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初瑤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才終於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涼京那個膽小怕事的柳如煙了。

  她想要求饒，可臉上卻傳來疼痛，割裂骨頭的疼痛，甚至還能感覺到血珠滾在臉上，順著下巴滴下。

  龐初瑤雙目瞠大，痛不可遏，可更多的是恐懼。

  她的臉被刀劃了！

  柳如煙看到這張惡毒的麵皮，想到獨孤雪嬌受的罪，下刀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

  在龐初瑤右側臉頰上輕輕一劃，從眼角之下到顴骨旁邊，觸目驚心，血珠滾落。

  “怎麽？現在是不是老實點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獨孤小姐的失蹤，是不是你幹的？

  你要是還不說實話，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小臉還能不能保住。

  到時候被劃成了一朵花，嘖嘖，可就嫁不出去了。”

  柳如煙一邊威脅，一邊把刀往下戳，隻有真正地感受到疼痛，她才會變得老實。

  龐初瑤嚇得雙眼泛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聲音沙啞。

  “我、我不是很清楚，是德勝公公派人去做、做的，好像是崇、崇吾山。”

  崇吾山？

  柳如煙眉頭狠狠一皺，當即把她往地上一甩，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路過冬雪身邊的時候，正見她把龐初瑤的兩個丫鬟攔住。

  視線對上其中一個丫鬟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

  柳如煙手上還拿著染血的袖劍，目光如刀，狠厲。

  “你是碧玉？”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碧玉被她盯著，隻覺一陣寒涼從腳底板竄上來，整個人都在顫。

  柳如煙冷笑一聲，“真是好樣的！”

  說完，帶著冬雪離開，直奔崇吾山。

  碧玉被鬆開手，整個人都要虛脫了，看著柳如煙的背影，眼底閃過驚懼。

  “啊啊啊，我的臉！”

  耳邊傳來驚呼聲和哀嚎聲。

  碧玉被旁邊的素玉一扯，踉蹌著跑了過去，兩人一左一右把龐初瑤扶了起來。

  啪——

  龐初瑤剛站穩，甩手就是一巴掌。

  “剛剛我被那小賤人製住，你們站在一旁是死的嗎！”

  碧玉一邊的臉立刻腫了起來，當即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敢辯解。

  “都是奴婢的錯，小姐息怒。”

  龐初瑤想到剛剛受的委屈和威脅，又是因為沈卿依那個死人，自己才遭了罪！

  心裏的怒火一下從胸腔竄到了頭頂，捂著流血不止的臉，赤紅著眸子，抬腳踹向她的肩膀。

  “賤人！跟你的主子一樣晦氣！給我滾的遠遠的，我不想看到你！”

  碧玉被蹬的躺倒在地，側臉刮著地麵，火辣辣的疼，卻又一聲不吭地重新跪好。

  “小姐，是奴婢的錯，你息怒，不要傷了自己的身。”

  龐初瑤不再看她，接過素玉遞來的帕子，捂住臉，痛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素玉，怎麽辦？我的臉會不會就這樣毀了？”

  素玉拉著她的手，接過帕子，小心地幫她止血。

  “小姐，不要擔心，咱們有最好的傷藥，絕對不會留下痕跡的。”

  龐初瑤正要說什麽，眼角餘光就看到大門裏走出幾個人影。

  她眼睛一亮，抬腿就跑了過去，甚至來不及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