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信的，這麽久以來，你為我和阿笙做過那麽多事情，我怎麽會不信你？”江流是個在任何情況下，腦子都能無比清晰理智的人。

  當年七十二幻境，隻有三個人孤身犯險，冒著永遠可能被困住的危險去救人。

  第一個就是白染。

  第二個是冥王。

  第三個是凡人之軀的風兮。

  這樣的大恩大德，他不會掛在嘴邊，但是江流這麽有情有義的人也不會忘記。

  所以對白染，他是絕對信任的，就跟阿笙對白染的信任一樣。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這話，不是隨便說說。

  “既然你信我，那我就直說了，阿笙的情況很不好，我給你們的建議是……你若想保護阿笙，就打掉孩子。”

  “一定要如此嗎？”

  江流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眼神裏也是說不出來的壓抑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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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他不可能不在意，這麽辛苦才盼來的孩子，怎麽可能說弄掉就弄掉，那可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啊，是她和阿笙千辛萬苦，求來的孩子。

  “暫時是，我多方打聽過了，也是無奈之舉……冥王也知道，不信你可以問他。”

  “白染前輩言重了，我怎麽會不信，我隻是……不甘心……也舍不得……阿笙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是會……。”

  華笙對孩子的態度和決心，別人不知道，江流知道。

  甚至都放話說過，三界六道中，誰敢打我孩子主意，我便遇神殺神，遇佛殺神。

  這樣的話都說了，你就說，華笙有多在乎這個孩子？

  “我知道你不舍得，但是隻能二選一的話……你必須做出決定，以我對你的了解，應該……是保阿笙的吧？”

  “是。”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在江流心裏，阿笙的命勝過一切。

  所以不管是自己，還是孩子，都不可能跟阿笙相提並論。

  “你知道阿笙為什麽如此嗎？”

  “我大概知道。”江流垂下眼瞼。

  “說說看。”

  白染倒是收起平時的玩笑不恭，背著手，一臉的沉重。

  “風兮說了一些，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都是因為孩子吧……因為自從懷孕後，阿笙整個人就看起來特別疲憊，我問她，她也不肯多說。但是很明顯睡眠的時間變長，人的氣色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孩子吸幹了她的精氣神，對吧？”

  “對，你隻說對了一半。”

  “還有什麽？”江流驚訝的抬起頭，跟白染雙雙對視。

  他其實挺害怕的，就害怕在白染的口中知道一些殘忍的消息和真相。

  “還有就是，你們的孩子……來曆也許……。”

  “也許什麽，白染前輩，你告訴我真相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流從閣樓下來的時候，整個人渾渾噩噩。

  秦皖豫趕緊上前攙扶過他，“哥們，你沒事吧？”

  “想喝酒，陪我嗎？”江流的嗓音很嘶啞。

  “陪，舍命陪君子。”

  “那走吧，陪我去地下室。”

  江流的身子幾乎是已經不穩，若不是秦皖豫扶著，隻怕分分鍾就躺下了。

  秦皖豫趕緊給風兮發了一條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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