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瓣放入容器中壓實再放入一些水，再次放入花瓣，再次壓實，再次放入花瓣，連續放入三層開始蒸餾提煉。

  把花瓣中的植物精油提煉出來是最重要的一步。

  中世紀也有用植物油和動物油來做香水精油的。

  要整這些東西太過複雜，這年代的技術也不好達到。

  況且也不想這麽重口。

  如今用的香囊也都是把花卉或者提神的藥材放入囊中，好一點的會用熏香。

  一邊用煮著容器裏壓實的花瓣，油是不溶於水的，利用冷凝管分離就可以提煉出精油。

  李正捧著書依舊看著古龍香水的製造方法。

  程處默瞅著有幾個陶罐和竹管拚接成的蒸餾器，乍一看還挺像這麽一回事。

  全長安都在傳李正瘋了，有人感慨天妒英才。

  五姓紛紛長出一口氣，李正瘋了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一個瘋子的學問有多少人會相信？

  李泰也找到了李正，瞧著李正的神態一臉擔憂地說道：“李正，聽說方圓的十裏的花都被你們涇陽摘幹淨了？”

  “嗯，趕著時節要把花給都摘了，過些日子就徹底過了花季哪裏還采得到什麽花。”

  再看李正的神情好像沒有特別的，李泰再次問道：“李正，就算你把這些花都摘了，還不是會枯萎，有什麽用？”

  李正搖頭歎息，“你看到的是一加一等於二，我看到的就不一樣了。”

  李泰連忙說道：“一加一不就是二嗎？”

  “我很同情你的智商，雞同鴨講白費口舌。”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鑒於李泰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化學物理知識。

  李正不打算和這個胖子計較，畢竟胖子沒有這些知識。

  接著小聲對李泰說道：“胖子，所謂學到老活到老，知識永遠是最重要的，你掌握越多的知識你就有越多的選擇。”

  李泰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是聽著各家名士大儒講課。”

  感慨地長歎一口氣，李正說道：“那魏王殿下都學到了什麽？”

  “學到了……”李泰想了一會兒說道：“學到了道理，為人臣子，為人處世的道理。”

  “還有呢？”

  “還有……”

  李泰一臉的焦灼。

  見他說不出口，其實知識的固步自封是一種很可怕的行為。

  怪就怪學習知識的方向不一樣。

  李正拍著李泰的肩膀說道：“對我來說你們隻是凡人，我所用的一些知識對你們來說就像是神跡。”

  “神跡？就像是你以前送人上天？不就是一個大號的孔明燈嗎？你當我有多傻。”李泰說道。

  “在我之前有人做到嗎？”

  李正這麽一說，李泰回想著好像還真的沒人做到過。

  就像是當年的大海航時代，當哥倫布來到一處文明落後的土地，拿著火槍百米之外射殺。

  對那些土著來說就是一種神跡。

  甚至會行禮參拜。

  再說科學家推論過，如果有文明可以把時間作為武器，那這個文明對落後的地球來說就是神明。

  你會敬畏，你會害怕，更會恐懼。

  可當你也有了他們的知識，你也發現其實也不過如此。

  這就是知識的差距。

  以此類推，從蠻荒開始知識就一直是不可或缺的。

  李正冷笑著對李泰說道：“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可以把花香留住。”

  “花總會凋謝的這世間最留不住的就是花香。”李泰歎息著說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李正咧嘴笑著，“這就是知識。”

  知識……

  李泰喃喃自語地說道：“李正啊，你建了一座涇陽書院，你想要把書院打造成什麽模樣。”

  “打造成什麽模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隻是教孩子知識，要真為人師我覺得我自己還不夠資格。”

  李泰又瞧了一眼李正又覺得他不瘋了。

  “我記得小時候，村子裏的小學，學子都是一個村子的，有時候教書的可能還是你家親戚或者住在你家隔壁。”

  “又或者說你娘拿著掃把追著你打的時候，你還會遇到幾個同學。”

  “或者你在路邊買包子的時候，還能看到你同學在街上逃命，後方是他娘在追殺，一路鬼哭狼嚎，別說有多刺激。”

  這家夥的神情一臉憧憬，還帶著微笑，好像真的他經曆過一般。

  第一天的蒸餾出來的香油隻有小半碗。

  趕緊倒入瓶子裏，細細聞了聞有些刺鼻。

  製作香水的時候隻要稍稍滴入兩三滴就可以了。

  這麽小半瓶也足夠用十多瓶香水了。

  保存好之後，收拾了一番。

  今晚回家吃飯，今天可是中秋啊。

  家裏，李大熊親自下廚的下場隻有一隻燉豬蹄。

  李正又去廚房加了幾道菜。

  狄仁傑他爹在東宮還沒回來，就叫來了狄仁傑一起吃。

  裴行儉與薛仁貴坐在一起。

  褚遂良與上官儀也坐著。

  許敬宗和李義府也姍姍而來。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李大熊請來的。

  家裏很熱鬧，村子裏殺了五頭豬來慶祝這個節日。

  各家串門一直到深夜。

  第二日，早早起床的李正接著蒸餾花香精油。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長孫皇後坐著車轎而來，跟著而來的還有李治和李麗質。

  李正算了算時辰，正好是飯點。

  他李二家的人登門拜訪都是掐著飯點來的嗎？

  果然可怕。

  李正見到來人立刻行禮，“見過皇後，見過公主殿下，見過晉王殿下。”

  長孫皇後看著李正說道：“他們都說你瘋了。”

  李正搖著扇子說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識五陵豪傑墓……”

  “無花無酒鋤作田。”李治奶聲奶氣地接道：“我讀過你的詩。”

  看李正神情正常，長孫皇後放心地點了點頭，“也不像別人說的這麽瘋癲，本宮看來你李正挺正常的。”

  “哼！”李麗質不屑地扭過頭，“果然是在裝瘋賣傻。”

  這個小丫頭還有些小傲嬌。

  參觀著這裏的馬圈，長孫皇後發現這裏意外地整潔，其他地方的馬圈又髒又亂。

  “你們每日都會有打掃嗎？”長孫皇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