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不能強求

  慕容熙和鳳歌起身行禮，臨走時，鳳歌說道，“孫大夫，孫夫人，這件事我師父也知道了。估摸著很快就能到京城，他到時候定會入宮的，二老不用擔心。師父最是疼愛小若，不會叫她委屈了去。”

  “好。”孫淼點了點頭，眼見得有些疲憊。

  今天是大年初一，但是卻知道了黎若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孫淼和王珍都沒有了心思去慶祝新年。

  走出孫府的大門，慕容熙和鳳歌看著外麵的天色，今日沒有下雪了，陽光照在身上還有些暖意，隻是他們二人卻依舊感覺不到了。

  “先回我那吧。”慕容熙指著自己的馬車說道，“如今我們什麽也做不了，先等消息。”

  鳳歌歎了一口氣，跟著慕容熙上了馬車。

  整個大街上都是行人們高興地聲音，路上吆喝叫賣的聲音很大，可他們二人卻覺得今天比往常還要冷。

  黎若封妃已經定了下來了，想要在做改變就更難了。鳳歌甚至在想，是不是黎若已經打定主意要留在皇宮。

  慕容熙側目看著坐在身邊的鳳歌，伸手打算去握著他的手，卻被鳳歌躲開。

  慕容熙隻好作罷，關切的問道，“你在擔心黎若嗎？”

  “嗯。”鳳歌好不掩飾的應著，“你不也是嗎？”

  “說實話，我其實沒有那麽擔心。”慕容熙抿了抿唇，還是說了自己的真心話。“以黎若的性子和能力，不如果不想留在宮裏，不想做妃子，恐怕君廷煒想要冊封她也沒辦法這麽快。”

  “而且黎若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慕容熙看著鳳歌說道，“她如果真的選擇要入宮為妃，我們便祝福她好了。”

  鳳歌眉頭緊皺，“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後宮就是龍潭虎穴，你作為小若的朋友，怎難道不了解她嗎？她怎麽可能會想入宮？”

  “是啊，正因為我把她當朋友，正因為我自認為了解她。”慕容熙定定的看著黎若，“所以我才會覺得她凡事有主意，隻要是她想做的，我都會去支持。但是鳳歌。”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許變化，“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鳳歌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睛。他總覺得慕容熙的眼神裏，似乎夾雜著讓他難以承受的東西。

  “鳳歌，你不想黎若入宮，是你不想。不是她不想。”慕容熙眼裏的光暗了暗，“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我不想，自然是因為皇宮太危險。”鳳歌眼神閃爍，說著自己都有些難以信服的話，“她本性灑脫，怎能受得住這樣的束縛？而且顯然是因為她和燁吵架了，一時衝動才跟著內衛長走。”

  “是啊。”慕容熙忽然笑了，“鳳歌，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過了一會兒，鳳歌才說道，“什麽事？”

  馬車狹窄，二人的氣氛變了又變，凝固成如今尷尬的模樣。

  “當初九王爺要你給小若開落子湯的藥方，你為什麽要開？”慕容熙看著他，眼底清明，仿佛看透了一切。

  鳳歌心裏咯噔一下，扭過頭去，“燁是什麽性子的人，你不是不清楚。如果我拒絕了他，一旦他心意已決，也會找其他人開藥方。落子湯對母體傷害很大，而我開的藥方，至少最大程度能夠減少對小若身子的傷害。”

  “真的如此嗎？”慕容熙兀自笑著，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十分詭異。

  “你笑什麽？”鳳歌有些不悅，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慕容熙看穿了一樣。

  “鳳歌，你太讓我失望了。”慕容熙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感覺。“明明，你知道，主子也沒有這麽堅決的不要那個孩子。你敢說，你在裏麵就沒有一絲私心嗎？”

  “我能有什麽私心？當時燁就是這般說的，我又怎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鳳歌抿緊了唇，但是任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

  慕容熙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的。你知道主子還在猶豫，但是你卻想著，如果是主子不要了孩子，那麽黎若一定會生氣離開他。這樣一來，你就能趁虛而入，陪在小若身旁，和她一起在神醫穀裏。”

  “所以你才會給主子開了藥方，也沒有及時告訴黎若。”慕容熙一字一句的說道，“直到你發現黎若不是服用了你的藥方，需要查出真凶，而且她也因為這件事備受打擊，你才說了出來。”

  “確實，如果是你的藥方，對黎若的身子傷害沒那麽大，但是你可有想過，你這麽做如果黎若知道了，心裏不會難受嗎？”慕容熙扯了扯嘴角，“你這樣，配不上當她的朋友，那是她的孩子！你可有問過她的意思！”

  慕容熙每說一句，鳳歌的心就每沉一分。

  不可否認，雖然他說的不完全對，但是也把他的心思琢磨的差不多了。他的確是抱著想帶走黎若的心思，看到黎若從神醫穀運送火藥來給君廷燁，還懷著孕，鳳歌就止不住的心疼。

  既然君廷燁不珍惜黎若，那麽自己來珍惜她。

  看鳳歌一直沒有說話，慕容熙基本上能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鳳歌，你還喜歡黎若，對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容熙心都碎了，卻還是咬牙問了出來，

  鳳歌抿緊了唇，沒有回應。

  他想說自己喜歡黎若，可當自己看著慕容熙的時候，又覺得心裏有一處地方揪得疼。但是否認自己喜歡黎若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不然也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慕容熙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在言語。

  本就狹窄的馬車，他們坐在一起還顯得有些擁擠，可是如今二人卻好像隔了很遠。

  一直到馬車到了慕容府，他們相繼下了馬車，也並沒有一起走。

  兩個人各走各的回了屋子，似乎並不打算再說一句話。

  慕容熙喜歡鳳歌，原以為他們的關係近了許多，原以為鳳歌已經放下黎若了，原來一切隻是他以為。

  但是感情這樣的事情，就好像他難放下鳳歌一樣，也不能去強求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