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節 真假獵狐 消失之謎(上)
作者:兔兒知秋      更新:2020-11-01 10:40      字數:3183
  雨輕搖頭,挨近他低語道“祖哥哥,不如你自己也組建一支球隊,還有你周圍的朋友,幫我宣傳一下,隻要球隊多起來,開展比賽才更有意思。”

  “組建球隊很容易嗎?”祖渙笑了笑,又說道“況且我又不是什麽宣傳大使,這樣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傅暢微笑不語,似乎已經明白雨輕的用意。

  “祖哥哥,你是不是沒信心,怕自己的球隊輸啊?”雨輕托著下巴,喃喃說道“比賽本來就是有輸有贏,隻要能夠訓練出一支強隊,到最後總會迎來勝利的。”

  祖渙看她略顯失落,便輕笑道“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試一試吧,至於如何組建球隊,你得詳細的告知我才行。”

  雨輕含笑點頭,然後起身走至書案前,拿起那本手冊,遞給祖渙,說道“我在路上寫好了,不過隻寫了一本,你和世道哥哥一起看吧。”

  傅暢苦笑道“祖兄,我們這是掉入她設好的陷阱裏了,今日不該過來看她的。”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祖渙翻看了兩頁,鳳眸微眯,想起一事,問道“郗遐還沒有回來嗎?”

  傅暢聞言,端起的茶杯又放下,沉吟道“你不問,我倒是忘了,他走了好些日子了,怎麽還不見回來?”

  雨輕低頭喝著蜂蜜水,心想郗遐應該去兗州了,也許船上遇襲的事找到了幕後真凶,再或者是有別的事耽擱了,不過郗遐走之前都沒有和她說一聲,到現在她還有些生氣。

  身在兗州的郗遐倒是想要啟程返回洛陽,不過泰山爆發山洪,兗州刺史即派別駕鍾寧速去泰山,郗遐也答應一同前往。

  鍾寧來自潁川鍾氏,乃鍾雅伯父,為人敦厚,無甚政績,卻癡迷下棋,此番去泰山,也不知能否督促指導他們賑災。

  郗遐在路上對鍾寧說,要繞道辦一些事,然後再趕去泰山,鍾寧自是應允,還要撥一些護衛給他,郗遐委婉拒絕,帶上阿九便離去了。

  阿九心裏明白,自家小郎君是最不喜有人在旁碎碎念的,而且還被人天天纏著下棋,言談中也盡是對棋術的各種見解,換誰也是受不了的。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折回濟陰郡,去查訪離狐縣村莊消失之事,當時在東郡聽到此事,郗遐就想要去查探一番的,但因為擔心身在臨淄的雨輕,並未前去。

  如今朝廷的賑災糧食還沒有運送到泰山,也就不急於趕赴災區了,因為即便此刻到了災區,也做不了任何事,不過是看羊邈在災民麵前如何施恩惠罷了,他對那種場麵可是不感興趣的。

  不過數日,郗遐與阿九就來到離狐縣,已至傍晚,便尋了一處客棧住下,待到次日天明,他們就直奔離狐縣衙。

  這縣衙門前的守衛倒是很會看人,不等阿九遞上名帖,就趕忙上前獻殷勤,看著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貴氣卓然,便躬身笑道“縣令大人今日沒在衙門,不知小郎君為何到——”

  “那縣丞大人可在?”郗遐直接問道。

  高個守衛堆笑回道“縣丞大人正在偏堂與獄掾商議——”

  “有勞了。”阿九略笑了笑,把名帖交給他,跟隨郗遐徑自走進府衙。

  守衛慌忙跟了過去,將名帖轉交給走來的一名小吏,這小吏展開看了一眼,訝然道“原來是郗家小郎君,他怎麽會來此?”

  偏堂內,一位中年微胖的男子麵色紅潤,對身旁那個身形瘦削的男子笑道“沈獄掾有心了,昨日送來的那個美人,還是個雛兒,甚合我意。”

  “大人喜歡就好,也不枉費下官一番辛苦。”

  沈薔現任離狐縣獄掾,對洪縣丞溜須拍馬無所不盡其極。

  因為離狐縣令一年就換了好幾次,如今這個劉縣令也剛到任不過數月而已,當不當的長也是另外說,但洪縣丞可是在這裏幹了數年之久,巴結奉承他,或許還能撈些好處。

  洪縣丞此刻還沉浸在昨夜的歡愉之中,不想那名小吏步履匆匆走進來,把名帖遞給他,他拿過來一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心下卻暗自罵道郗家人沒事跑來這裏作甚麽,難道在洛陽住的煩了,來我這裏尋開心?

