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節 任家喬遷 重談法章(一)
作者:兔兒知秋      更新:2020-11-29 09:29      字數:2216
  “許兄,難道你不知泰山的清玉姑娘馬上就要來洛陽了,花魁的競爭隻怕會更激烈的。”劉敏文笑道。

  “她自己都落魄了,還想要在洛陽招蜂引蝶,我看能有個安身之處就不錯了。”

  許澤北嗬嗬笑道:“怕她作甚麽,薑柔那個玉麵狐狸豈能容得下她,不過聽說薑柔的小情郎被趕去鄴城了,有個來自鄒縣的叫叫吳東桂的人,好像看上了薑柔,昨夜還花費了百兩黃金,隻為讓她單獨撫奏一曲”

  “吳東桂就是來自鄒縣的一個小士族,今年才到的洛陽,不過出手闊氣,聽說畫師張墨就住在城郊,還想要跟他討要畫作,結果連人家的大門都沒進去,真是——”

  劉敏文的話還未說完,那邊就有人摔了酒杯,氣衝衝跑過來,嗔怒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在背後說我家郎君的壞話!”

  “敏文酒後失言,還望海涵。”薛昀起身,對那人賠禮道。

  那人冷哼一聲,“你們不過是商賈之子,也配說三道四,這家青樓更是寒酸的很,什麽唐小婭,還身體抱恙,拒不見客,我看是無才無貌,躲著不敢見人吧。”

  “你你個不長眼的,膽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許澤北搖晃著站起身,招手示意小廝過來修理這個人。

  不過被薛昀攔住,仍是賠笑道:“這頓酒我請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改日再來吧。”

  “就是請老子來,老子都不會再光顧這裏,什麽破地方!”那人晃了晃酒壺,發現還剩下一口酒,便仰麵飲盡,然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呸,不過就是跟在吳東桂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就想貪點小便宜,上回在我家的食肆內也是吃飽後到處找事,結果沒給錢就走人了。”劉敏文罵道。

  劉敏行斂容說道:“少搭理他們就是了。”

  “我本來是要跟你們說足球賽的事情,可惜許兄醉成了這個樣子,明日再說好了。”薛昀無奈的說道。

  劉敏文笑問道:“薛兄,這次我們也能去看足球賽了,是不是?”

  “嗯,設了一些觀眾席,城中百姓想要去看都是可以的,”薛昀笑道:“而且還是免費的,我想你們可以向街坊鄰居宣傳一下,他們應該也想要去看球賽的。”

  “這個容易,他們肯定願意去看的。”劉敏文笑嘻嘻道:“薛兄,這回算是沾了你的光。”

  薛昀含笑搖搖頭,這幕後之人是不能告知他們的,世家子弟製定好規則,他隻是照辦而已,不管是蒸餾酒,還是足球賽,能從他們手中分一杯羹,已是榮幸之至了。

  春日的清晨,一抹陽光照進窗內,纖細飄逸的蘭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閃爍著,分外秀美可愛。

  一襲天青色長袍的少年正凝神注視著這盆寒蘭,他已經精心養護了數月,希望它可以早些長出花蕾。

  “士瑤小郎君,南阡來信了。”南絮匆忙走進來,雙手遞上那封信。

  陸玩接過來拆開信封,展信一看,唇畔漾起一抹淡笑,“估計吳郡太守的奏表不日就要抵達洛陽了,如此也好,連著豫章豐城那件事一起掀出風浪來,動靜越大,牽涉的人越多,說不定又是一出好戲。”

  原來龐敬幾日前就告知了他豐城縣令雷煥已被調往新喻縣的消息,至於雷煥在豐城到底做了些什麽事,他還在著人調查。

  龐家的許多生意分布在荊、揚兩州,用以打探消息最為便捷,當時龐敬去往臨淄拜見舅舅田學初,就是陸玩授意他去的,希望他能幫到雨輕,從旁照拂一二。

  “士瑤小郎君,剛從城郊回來的小廝說,那三人本來打算昨夜潛入張司空府中,想要救出自己的同夥,可是在他們出發之前,有個黑衣人過去同他們說了一些話,他們便沒有再進城來。”

  南絮頷首稟道:“那黑衣人好像發現了南陌,故意繞道去了一家客棧,到了天明,那黑衣人卻不見了。”

  “我就說僅憑那七人還不足以成事,定是背後有人指使,大概那人就在洛陽城內。”陸玩冷笑道:“看來張司空這回要頭疼了。”

  “任家特意下帖邀請大爺去赴宴,偏巧大爺今日進宮去了,小郎君還要去嗎?”南絮在旁笑問。

  “自然要去,”陸玩負手走至門口,說道:“任家這麽大費周章的搬家,我倒真想去看看他們到底搬到了何處。”

  南絮暗自叫苦:待會到了任家的新府邸,恐怕小郎君的臉色不會好看。

  在府門外已經備好了牛車,陸玩叫南絮帶上禮物,便上了牛車,朝任家駛去。

  而此時的崔意從那拱形門直接走入了雨輕的院子,望見雨輕正吩咐惜書和憐畫帶上禮物,準備出府乘車去任家。

  “雨輕,你還給他備了禮物?”崔意大步流星走過來,問道:“不會又是什麽奇怪的點心吧?”

  “這裏麵裝的可不是吃的。”雨輕走至崔意身前,抬眸笑道:“悅哥哥,我們一起出發去任家好了。”

  “不需要那麽早,因為太近,連牛車都不必坐的。”崔意冷笑道:“難道子初兄沒有告訴你任家搬到了何處?緊挨著裴府的宅院,步行就可以了。”

  “啊?”雨輕驚詫,口中喃喃道:“原來阿遠哥哥的新府邸也鄰近裴家,這麽近確實不用坐牛車了。”

  崔意笑了笑,“帶我去你的書房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收了不少的好字畫?”

  “悅哥哥,我看你對這次銅駝街上的案子不太關心。”

  雨輕邊走邊說,“也不知道公安哥哥可有查出什麽來,洛陽令那邊有沒有將剩餘那三人逮捕歸案,我也出不得府門,看來是幫不到他了。”

  “你還想著幫別人?”

  崔意已經走至書房內,說道:“你自己的那件案子都還沒查清楚,做事還是量力而行吧。”

  “悅哥哥,那日在銅駝街上,是碰巧偶遇,還是你早就到了那裏?”雨輕抬眸笑道:“酒樓所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看到了才對。”

  “即便看到了又如何,我還沒有那麽神通廣大,一眼就能識破他們的陰謀。”

  崔意伸手從書架上拿出一卷畫作,展開細看,卻是張輿所畫的那幅《溪邊垂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