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背負罵名，就算不斷受到良心的譴責，我都會選擇殺死章天傾，讓這堵堅不可摧的護國之牆倒下。

  也許你會說，還有很多辦法，不一定要殺了章天青。

  是的，在動手之前，我想過很多種辦法，可是我發現，章天傾是軍魂，甚至是國魂。

  章天傾是個心性很純良的人，而且做事非常專注。他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做為護山河。他隻會戰爭，不懂權術。他有著軍人骨子裏麵的忠誠，聽命於這一朝的國君，護衛他的王朝。

  因此不倒下，大啟朝廷就還能運轉，大啟軍隊就還會戰鬥，這裏的百姓還會水深火熱。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是我相伴六年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我日日會受到煎熬，想到章天青臨死前那一張驚恐和不可思議的神情，化身惡魔，啃食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不過這種折磨我甘願，這是我的懲罰。

  就算讓我梁權河再選一次，我仍然堅定而為，不悔。

  隻願來生，我梁權河為章天青做牛做馬，贖我這一輩子對他的罪惡。”

  梁權河終於說完，他終於對人傾吐了他這幾個月的心魔，終於一吐為快，讓他壓在心中很久很久的大石鬆動了些，讓他稍微喘息了一陣。

  章天傾站在旁邊，手裏仍然端著藥碗，卻有些發抖。她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回答。

  她第一次聽梁權河說這麽多，也從另外一個角度了解了大啟這麽多事，她想說很多很多，可是卻說不出來。

  室內一陣安靜，兩人思緒萬千，如外麵的風雪一般，被劇烈撕扯。

  “可是，你還是殺了章天青的父親和一萬章家軍。”章天青啞聲而道。

  梁權河抬眸，看了一眼章天青。

  “很多事情並不如你們想象那樣。”

  “還能如何，事實擺在眼前！”章天青很難的情緒有所波動，這讓梁權河有些詫異。

  在他的印象裏麵，銀龍軍天傾隊長是沉默寡言，是安靜內斂從不情緒外露的，今天他為何如此激動？

  可是，他不想再說了，因為這牽扯太多太多了，隻言片語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