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你果真都忘了嗎?
作者:你那麽甜呀      更新:2021-03-16 15:59      字數:3356
  第1277章殿下,人家好冷~

  北冥,太子府。

  咣——

  屋裏傳來一聲巨響,響徹夜空。

  門外站著兩個黑甲護衛,仿佛聾了般依舊筆挺地站著,眼皮都沒動一下。

  直到院子門口傳來稀碎的腳步聲,兩人瞬間警覺地抬頭,神情緊繃,待看清來人樣貌,才稍微放鬆,又恢複了耳聾眼瞎的狀態。

  女人身穿薄紗長裙,外麵罩著白色狐裘披風,黛眉朱口,瑰姿豔逸,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魅惑天成。

  來人正是太子側妃花雪漫,待走的近了,聽到裏麵的響動,柳眉微皺,眼底驚慌一閃而逝。

  “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

  可惜,問話如石沉大海,兩個黑甲護衛跟石雕一樣。

  花雪漫恨恨地瞪了一眼,扭著水蛇腰,推門而入。

  剛要進去,卻無處下腳,地上處處是花瓶等器物的碎片。

  她抬頭看向站在屏風處的男人,心跳加速,極力壓製住滿心的驚慌和恐懼,笑著朝他走過去。

  如今太子妃之位懸空,太子隻有兩個側妃,若她能生下皇長孫,那她離太子妃之位便隻有一步之遙了。

  太子的另一個側妃高冷而疏離,根本不怎麽親近他,畢竟當初是太子用了手段強娶回來的,怎麽可能真的喜歡他。

  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

  原本花雪漫想慢慢地籠絡討好太子,可聽說最近從涼京來了個和親公主,而且太子似乎有意要娶為太子妃,這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讓她擔心又焦急,隻能把計劃提前。

  花雪漫心裏彎彎繞繞,到了耶律祁跟前,又擺出天真爛漫人畜無害的臉。

  “殿下,是誰惹你不開心了?告訴雪兒好不好?”

  她抿著紅唇,下頜為抬,仰頭看他,優美的頸項自衣領顯露出來,肌膚潔白如細瓷,熏著淡淡梅香。

  耶律祁本在氣頭上,一想到夜闌珊竟敢忤逆自己,甚至口出狂言,渾身血液就滾燙沸騰,想殺人。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漆黑的眸看不到底,忽而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端詳了一會兒。

  花雪漫與他靠的極近,努力繃著神經緊張地回視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

  “殿下,您這是怎麽啦?臉色不太好看呢,告訴雪兒好不好?”

  不等她的手碰到男人的衣角,耶律祁突然摟住她的腰,拉向懷裏,指尖拈住她的腰帶。

  花雪漫眼底驚喜一閃而逝,以為好事將近,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不管殿下今晚多粗暴,都要忍下來,隻要能懷上孩子,在床上受點苦根本不算什麽!

  可誰知等了半天,耶律祁隻把腰帶抽走,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故作緊張,羞紅著臉扯住衣襟。

  “殿下,人家好冷~~”

  作勢就要往耶律祁懷裏撲,雙手已經伸出,想要摟抱住他的腰。

  誰知剛要動作,眼前突然一黑!

  耶律祁用腰帶蒙住了她的眼睛!

  花雪漫突然什麽都看不到了,才感到驚慌失措,小手無助地想要抓住什麽,聲音都帶著顫音。

  “殿下,你是要玩什麽新鮮遊戲嗎?可不可以不遮眼?人家看不見啦~~”

  女人雙眼蒙上紅綢,露出挺翹的鼻,朱色的唇。

  耶律祁細長的指尖順著她的鼻梁往下滑動,點在殷紅的唇珠上,這才開口。

  “雪兒,人如其名,冰雪聰明,那你可知本宮當初為何要娶你為側妃?”

  花雪漫心頭一緊,失去視野,本就十分心慌,又被他問及這種問題,實在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雖然在外人眼裏,耶律祁是溫潤如玉的太子,脾氣極好,可身邊人卻知道,他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實則內裏比誰都殘忍狠毒。

  若是回答不合他的心意,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個事兒。

  花雪漫紅唇動了動,思忖片刻,試探著開口。

  “是因為……我爹嗎?”

  花雪漫是花旭的女兒,而花子期是花旭的兒子。

  在花旭叛出夜翎族,選擇投靠北冥,並當上左相後,為表忠心,便把女兒送給太子當側妃,把兒子送給太子當殺手。

  花雪漫在下山之前,並沒有見過耶律祁,也不知他長什麽模樣。

  同樣的,耶律祁在娶她之前,也沒見過她的麵,要說是因為喜歡才娶她,那也太扯了,沒人會相信。

  花雪漫知道耶律祁最厭惡別人說謊,尤其是當著他的麵,所以沒敢違心地說是因為愛。

  果然,耶律祁聽完她的回答,似乎還挺滿意她的自知之明。

  “你倒是清楚的很,但那隻是其一,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指尖微微用力,描摹著她的唇形,眼底暗光一閃而逝。

  耶律祁湊在她頸項邊,噴灑的熱氣讓她的肌膚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是因為你很像她……可惜,你始終不是她。”

  花雪漫那般聰明,隻稍微一想,便讀懂這句話什麽意思,大驚失色,臉都白了。

  本以為整治聯姻,被父親當成爭權奪勢的貨物送人,已經夠悲慘的了,沒想到還有更悲慘的。

  原來在太子眼裏,自己不過是個替身!

