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反轉而勝
作者:隱機客      更新:2020-07-30 14:03      字數:3432
  天色漸漸暗下,後方追擊之人輪番追擊毫不減速,韓瑜一行人馬俱疲,漸漸地失去了速度,兩側包圍漸漸合攏,韓瑜一行人便陷落在其包圍之中,相隔約有百餘步。

  弓兗緩緩騎馬而出喊道:“族長見爾等神勇,不願多做殺戮之事,隻要爾等願降,定然不計前嫌,委與重任!”

  韓瑜自然不信這等言語,兩方爭鬥多日,此時西河部營地應該被自己端掉,河莫此時就算不知,幾日之後也會知曉,屆時憤怒之下,怎能保的性命,且韓瑜這幾年經曆過如此多事,此時又怎敢輕易別人之言,更何況是仇人之諾。目測那人與韓瑜不過百步之距,斜眼看向箭囊,隻剩三支,大戰不夠,射落此人到時很有把握,便暗暗做好準備,將其射落之後,便突圍而去。

  韓瑜哈哈大笑說道:“鄙人縱橫東西萬裏,從未投降!爾等不過土雞瓦狗一般,安敢叫降於我!”說完迅速開弓一箭射向弓兗。

  弓兗此時正打算用箭將韓瑜射殺,卻未料到對方箭支搶先襲來,於是趕緊側身避開,接著摸起一支箭,迅速開弓射向韓瑜。

  韓瑜第一支箭射出之後,便見對方側身,就知道此箭定然無功,他第一箭是向對方脖頸射去,而對方一偏便能躲過,接著迅速還擊,韓瑜暗道:這是一個高手。然而高手見危險逼近也會閃躲,韓瑜於是便接著連發兩箭,一箭朝對方左側一箭朝對方右側。對方一箭已經到來,韓瑜身體向右一側,然而卻是晚了一些,弓兗射來的箭支透過了左邊的鎖骨下側。

  韓瑜的連珠之箭甚快,遠遠相隔的弓兗並不知道他連發兩箭,見箭支朝自己左側射來,便向右一偏,哪知後麵又一箭到來,再也來不及反應,被射穿脖頸,摔落下馬去,接著便是出氣多餘進氣,不一會便沒了動彈。

  西河部眾人見弓兗落馬皆是一愣,這是西河部最好的射手,兩個回合便被射落,再加上之前對螻部騎射的恐懼,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向前救護弓兗。

  韓瑜左肩之處被射中,一陣吃痛,丟掉騎弓,右手抓住箭支猛地一拔,連皮帶肉將弓箭拉出,此時疼痛難忍,見箭枝帶出來一大塊血肉,大喝一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安敢隨意棄之!”接著便將箭上血肉取下,一口吞入腹中。

  西河部包圍之人,見韓瑜生吞自己血肉,嚇得連連後退,韓瑜見西河部眾人膽寒,乘此機會抽出長刀,殺向包圍之中最為薄弱之處,螻部一眾騎兵見韓瑜如此神勇,紛紛叫囂著跟他殺去。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越來越近,韓瑜握緊長刀,朝對麵迎來的西河部騎兵大喝一聲砍去。那人見韓瑜一臉紅青,半臉溝壑,紅的是被凍傷的臉皮,青的是被刺青的麵頰,那片溝壑是一個奴印,這般猙獰的麵目,加上韓瑜將弓兗射落下馬,生吃自己血肉,此時見韓瑜朝自己而來,已然嚇傻,頓時全身不敢動彈。韓瑜可不管對方如何,對著其脖頸便是一刀,人借馬速,將其頭顱砍上了一丈之高,血濺當場。

  其後方的人一看正是韓瑜,此時還這般神勇,頓時失禁,緊緊勒住韁繩,想要避開韓瑜,馬匹被勒前蹄高高揚起,韓瑜微微一側身,將其砍落下馬。

  這時另一側一刀突然襲來,韓瑜躲避不及左臂被砍傷,接著被劃出一個一尺多長的口子,兩馬交錯而過,韓瑜來不及回敬對方,便已拉開一丈之距。

  這一刀受傷頗重,韓瑜瞪向那人一眼,其一身鐵甲,與西河部眾人格格不入。此時情況尚且緊急,需要迅速衝出,顧不得其他。韓瑜左手已然失去知覺,為了提高士氣又大聲喝到:“擋我者死!”接著向前衝去。

  戰馬繼續向前狂奔,韓瑜揮舞著長刀,再次迎向前來的西河部騎兵,一人、兩人、三人…濺起的血肉仿佛激發了韓瑜的鬥誌,讓他此時狀態甚佳,與韓瑜對陣之人皆是被其一刀斬落下馬。

  韓瑜帶頭的這一番奔砍殺之下,竟然殺透了對方的陣型,回頭一看,僅剩下五人跟隨自己,剩下之人皆已陷落。此時實力懸殊,也顧不得對方追來,韓瑜喊道:“速速逃離此地!”帶著剩下五人打馬狂奔向前。

  這天才被降為士卒,一身鐵甲的延匯,先前見到韓瑜剛才韓瑜一箭射殺弓兗,而中箭之後又講箭拔出,生吞其肉,覺得此人悍勇,待韓瑜衝來之時,他便朝韓瑜奔去,借著韓瑜砍殺另一人時,他從另一側砍傷了韓瑜一刀,本以為韓瑜失去了戰力,哪知其依然向前殺去,接連砍殺七八人,衝出了包圍,一番動作行雲流水,暗暗感歎道:“果然神勇!如若不是為敵,定要與其好好交往一番!”

