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勸你，應該聽他的，也必須聽他的。因為這俗話說得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相信他準兒沒錯！”錢朗看了眼樹上的冷星雲，盡管礙於枝葉的遮擋，根本看不清冷星雲是睡了還是醒著。

  “錢朗！你……”

  “哎呀別你了！”錢朗摟著張凡的脖子，趁機使了個眼色：“不管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我著想，他去好過咱倆去。這其中的利弊，你拎不清我幫你掰開了揉碎嘍分析給你聽，幫你拎清楚好不好？哎呀走啦！”

  閉目養神的冷星雲心道：還是錢朗圓滑懂事些。

  然而，錢朗先把張凡拉到離冷星雲約百八十米遠的地方，繼而又去把馮婉月叫了過來。

  “張凡，我現在很嚴肅地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很想進寒潭洞？”錢朗輕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

  “噓！小點兒聲。”錢朗做賊般東張西望了下，繼續輕聲道：“你們不是不知道冷星雲那雙耳朵，比特麽狗耳朵都靈！要是讓他聽見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肯定會把我化的連渣都不剩！”

  馮婉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瞧你說的，至於嘛？”

  “對啊，至於嗎？”張凡也笑著問道。

  “至於嗎？嗬嗬！”錢朗苦笑道：“太至於了！張凡，既然冷星雲主動提出替你進洞采集不朽花，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堅持進洞。”

  張凡收斂笑意，誠實回答：“雖然有冷星雲這樣一個本領強大的人幫忙，可是不朽花的事，本來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我既然來都來了，不管洞裏有多危險，我都要進去看看一探究竟。

  不然，怎麽對得起我這探險達人的身份和這份探險工作？這既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愛好。所以，我必須要進入寒潭洞！

  錢朗，明天我會偷偷跟在冷星雲後麵進洞，你幫我照顧好婉月。如果我出了意外，我相信冷星雲會把我的屍體帶出來，要是帶不出來……”

  “張凡，我要跟你一起進寒潭洞。”馮婉月道：“我的理由跟你一樣，既然來都來了，不管裏麵都多危險，都要進去一探究竟。何況，我喜歡的人要進去，我有什麽理由不進去呢？”

  “不行！”張凡急切地抓著馮婉月的手，“裏麵情況複雜到連冷星雲都說不清楚，可想而知是有多麽危險，我不能讓你涉險！你就乖乖聽話，跟錢朗和沈文彬呆在一起。”

  “不行！”馮婉月反抓著張凡的手：“你去哪兒我就跟著你去哪兒，除非你放棄進寒潭洞的打算。”

  “婉月……”

  “打住！”錢朗打斷張凡的話，不樂意地說道：“你倆當我是透明的？這樣正大光明的秀恩愛虐我這單身狗，你倆的良心不會痛嗎？”

  “……”二人放開了彼此的手，訕訕地將目光瞥向一邊。

  “其實，我叫你們倆過來是為了進寒潭洞的事，我的理由和你倆差不多。都是既然來都來了，幹啥不進去一探究竟？

  而且，我的老板也就是我的好兄弟，和未來老板娘也就是我未來的兄弟媳婦，都要進去，我又有什麽理由不進去？”

  緊接著，錢朗對馮婉月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經常失眠得靠安眠藥來助眠，前幾天還見你吃過，好像還有大半瓶，對不？”

  “對啊，你問這個做什麽？”馮婉月不解地問道。

  “你不會是想……”張凡非常了解錢朗，知道他想要做什麽，連忙反對：“不行！這麽做太不地道了！萬一被他察覺……”

  “放心吧張凡。”馮婉月溫柔地笑著說：“那是進口藥，無色無味，他應該察覺不出來。”

  張凡有些不安，但為了能不受阻礙地進入寒潭洞，隻好同意錢朗的餿主意。

  “那沈文彬怎麽辦？”其實，張凡已經把沈文彬排除在外，也明白錢朗隻叫來馮婉月而沒有連沈文彬一同叫來，也是把沈文彬排除在外。

  隻是，他不確定到底要不要讓沈文彬跟著他們進洞。

  “先不告訴他。”錢朗道：“等事情辦妥了，再問他跟不跟我們一起去。”

  傍晚，升起篝火後，冷星雲跑到一條河畔旁，捉了五條魚還有一些河蝦，開了膛洗幹淨帶回去交給錢朗烤製。

  “謔！這魚和蝦都夠肥的！”繼而，錢朗道：“你也真是的，知道哪兒有河也不帶我們去看看？下河洗洗澡，放鬆放鬆，這多舒坦呐！”

  “五十多公裏之外，你們確定現在要去？”冷星雲在篝火旁坐下，掃了一眼幾人。

  幾人當即愣住，繼而麵麵相覷。

  “冷星雲，我知道你的跑速很快，但你、你時速到底能跑多少？”錢朗問道。

  “正常情況下，時速能跑五十到八十公裏之間。狀態良好或緊急情況下，也就……剛過一百。”冷星雲誠實回答道。

  “啊？”錢朗驚訝地嘴都快合不攏了，“我的媽呀！飛毛腿啊你？！”

  “這也是與你的長生能力有關？”沈文彬見冷星雲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便訕訕地說道：“那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提關於長生的事，那就不提了。”

  冷星雲剛收回目光，就聽張凡道：“我有話想問你。”

  冷星雲跟著張凡一直走到看不見身後的篝火為止，張凡這才問道：“能不能把你的五芒星祥雲石吊墜給我看看？”

  “不能。”冷星雲非常幹脆地拒絕到。

  張凡不高興地嘟囔著嘴：“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小氣鬼！”

  “不是小氣，而是它對我至關重要。”冷星雲解釋到。

  “我知道。”張凡道：“不然我小時候也不會因為隻是摸了下吊墜，就被你一巴掌把我手背打出了一大塊淤青，腫的老高，害我哭了很久。”

  “對不起，下意識的舉動，沒想到下手重了些。”冷星雲深吸了口氣：“但像你這麽能哭的孩子，還真是少見，我哄了很久。”

  張凡笑了，想了想又道：“我隱約記得，你好像……好像為了哄我不哭，趴在地給我當馬騎？而且，我還騎著你溜了好幾圈？是有這回事吧？”

  冷星雲沒有回答，因為他不願回想也不願承認，這是他活了千年唯一一次最掉價的行為。

  沉默了片刻，冷星雲問：“你隻是為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張凡笑了，不答反問：“還有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在你的心裏，有很重要的位置？”

  冷星雲不想回答。

  “如果不是，你也不會從進穀到現在一直都在保護我，還要替我去采集不朽花。所以我想知道，我跟你到底是什麽關係？或者，你跟我的家人有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

  冷星雲回答完，轉身就走，張凡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