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讚幹布沉默半晌說的：“要是進入吐蕃地界的路確實不隻是這一條。”

  聽到這話，王玄策走上前喝道：“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看王玄策麵帶怒色地質問，鬆讚幹布退後一步說道：“波斯與吐蕃之間的古道不止這一次，還有幾處道路非常的崎嶇需要爬上百米的山，尋常人都不會選擇那條路，還有就是越過雪山之後的西域，那裏也是一條路，不過那邊更加不好走。”

  解釋完鬆讚幹布看向大牛，也看向王玄策。

  大牛安撫著有些生氣的王玄策，“王大哥，吐蕃怎麽樣與我們無關，我們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王玄策的怒火這才緩和了不少。

  大牛對鬆讚幹布說道：“讚普，能否借一步說話。”

  “可以。”

  鬆讚幹布沒有猶豫就點頭。

  帶著鬆讚幹布走到一旁，大牛看了一眼四周說道：“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有些話，我想要與讚普明說。”

  鬆讚幹布點頭道：“請講。”

  大牛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這一次來吐蕃，除了我自己願意來，還有老師的一部分安排。”

  鬆讚幹布對大牛說道：“我也能夠想到，你作為李正的關門弟子來吐蕃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大牛拿出一份地圖交給鬆讚幹布，這是剪裁下來的一部分地圖。

  鬆讚幹布接過地圖看著上麵的內容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大牛笑了笑說道：“當讚普與老師約定，將這些土地質押給老師，如今應該還算話吧。”

  鬆讚幹布點頭，“當然。”

  大牛長歎一口氣接著說道：“還請讚普蓋印，並且寫下保證，這片土地將歸涇陽郡公李正所有，並且由涇陽郡公李正指定之人使用這片土地，一切闖入這片土地，以及對這片土地有冒犯之人，都應交給涇陽郡公處置，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歸吐蕃管，也就說就算是鬆讚幹布也未經許可也不能踏足那片土地。”

  鬆讚幹布又看了一眼地圖，這是位於吐蕃西南麵的土地，也不過數十頃地而已，那邊土地很荒涼，連放牧也不合適。

  想不明白李正要這片土地做什麽用，聽著大牛的條件確實有些苛刻了。

  又看了一眼大牛，鬆讚幹布猶豫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欠了李正五百萬貫的銀錢，我完全可以給你們更加肥沃的一片地。”

  大牛說道：“若是有更加肥沃的土地，想必當今陛下也想要，可若是肥沃的土地都交給了大唐，想必讚普想要還錢也更難了吧。”

  鬆讚幹布頷首看著大牛，“我有一個條件。”

  大牛說道：“條件的事情，當初不是談好了嗎？現在應該是交付的時候，並不是談條件的事情，任何的附加條件老師都不會接受的。”

  這個小子還真是和李正一樣難對付，話語四平八穩找不到什麽漏洞。

  大牛又說道：“你不用知道這片地我們用來做什麽，你也不必知道。”

  鬆讚幹布拿出吐蕃讚普的印信，在這份地圖上蓋下印信，要交還給大牛，見對方不收又說道：“怎麽了？這樣還不行嗎？”

  大牛瞅著鬆讚幹布手裏拿著的地圖說道：“還要一封昭告吐蕃子民的國書才行。”

  鬆讚幹布上前一步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牛微笑說道：“安排要齊全，有太多疏漏對讚普你對我，對老師對中原都是不好的，以後萬一有了誤會說不清楚，造成了不必要的後果。”

  鬆讚幹布咬牙說道：“你要挾我？”

  大牛還是一臉的微笑，“我不是要挾，隻是勸告你。”

  盡管心裏有氣，鬆讚幹布還是咬牙忍下，低聲說道：“若是我不按照你說的做，你們是不是不會幫我們繼續防守大食了。”

  大牛瞧了一眼還站在遠處的王玄策說道：“不好說，我們也是聽從老師的安排。”

  鬆讚幹布點頭道：“我明白了。”

  大牛拱手說道：“有勞了。”

  再次走到人前，鬆讚幹布朝著自己的人說了幾句吐蕃話，便帶著人離開了。

  王玄策狐疑地看著大牛。

  大牛說道：“王大哥，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在這裏也呆了夠久的了。”

  王玄策對大牛的話語表示中肯的點頭，如今峽穀已經塌了，就算是挖通峽穀也不見得一時半兒大食人能再憑空挖出一條路出來。

  一直呆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王玄策思量了一會兒說道：“確實一直留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

  說完王玄策便去組織人手。

  鬆讚幹布離開了涇陽護衛隊的營地，心裏還想著大牛說過的話語。

  聽到身邊的人的驚呼。

  鬆讚幹布也隨著目光看去，遠處的峽穀已經塌了，塌陷的巨石塞滿了整個峽穀。

  不由得讓人倒吸一口涼氣，鬆讚幹布低語道：“這些人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麽？”

  鬆讚幹布帶著人走近查看，看到這些巨石下麵壓著不少的屍體。

  再順著這些岩石往上爬，吃力爬上山頂之後，鬆讚幹布朝著峽穀的另外一邊看去，眼前的一幕讓他站不住腳，當場坐在地上。

  那是數以萬計的屍體鋪在峽穀之前，所有的屍體圍繞峽穀入口散開，呈現了一種開花的樣子，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峽穀衝出轟開了人群。

  身旁的勇士當場嘔吐了起來。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還是這些屍體都是支離破碎的。

  幾隻野狼正在叼著屍體，鬆讚幹布忍著作嘔的感覺，目光怔怔。

  心中再次想起大牛說話時的眼神，鬆讚幹布低語道：“李正的弟子，到底是用了什麽力量。”

  在這裏站了好一會兒之後，鬆讚幹布帶著人離開。

  峽穀已經塌陷了，大食人的大軍一時半會不會過來，峽穀的另外一邊地勢很低，而吐蕃這邊的地勢高，原本整個峽穀就是斜著向上一路通向吐蕃的。

  大食人失去了峽穀，他們就要沿著峭壁爬上來，峽穀兩側的地勢高低差很大。

  需要攀爬數百米高的峭壁行軍？這顯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