  韓瑜帶領的幾人剛剛殺出,看到前方一片密林,沿著密林奔走,林邊曲折,想要遮擋對麵追兵視線,便朝密林跑來,其後緊緊追擊的騎兵不下兩百。突然,馬失前蹄,韓瑜滾落在地,強製忍著不適,爬起來一看,馬已經口吐白沫,顯然是脫力許久活不成了。

  眼見後方追兵相距不過五十步,突然密林之中一陣陣箭雨射出,將後方追擊之人紛紛射落下馬。

  韓煥帶領著三卒騎兵潛出丘壑之地,便選擇晝伏夜出,越過大河,五六日便到了西河部的營地。西河部營地此時毫無防備,韓煥趁著夜間便殺入其營地,西河部青壯大部分隨同河莫前往河東之地,留下的盡是老弱婦孺,毫無戰力,再加上偷襲之下,讓韓煥一眾不費吹飛之力,便將營地殺了一個通透,接著又轉身將其營地肆虐了一遍,此時一青年奔出持弓想要還擊,韓煥便搶先一箭將其射倒,待將西河部剩下之人趕到一起,問明情況才知此人是西河部少族長,韓煥也未可惜,隻是覺得此人死的太過容易。接下來韓煥留著一兩人馬看管西河婦孺部眾,讓其跟隨遷徙,防止西河部回援,自己率領大隊人馬回轉,曆經幾日之後,見此處林密,是西河部回援最近的必經之地,便埋伏在樹林之中,隻待河莫大隊人馬路過伏擊。

  韓瑜突圍而入,便被韓煥早早瞧見,但此時不便暴露,心中呼喊韓瑜速速來到林前,仿佛是心有靈犀,韓瑜幾人果然是朝密林附近奔來。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距離已然十分相近,韓煥趕緊下令齊射,一陣陣弓箭射出,追擊的西河部人馬,紛紛中箭倒地,待其反應過來,便隻剩下綴後的幾十騎兵返身而逃。韓煥將指揮之權交予韓胡,便打馬奔向韓瑜,見到韓瑜重傷,趕緊讓人包紮,總算是止住了鮮血,韓瑜這算是脫離了險境。

  此次數百上千人圍攻著二三十騎,竟然讓其逃脫,河莫十分憤怒,見追上去的騎兵在樹林的轉角之處消失,便欲派遣其他騎兵從樹林另一側包抄。但是不到片刻,先前追擊的騎兵又往後回奔,且僅有二三十騎,期間還有人不斷落馬,接著螻部的兩三百騎兵奔出,追擊著逃回的西河部騎兵。

  河莫見狀暗道不好,天色已漸漸變黑,此時大隊兵馬皆是行進之中,又經曆巨大損失,士氣已然跌落冰點,在加上如今剩下不到千人,又忌憚對方的騎射之技,於是喝令布陣,行進之中布陣哪有那般簡答,一時間整個隊伍慌成一團。

  剛才韓煥將指揮之權交予韓胡,自己照顧韓瑜,韓胡便直接率眾追擊起潰敗的西河部眾。眼見奔逃的西河二三十騎衝向其本陣而去,天色已暗,本陣不知詳情,竟然沒有阻擋潰兵,一時間被敗兵衝擊大亂,接著數百騎兵竟然被裹挾而逃,如此這般機會,哪能錯過,本以為還有一番苦戰,哪裏知道這般不堪,接著便向搖搖欲墜的西河部衝去。

  隻是一個回合的箭雨,留守的西河部便紛紛潰敗,河莫見此大叫一聲,吐血而昏。勝利來得如此簡單,韓煥簡直不敢相信,留下部分人馬看守,又追著潰兵而去。

  韓瑜歇息過一陣之後,便騎馬從林中緩緩而出,此次大敗,西河部降者甚眾,待韓煥歸來,已有五百餘人。

  火把照亮地上,寒風襲來,這些降兵一日之中,先是追擊韓瑜一隊二十餘騎兵,卻被其騎射射殺過百,包圍韓瑜之後,弓兗又被韓瑜射死,韓瑜裹挾威勢又衝脫包圍,已令這些士卒膽寒,再接著追兵二百餘追兵迅速身亡,最後又被韓胡帶隊衝擊,一日之內,數次敗北,如此以來,這些西河部之人見到韓瑜皆不敢輕言,紛紛跪倒在地。

  “河莫可曾捉住?”韓瑜問向旁人,這河莫乃是進攻螻部的罪魁禍首,此番擊敗西河部,未抓住河莫也不算的成功,讓韓瑜十分關心。

  “已然捉住,抓住之時已然吐血昏倒,到現在還未醒來!族長可要去看看?”

  “找人確認之後,將其人頭送來便可。”韓瑜並不想見他,今日戰鬥失血過多,有些昏昏欲睡。

  騎馬走了幾步,韓瑜看到了一個下午的熟人,身披鐵甲,此時坐在地上,與跪在地上的人頗為不同,韓瑜一見便想起,此人正是下午砍傷自己之人,於是驅馬走了過去問道:“你是何人?”

  “鄙人延匯!”

  此人口音與此地之人異常,倒像是中原之人,韓瑜頓時來了興趣:“中原人?”

  “雍國濼陽人氏。”

  “我原本也是中原人氏,兗國韓氏,你如何落得如此境地,為西河部助紂為虐?”

  延匯一聽韓瑜口音也知道他與草原諸部不同,他在西河部數年,西河部眾人皆未將其當族人看待,聽起言道是兗國之人,瞬時間感到了親切,便將其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