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朗找了個合適的地兒，支好帳篷，把昏迷的二人先後拖進帳篷，塞進睡袋。

  而他自己，則在收撿好裝備後，蓋著長過膝的羽絨服，趴在張凡身邊睡著了。

  三人就這樣，擠在一頂空間狹小的雙人帳篷內。

  幾小時後，冷星雲先醒了過來，叫醒了打著呼嚕的錢朗，帶著淡淡的嫌棄“你的鼾聲聲，快趕上旱天雷了。”

  “有那麽誇張嗎？”錢朗見冷星雲一臉認真的點頭，打著哈哈道“我睡覺有時是會打呼嚕，但聲音基本很輕，隻有在太累沒有休息好的時候，一覺睡下去呼嚕聲才會有點兒大。吵到您老人家了，抱歉啊！”

  冷星雲微微點頭，表示接受他的道歉，繼而淡淡道“你受了輕微內傷，至少休息兩三天才能恢複。”

  “……您老人家，這是在怪我耽誤了時間？”錢朗訕訕地問到。

  冷星雲搖頭，眼神誠摯“你不顧自己安危，一心想要救我，雖然最後自身難保，可那份迫切救我的心，以及找回被雪猿奪去扔掉的，陪伴了我千年的匕首。”

  說到這兒，冷星雲微微低了下頭“多謝！”

  “……”錢朗感到非常意外，冷星雲居然會向他道謝？！

  這讓他很不自在，也很不踏實，緊張地回應道“不、不用謝，您、您太客氣了，身為同伴，應該的應該的。”

  “從這件事之後，我們就不再是普通同伴關係，而是過命之交。”冷星雲依舊誠摯道“所以，不要再對我使用敬語。”

  “你的意思是，從現在起，我們是朋友了？”錢朗向冷星雲確認到。

  “嗯。”冷星雲點頭應聲。

  “我的媽呀！我居然跟千年長生者成為了朋友？真是……太意外！太驚喜了！”錢朗興奮道“這要是能發在朋友圈裏，估計朋友圈要‘大地震了’！

  不過我也隻是想想而已，保證絕不會把你的事透露給別人！畢竟你的事是大機密，全世界知道你事的人，估計也沒多少個？”

  冷星雲點了點頭，盡管他並不理解錢朗前半句話的意思，但重要的是後麵的話。

  這時，張凡也醒了，坐起來急忙問“你們沒事吧？”

  “沒事。”冷星雲和錢朗異口同聲，繼而冷星雲看著張凡，溫和地說了句“謝謝。”

  張凡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訕訕一笑“不用謝，其實我並沒有幫到你什麽。”

  冷星雲拍了拍張凡的肩，什麽也沒說，拎著自己的裝備包走出帳篷，在旁支起自己的帳篷……

  “他……這是幾個意思？”張凡納悶地問錢朗。

  “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錢朗笑著解釋“因為冷星雲說，從現在起我們仨兒不再隻是順路同行的夥伴了，而是過命之交的朋友！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張凡想了想，笑著點頭“對！過命之交的朋友！”

  三天後，張凡的崴傷和錢朗的輕微內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便繼續整裝出發。

  兩天後的黃昏，他們終於登上了聖父山頂。

  金燦燦的落日餘暉，灑遍雪山之巔！

  同時，也映射出他們的激動與興奮。

  盡管冷星雲麵無表情，但眼睛裏流露出難掩的激動眸光。

  “翻過這座山，下一座就是聖子山。”冷星雲指著遠處那座不及聖父山高，卻從沒有人到達過那裏的雪山。

  “我有兩件事，很好奇。”張凡遙望著聖子山，“既然從沒有人到達過那裏，那麽它應該是像聖女一樣純潔不可侵犯。

  可是為什麽當地人要管它叫聖子山，而不是聖女山？還有，雙聖山這名字是怎麽來的？”

  “你也真是閑得慌！”錢朗有些哭笑不得“這問題，得問當地的土著居民。”

  “‘聖子’一詞，在古時候並不刻意限定性別。故而，被公認為言行舉止、道德品性極佳，和潔身自好的少男、少女。

  或是被譽為神聖之子和神聖之女的人，都可被稱之為‘聖子’。而聖女，隻限女性。山，本沒有性別，隻是古人們尤其當地的古人們，認為山體磅礴而雄壯的，必然是山之父。

  僅次於山之父的，必然是山之母。僅次於山之母的，自然是山之子，以此類推。雖然雙聖山脈，有很多座大小不一的雪山體，但最為磅礴雄壯的就是這座雪山。

  而僅次於它的聖子山，由於不像直觀上普遍認為山之母的形態，更像是山之子。加上，上古時期就有傳聞，說是那座雪山有吃人的妖怪，所有進山失蹤的人，都是被妖怪吃了，自然也就沒人敢去。

  這樣的傳聞，被中古時期的人們忽略，認為那是一座無人到達的聖地，所以才會取名為‘聖子’。

  然而，有子女必有父母，否則子女何來？所以，我們腳下的這座雪山，就成為了‘聖父’。這，就是雙聖的真實由來。”

  冷星雲解釋完，二人這才明白。

  “誒？你是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張凡好奇地問冷星雲。

  “向當地的百歲老人，打聽出來的。”冷星雲簡練地回答到。

  其實，隨著幾千年的時代更迭，代代知曉詳細傳聞的老人離去，現代的老人根本不知道‘雙聖’的原始來由。

  而冷星雲，在數百年前就已聽過雙聖山傳聞，盡管並不詳細，卻也比現代人知道的多。但他懶得解釋，因為越是解釋，需要解釋的就越多。

  “你們看，有獵豹……不對，是雪豹！”張凡指著不遠處一隻口中叼著雪兔，謹慎行走的雪豹。

  “真的是雪豹。嘶！真是奇了怪了。”錢朗納悶道“在海拔八千七百八十六米氣溫近零下四十度的雪山頂，居然還有雪豹和雪兔這些動物？難不成，它們的那身皮毛很耐寒？”

  “聽說雙聖山，本就有許多不可思議之事。然而，聖父山已不算什麽，問題是聖子山。”冷星雲有些擔心道“不知聖子山，究竟會有什麽？”

  “哎呀！才剛到聖父山，就擔心聖子山，真會掃興！”錢朗道“不管聖子山有什麽，等到時候去了不就知道了。再說了，隻要有你在，什麽難事都會迎刃而解的對吧？”

  冷星雲不置可否，遙望著聖子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