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兒，本來也沒什麽可說的……”

  外麵呼呼作響的風聲，打斷了張凡的話音。

  三人麵麵相覷，繼而鑽出帳篷，看著洞外漫天風雪，雪沫不斷被猛烈的寒風灌入洞內。

  張凡和錢朗不禁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帳篷，繼而錢朗對冷星雲道“現在的風力大概有七、八級，帳篷已經被吹的有些晃動，要是真能達到十二級，灌進來的風會不會吹翻我們的帳篷？”

  “帳篷安放的太靠近洞口，若真是十二級風暴，別說灌進來的風能吹翻帳篷，恐怕夾雜著暴雪會連洞口都會被封住。”

  冷星雲說完，錢朗忙問“那咋辦？”

  “先往裏挪，其他事……看情況而定。”冷星雲轉頭看向洞內，估算著距離“大概挪二十米就可。”

  二人聞言，連忙收起帳篷，卻對二十米的距離還是不太放心，便往裏挪了約莫三十米。

  二人重新支好帳篷，鑽了進去，張凡尋思著總是煮咖啡，咖啡粉消耗太大，便決定煮茶。

  “煮茶也不錯，茶水比咖啡耐喝。”說著，錢朗看向冷星雲，嘿嘿一笑“自從知道這雙聖山的雪中可能隱藏著雪虱，我們就對這裏的雪有種敬畏與恐懼感。

  可您是不會有那種感覺的，所以想麻煩您一件事兒，幫我們取些放心的雪來煮茶？您意下如何？”

  冷星雲撇嘴搖頭“不必這麽客氣，我不習慣。”

  冷星雲出去後，張凡忙輕聲問錢朗“你幹嘛要對他那麽客氣？尤其是有事相求的時候？”

  “這不是廢話嘛！”錢朗輕聲回答“我早就說過，這家夥的本事可大著呢！

  想要使喚一個本事比自己大的人為自己做事，就得對他客氣一點。而且，他還沒有正式加入我們，不然使喚他，就跟你使喚我一樣。”

  張凡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錢朗無奈地心說還不是怪你失憶，把關於他的事都忘了！不然，你使喚他，那叫一個容易！我使喚他幹這種芝麻事兒，嗬嗬！不得客氣的哄著他，他能聽我的才見鬼呢！

  這時，冷星雲取雪回來。

  須臾，茶水煮好，各自倒了一杯品嚐過後，張凡問冷星雲“我這頂級的大紅袍，用雪水煮出來的味道不錯吧？”

  “嗯。”冷星雲點頭“要是盛裝於有些年頭的上好紫砂壺內，用上好的果木炭小火燜煮，口感會更佳，香味也會更加獨特。”

  “原來你也是品茶的行家呀！”張凡覺得，終於能找到跟冷星雲的共同話題和愛好了，便來了興致與冷星雲討論起茶種、煮茶、品茶等經驗與感悟。

  冷星雲也毫不吝嗇，將自己對茶葉的經驗與感悟講述給張凡。

  錢朗對茶葉的事提不起絲毫興趣，感覺再好的茶在他嘴裏都基本差不多。

  隻是有些茶葉煮水清淡，有些濃鬱，有些微甜，有些微苦，香味也不太一樣，但是嚐不出品質的好壞和其他。

  因此，他覺得很無聊，便打起了盹兒。

  正在二人論茶的興致高昂之時，突然被洞深處傳來的一陣伴隨著水流聲的奇怪聲響打斷。

  張凡忙拍了下錢朗的肩膀，錢朗打了個激靈醒來，打著哈欠道“幹啥玩意兒，人家正睡得香著呢！”

  “錢朗，你聽，這是什麽聲音？”張凡緊張地問到。

  錢朗仔細聽了聽，猜測道“是地下暗河漲水了吧？”

