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我病了,相思病。
作者:你那麽甜呀      更新:2021-03-15 15:08      字數:3589
  涼京,鎮國公府。

  獨孤雪嬌一直在府裏等消息,書也看不進去。

  好不容易撐到對麵有動靜,飯都沒用,就偷偷跑過去了。

  “輕塵哥哥。”

  君輕塵心知她掛念著這事,沒有回攝政王府,下了朝就到了鎮國公府隔壁別院。

  剛進了院子,換好衣服,茶都沒來得及喝,就聽到嬌俏的喊聲。

  他轉過頭,眼角眉梢帶著笑,朝來人伸出雙臂。

  “過來。”

  獨孤雪嬌像投林的乳燕,一個箭步衝過來,直接衝進他懷裏。

  雙手攬住他的脖子,雙腿圈住他的腰,八爪魚一般。

  “想我了沒?你好些日子沒來這邊了。”

  君輕塵把她往上托了托,聽到她的話,心裏好似灌了蜜。

  他仰頭看著懷裏小人兒,漂亮的琉璃目帶著狡黠的嬌俏,濃長的睫毛似蝶翅撲在他心尖尖上。

  “我思一何篤,其愁如三春。”

  獨孤雪嬌聽到他文縐縐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身體後撤了些。

  雙手捧住他的臉,上下左右看了看,略帶著憂愁得出結論。

  “這幾日我們各自忙碌,沒怎麽見麵,你是不是瘦了?”

  君輕塵走到椅子前坐下,又把她往懷裏攬了攬,伸手輕撫她的發。

  “可能因為我病了吧。”

  獨孤雪嬌一聽他病了,嚇得臉色都變了。

  “輕塵哥哥你病了?黎艮他們都沒人跟我說,是我疏忽了,是我不好……”

  自責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君輕塵按住了後腦勺。

  兩人鼻尖相抵,呼吸相聞,可以看到他眸子裏漾著細碎金光。

  “嗯,病了,相思病。”

  獨孤雪嬌楞了一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被戲弄了。

  她嘟著唇,氣呼呼地扯他的麵皮。

  “從實招來,你到底從哪裏學的花招?以前你可不會這樣花言巧語。”

  君輕塵抓住獨孤雪嬌的小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低低淺笑。

  “為了跟卿卿保持相同的愛好,可以有共同的話題,我抽空看了幾本據說很火爆的話本子。”

  醇厚的嗓音若絲絨滑過,動人心魄。

  偏偏說出的話,令人麵紅耳赤。

  明明該整日裏忙著批閱奏折的人,竟去翻看那些風花雪月的話本子。

  一想到那個畫麵,獨孤雪嬌覺得有些內疚。

  若是讓朝臣知道,勤政愛民的攝政王被她帶壞了,會不會把她大卸八塊。

  “以後不許看了,聽到沒有?”

  獨孤雪嬌凶巴巴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這才說起了正事。

  “對了,今日怎麽樣?萬有財父子幾個脫罪了嗎?”

  君輕塵把大殿上發生的事簡單跟她說了一遍。

  “什麽?那個萬府的叛徒不見了?是誰動的手?這事有些蹊蹺啊。

  我之前一直讓人暗中找他來著,卻遲遲沒有找到他的蹤影,還以為是被龐太師他們藏起來了。

  不是你的人,也不是我,那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烽火樓的樓主?”

  “不是他,給我透露消息的人就是他,他要是自己解決了,也不會讓我去追蹤。

  再者,他現在忙著安撫寶璐呢,一直待在郊外別莊,根本沒有回城。

  他應該也沒那個心,既然是一條船上的,他肯定不會故意隱瞞。”

  “那就奇怪了,且在等等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一幹二淨。”

  “說的也是,對了,這次幹掉了許憶安,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說到這事的時候,獨孤雪嬌眼裏亮著光,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

  這種夫妻聯手智鬥貪腐朝臣的感覺真好。

  是上一世她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君輕塵又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拉著她的手,輕輕把玩著玉嫩的指頭。

  “之所以從許憶安下手,一是想讓龐太師自斷一臂,二是想把教坊司徹底握在手中。

  現在禮部尚書是我們的人,可以慢慢清除太後和龐太師安插在教坊司的人了。

  聽風樓也可以輕易介入,從朝中官員那裏收集更多的情報。

  不管何時,不論做何事,情報都是最重要的。

  唯有掌握了那些貪官汙吏的把柄,才能任意擺布他們。

  接下來的話,我準備把戶部尚書龐正除掉。”

  獨孤雪嬌聽到龐正的名字,麵帶猶疑。

  “你說戶部尚書?龐正可是龐太師的親兒子,會不會難度太大?

  我的想法是,先把龐太師身邊的嘍囉處理幹淨了,再對他兒子下手。

  那樣的話,他們相當於是孤立無援,應該更好對付。”

  君輕塵搖頭,他心裏有自己的思量。

  “曆朝曆代,若想夙清朝堂,管錢的、管人的和管兵的,一定要完全隔離。

  有錢的沒有兵,有權的沒有錢,而有兵的沒錢也沒權。

  這樣一來,無論哪一方有異心,我都可以聯合另外兩派勢力進行打壓。

  唯有這樣,皇權才會穩固。”

  獨孤雪嬌聽了他的分析,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現在管人的吏部尚書是沈齊光,管錢的戶部尚書是龐正,而管兵的兵部尚書是展翼。

