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是人還是怪物
作者:其大修遠      更新:2020-07-30 14:02      字數:2297
  “臥|槽!自損一千傷敵八百?”錢朗看著那些以身滅火被燒得“吱吱”叫喚的蜥蜴,驚愕道:“這種蜥蜴的祖先,該不會是跟著古人學過兵法吧?”

  這個節骨眼上,沒人在意錢朗的貧嘴話。

  “冷星雲,你還拿著火把杵在哪兒幹嘛?”馮婉月緊張地握著張凡的手,急切地對冷星雲道:“趕緊拿出你的本事對付它們呀!”

  “你也有屬於自己的本事,怎麽不拿出來對付它們?”冷星雲回懟馮婉月的同時,已拔出匕首準備著。

  “不行啊!”馮婉月解釋道:“那隻對人類有用,對動物沒用。”

  “什麽本事有用沒用的?”張凡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二人都不願解釋。

  然而這時,天空竟毫無征兆地下起了小雨。

  “我的媽呀!”錢朗愕然喊道:“這是天要亡我們的節奏啊!”

  話音剛落,鳳尾毒蜥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飛撲向他們。

  冷星雲扔掉已被雨水澆滅的火把,速度極快地繞著他們周圍,揮動匕首劈殺著毒蜥。

  而張凡和錢朗也各自持著彈簧刀,劈殺著衝破冷星雲攻防而撲向他們的毒蜥,保護著馮婉月和沈文彬。

  與此同時,又一波毒蜥飛撲向他們。

  除冷星雲,其餘四人幾乎同時被毒蜥咬傷,還被尾部毒刺所紮。

  毒性在幾秒內迅速發作,四人先後癱倒在地,雖目前神誌還算清醒,但身體已不聽使喚難以動彈。

  冷星雲見狀,毫不猶豫地劃破掌心,深深的刀口流出濃濃的血液,滴落在草上,瞬間被腐蝕成一團漿糊。

  血液中蘊含著極其危險的氣味,頃刻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人類的嗅覺是聞不到的,但自然界中的動物卻能嗅得出。

  鳳尾毒蜥以迅雷之速散開,冷星雲並不多看它們一眼,徑直走到張凡麵前,蹲下後右食指蘸了一下左掌的血,沒入張凡口中。繼而,用同樣的方式解了他們的毒。

  冷星雲這才將掌心血灑向毒蜥,沾染上他血液的毒蜥,當即被腐蝕。

  其餘毒蜥,四散奔逃,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冷星雲再次看向四人時,四人已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並且紛紛後退好幾步,驚恐與警惕的意味不言而明。

  他無視其餘人的目光,隻看向張凡。

  張凡滿眼驚恐、警惕與疑惑跟他對視了幾秒,顫聲問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錢朗忙碰了下張凡的胳膊,又是搖頭又是擠眉弄眼。

  張凡反應過來,暗暗責怪自己:真是不該問這種問題,他手上的血還沒有幹,萬一問怒了他,給我來上一滴血,我可就被腐蝕得連渣都不剩了!

  想到這兒,張凡不禁嚇得冷汗直流。

  繼而又一想:不對啊,他剛才還把血抹進我們嘴裏,我們不僅沒被腐蝕,而且毒還解了。那麽,他的血……是什麽情況?

  張凡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冷星雲。

  “是人也好,是怪物也罷,隨便你們怎麽想,我沒必要解釋。如果還想與我同行,今天休整過後,明早一起趕路。如果不想,我現在就離開。”

  冷星雲說完,四人麵麵相覷。

  張凡心想:有他在,所有危險在他麵前應該都不算什麽,還大大提高了我們的生存機率。而且,他還救過我好幾次!那麽,是不是應該試著接納他?可他這樣的怪物又實在太危險,這該怎麽辦?

  張凡拿不定主意,向錢朗投去詢問的目光。

  錢朗明白張凡想問什麽,心中也拿不定主意:既然這怪物的西洋鏡被當眾揭穿,又是他自己要提出離開,不是更好?可他要是走了,我們再遇到類似的危險可怎麽辦?唉!真是一腳踏兩船,左右為難!

  馮婉月在心中冷笑:終於讓夥伴們都見識到你的長生之力了,我倒是要看看,現在這出戲你該怎麽唱!是殺了我們滅口?還是改成折子戲,接著唱?

  沈文彬推了推眼鏡,心說:這可真是有趣兒,不知道張凡他們會怎麽選擇,而冷星雲這家夥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如果我要害你們,早就輕易得手,也不會救你們。”冷星雲看向張凡,“何況,我沒有理由害自己的夥伴!”

  四人默契的沉默著。

  時間,被越下越大的雨水衝逝著。

  冷星雲一直看著低頭沉默的張凡,漸漸地生出一絲失望,“前方一公裏左右,西南處有個山洞,很安全。你們快去避雨吧。”

  話音一落,他轉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雨林間。

  “他……就這麽走了?”回過神來的馮婉月,有些難以置信,這場景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本以為,冷星雲會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說些狡辯言辭,想法設法留下來。或者,為保守他的秘密而殺他們滅口,卻沒想到冷星雲會走的這麽幹脆利落!

  “就這麽走了……”沈文彬也感到有些意外,推了推眼鏡,對張凡和錢朗道:“你倆和他認識比我們早,去追一追挽留一下吧,畢竟他能幫得上我們的地方有很多呢!”

  錢朗不發表任何意見,隻看向張凡。

  而張凡,則在腦海中梳理著複雜混亂的思緒。

  見張凡神情恍惚,錢朗和馮婉月便拽著他向冷星雲所指的山洞而去……

  與此同時,冷星雲已極速奔跑進離張凡等人很遠的山洞內避雨。

  他從裝備包內拿出一套衣服換上,點起火堆支了個架子,坐在火堆前烤著濕衣服。

  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不知是何滋味的奇怪感覺……

  直到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多年前的畫麵。

  一個眉目清秀卻臉色慘白的年輕女人,抓著他的手,虛弱地說道:“雲哥,這孩子……以後就拜托你照顧……相信,你能照顧好他的,對嗎?”

  看著女人飽含期待的雙眸,他的心微微顫動了下,低頭看著被自己單手抱在懷中的嬰兒。

  嬰兒皮膚白嫩,水靈靈的大眼睛,眼珠滴溜溜地來回轉動著,在繈褓中不哭不鬧,顯得非常乖巧可愛。

  使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在此刻仿佛被某種物質融化,抬頭看著女人,點了點頭。

  “謝謝。”女人欣慰地笑了,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下一滴淚水,手無力的垂下。

  此時,繈褓中的嬰兒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突然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