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你們這些鷹犬都不得好死!
作者:你那麽甜呀      更新:2020-07-30 11:41      字數:3107
  安嘉軒抓住黎艮的手,低頭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不愧是黎兒,看來你現在的醫術很了得啊,連我都敢算計了,可你莫不是忘了,最開始是誰教你拿針的。”

  話音落,手上用了力,銀針掉了下去。

  黎艮抬腿就往他身上踹,眼底已經有了淚花,小臉看起來委屈極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裝死!我沒辦法,你讓我怎麽辦!”

  說完之後,還嫌不解氣,張嘴咬向他的肩膀。

  安嘉軒躲開她的腳,絲毫不在意肩膀的痛,將人順勢抱進懷裏,伸手輕撫她的頭發,歎息一聲。

  “你不告而別,隱姓埋名,裝死嚇人,現在回了涼京,也一聲不吭,真以為我認不出你麽,你還有理了。”

  黎艮心頭一酸,嘴也鬆開了,努力眨了下眼,把眼淚憋了回去,想要從他懷裏掙脫。

  “對不起,嘉軒哥哥,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反正是連名字都沒有的人。”

  安嘉軒眉頭狠狠一皺,擒住她的雙臂,將人牢牢地固著,又湊在她耳邊。

  “黎兒,你真是個小白眼狼,若不是我篤定你還活著,現在我早娶妻生子,孩子都會跑了,也不會等這麽些年。

  你就在我懷裏,卻跟我說,就當你已經死了,讓我怎麽假裝?嗯?”

  說到這裏,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聲音有些惡狠狠的,跟之前淡漠的少年判若兩人。

  黎艮聽到這話,心跳更快了,仿佛一張嘴,噗通亂跳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忘了我吧,我是見不得光的人,在世人眼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安嘉軒抬起頭來,與她對視,眼底氤氳開一團暗色的霧,一言不發盯了會兒,忽而扣住她的後腦,貼上她的唇。

  可誰知剛咬了一口,雙手卻越來越使不上力,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光了。

  他眼神沉了沉,指尖緊了緊,用最後的力氣攏住她的臉,眼眸裏跳著火。

  “你敢……”

  黎艮輕輕一推,兩人瞬間換了位置,將他靠在宮牆上,再不敢看他。

  “雖說我的醫術最開始是你教的,但這些年我不僅鑽研醫術,還學了些旁門左道,我也不想用在你身上,可……”

  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腳步一轉,一溜煙跑了,隻留下一句話。

  “對不住了,嘉軒哥哥,半刻鍾後自會解開。”

  涼京,鄭國公府。

  獨孤雪嬌站在門口,眼睛不時地往巷子裏張望。

  “說好的來鄭國公府,這人跑哪兒去了?”

  流星站在她身側,也跟著看了兩眼。

  “安太醫不是說回太醫院取藥材麽,應該慢不了多少,馬上就要來了吧。”

  主仆二人正望眼欲穿地看著巷子口,就見一條黑影閃了過來。

  流星眼睛一亮,朝那人招手,“黎艮姐姐,你來了。”

  黎艮竄過來,一言不發地站在邊上。

  流星忽而指著她的嘴,驚訝地叫了一聲。

  “呀,黎艮姐姐,你的嘴怎麽腫了?”

  黎艮淡定的臉瞬間出現淺淺的紅暈,轉過頭,背對著兩人,抬手摸了摸。

  “剛剛不小心被貓抓了。”

  流星下意識轉頭看向大王,視線停留在它的爪子上。

  嘴唇腫了,跟貓抓了,傷口能一樣嘛!

  不要騙我,我讀書少!

  獨孤雪嬌擼了兩下大王,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們倆在這裏等安太醫,我先去看看安姨娘。”

  話音落,轉身走了進去。

  獨孤雪嬌穿過回廊,朝泰苓院行去,鄭國公府後院的西南角很是荒涼,平時連個走動的下人都看不到。

  她正感慨著,大王突然有些躁動,伸出爪子巴拉她的衣袖。

  獨孤雪嬌低頭看它兩眼,又順著它的腦袋看向一個偏僻的角落,鼻尖嗅到一股血腥氣,腳步一頓。

  她楞了會兒,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閃,竄了過去。

  獨孤雪嬌躲在一叢迎春花後麵,摸了摸大王的腦袋,給它一個眼神,讓它不要發出聲音,這才看向角落裏。

  那裏站了兩個人,身穿緋色飛魚服,腰間別著繡春刀,正警惕地盯著四周。

  錦衣衛?

  角落裏空蕩蕩的,隻有雜草和幾叢迎春花,這兩人站這裏做什麽?