  從親疏關係來看,展翼是獨孤雪嬌的大舅爺爺,跟鎮國公府交好。

  而且早在獨孤雪嬌外祖母還在的時候,展家就對皇家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造反。

  至於沈齊光,他就是個牆頭草,從來沒有堅定的立場支持誰,唯有利益驅使。

  哪邊對他有利,他就往哪邊倒,這樣的人膽子能大到哪裏去。

  就他那謹小慎微的性子,也不可能公然支持造反。

  最後還剩下一個龐正。

  龐家暗地裏結黨營私,一心想把勢力慢慢滲入朝堂,把小皇帝當成傀儡。

  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挾天子以令諸侯,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野心昭然若揭。

  “我懂了,輕塵哥哥是想讓三方勢力沒有交融,最好是各自有罅隙,這樣才能杜絕結黨,動搖禦座。”

  君輕塵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顯然很欣賞她的聰明。

  “沒錯,正是這個打算,既然已經斷了龐太師的一條手臂,現在乘勝追擊,把他另一條手臂也給斷了,方是上策。

  而且,朝堂上最令人頭疼的就是那群高門世族,每一個家族都有百年根基,一時半刻也不能完全拔除。

  既然這樣,就先宰掉個領頭羊,殺雞儆猴也是好的,省的他們天天亂蹦躂,沒事就彈劾這個彈劾那個。”

  獨孤雪嬌想到那群沒什麽用,就會瞎嗶嗶的文官,冷笑一聲。

  “當時我們帶著虎嘯軍抗擊瓦裏崗蠻族,為守護國家浴血奮戰,犧牲了那麽多將士。

  他們倒好,平時自詡百年望族,抵禦外敵的時候膽子比老鼠還小,隻會說風涼話。

  也就內鬥的時候,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是該好好整治一番,否則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將士。”

  兩人定下了一致的目標,坐在桌前,又開始了縝密的計劃。

  等回過神的時候,月亮都出來了。

  獨孤雪嬌摸摸肚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竟一點都不餓。”

  君輕塵壓在她手上,也跟著摸了幾下,不知想到什麽,淺笑出聲。

  “不餓,也要吃點,否則肚子晚上該抗議了。”

  獨孤雪嬌聞言,想到有一次隻顧著跟他胡鬧,後來在床上餓的肚子咕咕叫。

  她伸手捏著君輕塵的臉,笑的花枝亂顫,雙頰染上胭脂粉,眸中泛起晶瑩水色。

  “輕塵哥哥,你笑話我。”

  君輕塵識時務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認錯態度良好。

  “小主子,我哪敢。”

  說完之後,自己先笑了,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卿卿,晚上不要走了吧。”

  獨孤雪嬌臉上染紅霞,看著他美豔的臉,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紅顏禍水,真是一點不假。

  她是沒有絲毫抵抗力。

  一夜相安無事。

  獨孤雪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床上。

  想來是君輕塵去早朝之前把她抱過來的,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一直到用了早飯,都沒見到流星的影子,有些納悶。

  “黎艮,你看到流星了嗎?她這兩天在忙什麽?怎麽都看不到人影。”

  黎艮看她一眼,在心裏組織了一下措辭。

  “嗯,那天不是把禮部郎中的兒子弄來了嘛,流星負責看著他。

  後來,因為那隻蛐蛐,兩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玩的不亦樂乎。

  我想,流星是樂不思蜀了吧,還說要把當年小姐鬥蛐蛐的所有技能都傳授給他。”

  獨孤雪嬌:……

  玩物喪誌啊,真是一點不假。

  一想到當年小小的獨孤雪嬌跟著三哥一起鬥蛐蛐,甚至打敗涼京無敵手,成為涼京家喻戶曉的人物,不禁有些訕訕的。

  這都是黑曆史啊。

  獨孤雪嬌無力地擺擺手。

  “算了,告訴她準備一下,晚上就把那臭小子送回去。”

  黎艮想了想,有些淡淡的憂愁。

  “我怕,請佛容易送佛難。”

  獨孤雪嬌滿是不解。

  “什麽意思?難道那臭小子還玩上癮了,不願意離開了?”

  黎艮艱難地點頭,還有些欲言又止。

  “不僅是玩上癮了,而且對隔壁府上的吃食十分著迷,說是要賴著不走了。”

  獨孤雪嬌嘴角一抽。

  “鄭乾不是一向摳門,不,勤儉節約,他怎麽舍得讓廚房做那麽多好吃的?

  再說了,那臭小子可是人質,又不是請來做客的貴賓。”

  黎艮幽幽歎息一聲,後悔晚矣。

  “鄭乾聽說是你送去的,生怕惹主子不開心,怎麽敢怠慢,所以就養刁了那小子的嘴。

  再加上吳坎給小少爺做了很多玩意兒,在府上撒歡的時候,剛好被那小子看到。

  他死活賴著不願意回去了,啊,對了,他跟小少爺關係還挺好的。”

  獨孤雪嬌:……

  沒想到弄回來一個小人質,竟成了引狼入室。

  “不管,就算用繩子給我綁成粽子,也得送回去,我都答應禮部郎中了。

  我一向信守承諾,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你去通知一下。”

  黎艮點頭離去。

  到了晚上,獨孤雪嬌照常換上了夜行衣。

  跟流星接頭的時候,看到她身邊的人,不禁瞪圓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他怎麽回事?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不會是偷吃了周兌的什麽亂七八糟藥丸了吧?”

  流星訕訕地摸著小少年的腦袋,有些羞於啟齒。

  “我也沒注意,就變成這樣了。”

  少年似乎有話說,在一旁嗯嗯個不停,可惜雙手被捆住,嘴被堵住,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