  “縣丞大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隻見郗遐大步流星走來,略施一禮,然後掃視周圍,目光又落到沈薔身上,淡笑說道“看來獄掾很清閑,這裏的百姓肯定是安居樂業,一派祥和之氣了。”

  沈薔甚覺尷尬,起身施禮笑道“郗家小郎君說笑了,剛才我與洪縣丞正在商議要事,不想——”

  “是這樣嗎?”

  郗遐走至洪縣丞身前,盯視著他,目光寒冷,問道“你又是從哪裏弄來的什麽美人,該不是逼良為娼吧?”

  “郗家小郎君可是偏巧路過此地?”洪縣丞起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本縣窮鄉僻壤,恐怕沒什麽是你看得上眼的。”

  “所謂離狐,不就是有狐狸出沒。”郗遐負手踱著悠閑的步子,笑道“我正是來獵狐的。”

  “什麽?”沈薔吃驚的睜大那對小眼睛,感覺這些士族子弟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讓人摸不著頭緒。

  洪縣丞嗬嗬一笑,說道“狐狸可是很狡猾的,極難獵到,小郎君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縣丞大人放心好了,我可不會敗興而去的,說不定還會給你一個驚喜。”

  郗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玩笑道“你就繼續擁著軟玉溫香,醉臥美人膝好了。”說完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沈薔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隻是看洪縣丞臉色陰沉,他便上前問道“大人,要不要為他設宴,我看——”

  “設什麽宴,趕緊派人去通知縣令大人!”洪縣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被郗遐嘲諷幾句也就算了,不過若是被他翻查出什麽來,他這個縣丞隻怕也是當到頭了。

  府衙內很是寂靜,阿九覺得奇怪,悄聲問道“怎麽像是個空衙門似的,難道離狐縣衙平日裏都不辦案的嗎?”

  “這裏情況特殊,難以治理,不然也不會頻繁更換縣令了。”郗遐皺眉說道。

  遠遠望見幾名獄卒正快步走來,其中一名獄卒說道“真是可憐,連日來被鞭打,全身是傷,想必也是喊不出什麽來了。”

  “還喊什麽,人都快要被打死了,也就是他咽不下這口氣,才苦苦撐到今天。”另一名獄卒搖頭說道。

  他們二人隻顧低頭說話,渾然不知郗遐已經疾步走來,也許是他故意放輕了腳步,那兩名獄卒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

  “你們在說什麽?”郗遐目光清冷,望著他們。

  他們抬首,頓時心驚,也不知麵前的這位俊美少年是何人,不過卻馬上垂手侍立,像是條件反射一般。

  “我家小郎君問你們話,還不趕快回答?”阿九倒是氣勢淩人,很會看人下菜碟。

  “我我們沒說什麽”兩名獄卒使勁搖頭,身體卻在發抖。

  郗遐笑了笑,說道“阿九,你把他們都嚇著了,自然是什麽也問不出來,隻能去牢獄走一趟了。”

  “不,不可。”

  獄卒猛地抬首,心下一陣陣緊張,表情怪異道“牢獄氣味難聞,豈是小郎君去的地方?”

  郗遐根本不再理睬他們,隻是快步朝前走。

  “我家小郎君脾氣可不好,你們倆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帶路!”阿九微嗔道,然後也跟了過去。

  “啊,這可怎麽辦?”一獄卒跺腳道,眼裏透著一份沒法挽救的無知。

  “人家可是士族子弟,就算縣令來了也攔不住。”那獄卒說完就拉上他無奈的跟上去。

  獄中,關押著許多囚犯,郗遐用目光將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掃視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在了左邊最靠裏麵的一個牢房,房內關著一個蓬頭垢麵、遍體鱗傷的男子,身子歪斜,靠在牆角處。

  隻見他慢慢伸出顫抖著的右手,欲要端起那個缺了口的破碗,碗裏盛著半碗水,可看到郗遐後,他微怔,然後目光裏閃過一絲希望,忍著劇痛,艱難的爬了過來。

  “你犯了何罪?”郗遐簡單問了一句。

  那人叩首道“草民無罪。”

  “大膽犯人,還敢誆騙小郎君!”獄卒怒斥道。

  郗遐麵色一冷,幽幽道“在我問話的時候,我不希望別人插嘴。”

  阿九又瞪視他們兩個,嗔道“你們還不站遠些,把光都擋住了。”

  那兩人麵麵相覷,隻得訕訕走開。

  “小郎君,草民真的沒有犯法。”那人哀聲道。

  郗遐疑道“若沒犯罪,為何抓你?”

  “草民不知,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唯有草民一人活著,之前的羅縣令答應說要徹查此事,可是被罷官了,現在的劉縣令就將草民關押入獄,我若是吵嚷幾句,不由分說,便會被他們暴打一頓”

  “原來你就是那個村子的幸存者,你可知那夜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何事?”郗遐輕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