  正疑惑著,大王突然從她懷裏竄了出去。

  獨孤雪嬌眼皮子一跳,反應卻很快,在那兩個錦衣衛抽刀的同時,雙手射出,靈血蠶絲線纏住了他們的腰身。

  雙手揮動,兩個錦衣衛好似提線木偶般撞在一起,還未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人已經疊在一起,在地上躺平了。

  獨孤雪嬌竄過來,抬手往兩人身上貼了張靈符,甚至沒讓他們看清自己的樣貌。

  把兩個錦衣衛解決了,這才四周看了看,卻不見了大王的影子。

  她不敢大聲喊,既然有人看著,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小心為上。

  正想著,一道黑影竄到她腳邊,低頭一看,大王正用牙齒咬她的裙角。

  大王這是發現什麽了?想要帶她去?

  獨孤雪嬌蹲下身,摸了摸大王的腦袋,又朝它點頭。

  大王很有靈性,當即鬆開牙齒,扭身朝草叢裏鑽。

  一人一獸鑽入草叢,大王站在一處來回跳。

  獨孤雪嬌拎住它的耳朵將其弄到邊上,仔細地看著那塊平地,伸手將枯草掃走,地麵上漸漸多出一個方形的鐵蓋子!

  她心頭一跳,猶豫了會兒,抬手將鐵蓋子掀開,刺鼻的血腥氣撲麵而來,眼前赫然是一條通向地下的密道。

  她將鐵皮蓋子弄到一邊,抱著大王沿著密道的樓梯走了下去,陰冷幽暗的密道不見光,唯有盡頭漏出些許暈黃的光。

  獨孤雪嬌極力地放輕腳步,很快走到密道盡頭,就站在那鐵門前,離的近了,裏麵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是人的痛苦哀嚎聲,似乎嘴裏被塞了什麽東西,斷斷續續的,卻還是能分辨的出。

  錦衣衛,地牢。

  獨孤雪嬌腦子裏想到一個地方,詔獄。

  可問題是,詔獄為何會在鄭國公府裏?

  這應該算不上詔獄,最多隻能說是沈筠陌的私牢。

  敢在鄭國公府弄出這樣的地牢,除了錦衣衛指揮使沈筠陌,不做第二人想。

  獨孤雪嬌踮起腳尖,從鐵門上麵的方孔朝裏看去,眼睛倏然瞪圓。

  屋子是兩麵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地麵擺著張桌子,上麵也放了些,錘子砍刀夾子,不一而足,有些甚至見所未見。

  裏麵還有四個人。

  正對著門口的是受刑人,他身邊還有兩個施刑人。

  背對著門口放了張椅子,上麵坐了個人,緋衣墨發,似乎在審訊。

  即便隻有一個背影,獨孤雪嬌也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沈筠陌!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寒徹透骨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血腥氣,讓人後背一涼。

  受刑人頭發披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鞭子抽成了條,渾身血汙,低垂著頭,根本看不清樣貌,但可以從身形看出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聽到沈筠陌的話,慢慢地抬起頭,隔著厚重的髒發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們這些鷹犬都不得好死!”

  沈筠陌反應極快,板凳隨著他的動作移了位置,冷笑聲傳來,令人頭皮發麻。

  “還有力氣生氣,看來刑罰還不夠。”

  說完之後,朝兩個行刑的錦衣衛擺手。

  兩人心領神會,動作迅速。

  一個從旁邊搬來張凳子,不是普通的凳子,上麵布滿一排排鋒利的釘子,閃著幽冷的光。

  一個拽住受刑人,撤掉他的褲子,把他強摁在釘子凳上。

  啊——

  尖叫聲的響起,受刑人瞬間血肉模糊,嘴巴又被堵上了,掙紮,身體卻不動分毫。

  唯有汩汩鮮血從板凳上流下來,很快染紅了那片地。

  “既然不想說,那就繼續受著,什麽時候想好了,再說不遲。”

  隨著幽冷的聲音再次傳出來,沈筠陌似乎要站起來了。

  獨孤雪嬌心頭一跳,使勁咽了口唾沫,抱著大王轉身就走。

  這要是被逮到了,估計比那受刑人好不了多少。

  以前隻聽說錦衣衛的詔獄就是人間煉獄,卻從未親眼見過,今日不過是見識了一下小型的私牢,都這般血腥殘酷,實在令人驚懼。

  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盯著那扇門,就怕突然被人打開。

  所幸,她爬了出來,那扇門依舊閉著,唯有痛苦的哀嚎聲不斷。

  獨孤雪嬌將鐵皮蓋子放回原處,輕手輕腳地鑽出草叢,剛站穩身體,還未來得及大喘氣,肩膀上忽而一重。

  整人陡然僵直,連頭皮都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