖叫,追擊自己之人已然被殺,回過頭來一看,正是陰琿所為。

  陰琿殺掉林石公是為了將其滅口,此事不宜被他人知曉,見巴爾擴回頭,便喝到“巴爾擴,你夜間咆哮所為何事?”

  “有人想要殺我!”

  陰琿見他身上已無繩索,便想著要誣陷於他,用手指著已然身死的那位兩司馬說問道“是他要殺你嗎?”

  此時火把已然遞來,陰琿接著火把往屍體上一照,周圍之人已經已經認出,紛紛說道“這不是林石公兩司馬嗎?他幾時變成刺客了?”

  陰琿已然達成目的,說道“你說這林石公兩司馬乃是刺客?”

  巴爾擴已然感覺不妙,說道“正是!”

  “那他為何刺殺於你?他與你可有仇怨?”

  林石公與巴爾擴自然是毫無仇怨,期間的原因隻有陰琿知曉。陰琿見巴爾擴不語,便接著用嚴厲的語氣說道“你身上的繩索是怎麽解開的?來人去看看另外兩名逃兵!”

  陰琿剛說完就有人前來稟報道“那兩人已被殺死,繩索皆被解開!”

  陰琿一聽佯裝大怒“好一個巴爾擴,偷偷解開繩索,欲要夜間逃竄,誣陷林石公為刺客,致他身死,你該當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