  何其可悲!

  花雪漫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感到一陣惶恐,就像有條蛇纏在脖子上,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早就知道沒有愛,又何必強求,他能說出實話也好,也能讓她徹底死心。

  求生的欲望戰勝了一切,花雪漫在一瞬間已經做出了選擇,努力勾起紅唇。

  “殿下,我那麽愛你,即便隻是一個替身,也心甘情願。讓我留在你身邊吧,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低三下四的語氣,卑微地乞求。

  耶律祁反而更怒了,眼中簇得燃起一團火。

  明明鼻子和嘴巴很像,隻要把她的眼睛遮起來,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女人。

  可說話的語氣卻天壤之別,也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那個女人不會在他麵前卑微地乞求,明明出身比誰都低賤,卻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越想越氣,怒火在胸臆間彌漫開,逐漸侵染了他的身體。

  眼前的人影重疊,雙目突然赤紅,他用力掐住花雪漫的脖子。

  “賤人!你以為你是誰,也配在本宮麵前討價還價!

  當知你不過是本宮掌心的一隻螞蟻,捏死你,不費吹灰之力!”

  他聲音並不高,卻透著隱隱寒氣和壓力,如同冰封將融的瀑布,下一刻便要灌頂。

  花雪漫還在暗自慶幸躲過一劫,誰知就被掐得喘不過氣,她努力揮舞著雙手,不停地捶打他的手臂。

  “救、命……殿、殿下,我、我是雪兒啊……”

  耶律祁神情憤怒,黑沉沉的如烏雲罩頂,直到她開始翻白眼,聲音也低到聽不清的時候,才恍然回神,將人往地上用力一甩。

  “滾出去!”

  噗通——

  花雪漫摔在地上,五髒六腑都好似變了形,痛得大口喘息,涕淚橫流。

  此時求生的欲望戰勝了一切,什麽勾引,什麽皇長子,通通甩開,隻想快點離開這間屋子。

  花雪漫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走出門。

  剛走到門口,迎麵撞上一人,差點又摔在地上,好在那人眼疾手快,摟住了她的腰。

  “花側妃娘娘,您沒事吧?”

  耳邊傳來熟悉的渾厚嗓音,花雪漫眉頭一皺,站直身體,好似躲瘟疫一般,瞪了男人一眼,提著裙角走了。

  阿達木站在原地,眼底色意深濃,看著她落荒而逃,光流連在一扭三擺的水蛇腰,指尖放在背後輕搓,好似還留著美人香。

  等到花雪漫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才轉身走了進去,立刻換了一副神情,恭敬地跪在地上。

  “主子。”

  耶律祁剛找了個椅子坐下,一手撐著側臉,神色不渝,看都未看他一眼。

  “什麽事?”

  阿達木腦袋貼著地麵,收斂了往日的散漫。

  “啟稟主子,五殿下來了。”

  耶律祁本就怒火中燒,聽到這話,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來做什麽?”

  阿達木不敢添油加醋,隻如何回答。

  “五殿下好像又惹皇後不開心了,說是過來避避風頭。”

  咣——

  耶律祁額頭青筋直跳,抬手將桌上的茶盞掃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沒用的東西,為了個下賤的女人,整日裏鬧得雞飛狗跳,還有臉跑來這裏!”

  阿達木聰明地沒有回複,隻低著頭,一副謹聽教誨的模樣。

  耶律祁懶得管不爭氣的弟弟,更不想被他的破事氣到,當即換了個話題。

  “人給我帶來了麽?”

  原本想放過那個女人,可回來之後,越想越氣,敢在他頭上撒野,就要做好受罰的心理準備!

  阿達木心領神會,趕緊回。

  “太子殿下放心,我讓阿達加親自去跑一趟,用不了多久就會把人送到你床上。

  至於要給她喂的酒,也已經讓下人備好了,一切就緒,隻等那邊把人帶來。”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忽而傳來一聲響動,在寂靜的夜裏尤為明顯。

  “誰?”

  耶律祁抬頭,朝窗邊看了一眼。

  阿達加反應也很快,已經從地上竄起,趴在窗邊朝外看了一眼。

  喵喵——

  窗外一隻黃色的小野貓竄上樹枝,朝他叫了兩聲。

  阿達加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給耶律祁匯報。

  “主子,隻是一隻貓,沒有人。”

  耶律祁又往窗戶旁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不知道的是,小野貓剛從樹上跳下來,不遠處的草叢裏也鑽出一條黑色的身影,動作極快,幾個起落間已不見了蹤影。

  一個丫鬟手捧托盤,從正院門前路過,隻覺麵前一陣風,有些怪異。

  等她定睛細看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

  想到府裏流傳的各種可怕傳言,不自覺地加快腳步,趕緊朝偏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