  “確實是地下暗河。”冷星雲道“我忘記告訴你們，我來雪山前，曾探訪過三位下山的幸存者，他們對雪山的經曆，說法各有出入，卻唯獨這個洞。

  他們都曾在這洞裏呆過，說洞裏很深，深處有很多傾斜向下的岔道，他們去過的每一條岔道都有一條地下暗河。

  有些人，進入岔道就莫名失蹤；有些人，是到達地下暗河返回時，失蹤的。還有一部分人……幸存者說，是被暗河裏的河妖吃掉了。”

  “河妖？”二人同時驚訝道，繼而張凡笑著說“什麽年代了，居然說有河妖？要說是水怪，我還真有點信。”

  “就是，我也不信！”錢朗道“要說是變異生物，或者目前科學難以解釋的特殊磁場能量現象，倒確實存在，咱們不都還親眼見過嘛！但是妖魔鬼怪之說，簡直荒誕！”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冷星雲道“關於這種問題，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雖然，三個幸存者都提到過河妖的事，可我無法判斷，他們所言是否真實。因為，我是去……精神病院探訪的他們。”

  “精神病院？”二人相視一笑，繼而錢朗對冷星雲道“合著那仨兒是被嚇瘋了？”

  冷星雲點了點頭“我因時間倉促，比較容易找到的暫時就那三人。至於其餘人，要麽住的太遠，要麽不知所蹤，我也沒那心思再去探訪別人。”

  “既然是這樣的話……”張凡眼珠一轉，提議道“要不，我們去看看所謂的‘河妖’長什麽樣？反正現在外麵暴風雪那麽大，我們閑著也是閑著。”

  “不行！”冷星雲和錢朗異口同聲“可能會有危險！”

  “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合拍了？”張凡有些意外，繼而不以為然地笑著說“探險探險，探的就是個‘險’，要是沒有危險，還有什麽可探的？冷星雲，你不願去就算了。錢朗，我們走。”

  “我也不願去！”錢朗緊張道“勸你打消這個想法，雖然我們是探險達人，可也不是什麽險都能探。至於那些未知的危險，咱們還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張凡悻悻地應了一聲，隨即從包裏掏出一款新式掌上遊戲機，開機打起了遊戲。

  “居然帶了遊戲機？”冷星雲有些驚訝“你這是有多貪玩？”

  張凡沒吭聲，專注地打著遊戲。

  “他平時就這樣，閑著無聊就打遊戲。”錢朗對冷星雲道“上次去惡魔穀，他沒帶遊戲機，無聊的時候沒得玩，覺得是種損失，這次就帶上了。對了，那仨兒是怎麽被嚇出精神病的？”

  冷星雲和錢朗接下來的對話，張凡因全神貫注地在打遊戲，並沒有聽見。

  直到錢朗睡著，冷星雲也在閉目養神。

  張凡這才收起了遊戲機，由於不確定冷星雲是否睡著，怕他醒來阻止自己去看河妖，便躡手躡腳從包裏取出一粒馮婉月送給他的安神香。

  他先吸足了滿滿一口氣，憋著氣點燃安神香。

  一分鍾後，他用茶水滅了香，把香裝進包中，取出一支紅色記號筆，帶上手電。暗搓搓的離開了帳篷，這才長長地呼出那口憋了一分多鍾的氣。

  他打著手電朝深處走去，每走十步，就用記號筆在洞壁上畫一個三角形旗幟符號。

  當他走到有很多岔道的地方，便選擇正中間這條路，一直走下去。

  隨著越來越響亮的流水聲，他終於走出岔道，來到一條不算寬卻很長的河岸邊。

  隻見那河水不斷劇烈翻滾著，像是燒開的水一般！

  張凡很好奇，這河水怎麽會這樣？

  盡管隻是相隔十幾米，但張凡並不敢輕易靠近，便就地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助跑幾步用力扔進了河裏。

  “噗通！”

  翻滾的河水，激起了無數漣漪！

  緊接著，從水中竄出來的東西，讓張凡頓時嚇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