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徹底領略到了他的霸氣。

  麵對程家，麵對程老爺子，仍舊我行我素！

  程老爺子看著那已經散亂一桌的食物，沉默十多秒，隨後歎息一聲，“吃吧。”

  這“吃吧”兩個字，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這等於，是妥協，是把程家這數十年無人撼動的威嚴，徹底扔在地下，任人踩踏。

  在說出“吃吧”這兩個字後，程老爺子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

  離桌子最近的程青，看了眼程老爺子，又看了看程廣，主動抓起桌上的食物，塞到嘴裏。

  程青都帶頭吃了。那些後麵趕來的程家人，也紛紛圍到桌前，吃了起來。

  “你倆也來吃吧。”程老爺子看了眼自己那兩名門徒，揮了揮手。

  作為西夏省商界首座的杜華，以及管理界首座的肖升，都走了過來，抓起桌上的食物。

  這樣一個吃東西的動作，代表了太多的東西。

  程老爺子歎了口氣，也走到桌前，抓起一把食物。塞到嘴裏。

  從此以後，整個銀州，再無洛河程莊。

  程家，也會慢慢退出舞台，一切的一切。都要被林氏慢慢取代。

  肖波等人，此刻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現在給別人說自己剛剛嘲諷了這個張玄，別人一定不會相信，現在想想自己之前的行為，實在是太大膽了。

  張玄看著這一幕，程家的存在，對林家來說，早晚都要踩下去的，張玄也就是借這次的機會，直接幫林清菡解決了麻煩。

  畢竟林家和程家，之間還是有情分在的，但他張玄沒這麽多的顧忌，與其最後讓林請菡來跟程家撕破臉皮，不如他先把這事做了。

  想要讓一個人臣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畏懼自己。

  張玄現在，已經做到讓程家畏懼，讓杜華畏懼，讓肖升畏懼。

  張玄伸出手，在桌上敲打三下，“記住，以後在別人吃飯的時候，不要亂吐口水，秦柔，我們走吧。”

  “哦……好。”秦柔有些呆滯的應了一聲。

  不光是秦柔，整個大廳的人，都呆呆的看著程家圍在桌子上吃東西的一幕。

  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程家這個做法，代表的什麽。他們隻是不清楚張玄的具體身份，不清楚會是哪家來取代程家。

  張玄和秦柔離開程家大廳。

  一名程家女眷長呼一口氣，把剛塞到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才準備說話，就迎來程老爺子的嗬斥聲。

  “吃下去！這些東西，全部吃完！”

  程老爺子說完，又抓起一把菜，塞到嘴裏。

  那名程家女眷縮了縮脖子，一臉難堪的將剛吐出來的食物塞到嘴裏，艱難的咽了下去。

  程老爺子這樣的做法，再次讓大廳內的眾人領會到了張玄的可怕，他們努力記住張玄的模樣，以後見到，隻能交好，千萬不能招惹！

  離開大廳。秦柔像重新認識個人一眼，美眸上下打量著張玄。

  “你這眼神有點詭異啊。”張玄吐槽一聲。

  “你還真是愛你老婆啊，為了她，今天這麽小一件事，你搞這麽大？”秦柔臉上出現些醋意。

  “你都看出來了？”張玄意外的看了眼秦柔。

  秦柔翻了翻白眼，“你當我是傻子啊，你今天，就是想看到程家的態度，讓程家認慫，好讓你老婆以後一帆風順對吧，不然這麽小的一件事，你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麽，還見血了。”

  張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為我老婆。不過這也不是一件小事，對我而言，浪費食物的行為，就是浪費生命。”

  聽到張玄這話，秦柔突然想到福利院崔院長當時跟自己說的那些，張玄以前和母親相依為命，撿垃圾，吃垃圾，食物對他來說，就是命啊。

  當時那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現在成長到了這般模樣，其中的心酸，不是輕易能夠想象的。

  秦柔看向張玄的眼神中，不知不覺的，多出了一些愛憐，哪怕他現在是個光用氣勢就能壓倒程家的男人，但不代表他，就無堅不摧，往往這種人，內心是最柔弱的。

  “秦柔。我發現你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了啊！”張玄一臉怕怕的看著秦柔。

  “我是在想你剛剛那霸氣的模樣。”秦柔眯眼一笑，強勢的摟住張玄的肩膀，“那模樣，真是讓我愛死你了！”

  “別愛我。”張玄連忙把胳膊從秦柔的軟懷裏抽了出來，“你知道的，我是有老婆的。”

  “那又有什麽，咱們九州國古代，有本事的男人，那都是三妻四妾的！”秦柔早就免疫了張玄的老婆借口，“反正我盯著你呢，哪天你被林清菡傷了，我就張開懷抱等著你，給林請菡來個趁虛而入，到時候，讓她哭去吧！”

  張玄幹笑一聲，沒有接話。

  秦柔開車帶張玄回到銀州，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張玄，你說賭石這個，我到底搞不搞啊，這是管理界特批的口子，雖然有風險，但的的確確是一次機會。”秦柔對於賭石這個項目，還是有些心動，這放在銀州，那就是絕對的壟斷行業啊。

  張玄想了想。回答：“其實也不是不能搞，但前提是你得找到好的貨源，而且有風險，運輸渠道這些，都是成本，像現在，你要搞一條運輸渠道，沒有一兩年的長期合同，根本沒人跟你簽，萬一在咱們這火不起來。你的錢，就得全套進去了，這方麵的市場調查我沒研究過，所以不好給你下定論。”

  “我倒是做了些市場調查。”秦柔在一個紅綠燈口把車停下，轉身從後座拿了一份文件出來。“在咱們這，賭石應該還是有市場的。”

  張玄看了眼秦柔拿出的文件，點了點頭，“這份報告，也算詳細。行，既然你想做，那我介紹一個貨商給你，你去實地考察一下，覺得可以。就能進貨，價格什麽的，他會給你市場最低價。”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秦柔大笑一聲，伸手纏住張玄的脖子。用力在張玄臉上親了一口。

  在張玄反應過來前，秦柔已經重新抓好方向盤，發動汽車。

  張玄摸了摸自己的臉，有種被調戲的屈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