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春喜走了之後不久，賢妃司婉棠便親自過來了。

  “見過賢妃娘娘。”李容嫣和黎若見到賢妃的出現並不覺得驚訝，皇上的口諭過來了，她作為代管人，自然是不能不露麵的。

  司婉棠笑了笑，“黎長老和容妹妹關係可真是好，都叫本宮羨慕極了。”

  說著便坐了下來，“皇上已經差人把事情告訴本宮，倒是叫黎長老和容妹妹受了委屈。”

  剛剛在宮裏，才得知了原來黎若早就已經診斷出李容嫣中了毒，隻是不想打草驚蛇，誰知竟然叫全部人誤會了去。如今容桂殿裏的毒物都抬了出來，再加上青芽給的送禮名單，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涉及的人太多了，以李容嫣之前的身子情況，忽然狀告一把這麽多人，定是不能成功的，更何況之前孩子還沒有把握保住。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黎若成了神醫穀四長老，她說中毒就是中毒，大家都不會懷疑。

  而且看著李容嫣這隆起來的肚子，司婉棠眼裏有些羨慕，雖然李容嫣中毒了，可是她的胎也是被黎若照顧的總算是穩了下來，再過三個多月，就可以足月生下來。

  “陳太醫已經被抓進大牢了。”司婉棠一來就放下了重磅消息，笑道，“皇上親自下令的，人已經入獄了。”

  黎若有些驚訝，想不到君廷煒的舉措倒還是挺快的。

  “對了，容妹妹，本宮已經挑好了幾個穩婆，奶娘也已經物色好了。不管你是什麽時候生，都不會耽誤了皇子。”司婉棠笑道，“那四個穩婆，還要容妹妹操心安頓，就住在容桂殿裏吧，也好就近及時一些。”

  “娘娘說的是，臣妾待會兒會讓人安排下去。”李容嫣笑著應下。

  在這後宮裏，司婉棠待她不錯，也是因為這一點，李容嫣才被段華安所不喜。

  “對了，黎長老送的那個純露，本宮昨夜用了，確實是玫瑰芳香，本宮很喜歡。”司婉棠看著黎若說道，“本宮要謝

  謝黎長老了。”

  “娘娘客氣了。”黎若客客氣氣的應著。

  “對了，黎長老，本宮之前就聽黎長老提起過一件事，十分好奇。”司婉棠裝作不經意的說道，“方才看到容妹妹才想起來此事，想要像黎長老討教一二。”

  黎若說道，“娘娘但說無妨。”

  “此前黎長老曾經提過，所謂的女子月事並不都是一月一次，有的三月一次，有的更長時間，黎長老還提過這一月一次的女子更容易懷孕，這是怎麽一個說法？”司婉棠看著黎若，好奇的問道。

  這本就是知識的科普，本來黎若也打算教給秦琅這些知識，所以並不避諱告知司婉棠。

  “這懷孕是男女雙方的結合，各自的體內都會排出......”黎若頓了頓，怕說的太學術了聽不懂，換了一個說法，“可以說是每個人的一個‘種’。而女子一般是在月事後會排出一個卵子，也就是我剛剛說的‘種’。如果是三個月乃至四個月，才來一次月事的女子，自然懷孕的機會會少一些。”

  “原來是這樣。”司婉棠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黎長老，這所謂的卵子，能推算出什麽時候能排出來嗎？”

  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黎若都有些不好回答。

  畢竟這宮裏最重就是子嗣的問題，而李容嫣正懷著孕在一旁，不知道這司婉棠是不是想算排卵期懷孕。隻是司婉棠之前不是被溫玉寧要求喝下了斷子湯嗎，問了這個又有何用？

  李容嫣看出黎若的為難，大概是在於自己。

  她一向大度，笑了笑，“賢妃娘娘與臣妾形同姐妹，都想到一塊兒去了。”李容嫣看向黎若，“小若，我也很想知道呢。”

  黎若沒想到李容嫣這般體諒，順遂也就說了，“娘娘，這排卵期確實能進行一個大致的推算，但是並不能完全準確。如果娘娘的月事周期一般是二十八至三十日左右，那麽排卵日一般是在下次月事來之前的十四日左右，通常將排卵日的前五日和後四

  日，連同排卵日在內共十日稱為排卵期。”

  聽完黎若的說法，司婉棠和李容嫣都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在心裏默默的數數。

  “娘娘還有什麽疑問嗎？”黎若問道。

  李容嫣也看向了司婉棠，“說起來賢妃娘娘也是多年前生下四皇子便在無所出，不如小若替娘娘看看？”

  李容嫣是不知道宮裏的陳年舊事，自然不知道司婉棠已經喝過了避子湯。

  可是司婉棠自己心裏有數，聽到李容嫣這麽說，一下子戳中了傷心事，更是避諱，“不了，本宮都人老珠黃了，哪裏還能繼續孕育子嗣。”她尷尬的笑了一下，“也就是容妹妹還年輕力盛才有這等機會了。”

  看著司婉棠這般落寞，黎若倒是有些於心不忍。

  “娘娘若是月事正常，便能夠正常排卵，要孕育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黎若說道，“若是娘娘不嫌棄黎若，黎若願意為娘娘看看診。”

  司婉棠對上黎若的眼睛，總覺得她好似知道什麽一樣。心裏糾結萬分，她對皇上仍有情誼，但是當初太後逼自己喝絕子湯的時候，皇上卻也是默許的，自己如今就算想在生一個孩子，皇上還會疼惜嗎？

  可是不能再懷孕是司婉棠心裏的一個苦痛，她一直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每每想起，就覺得心裏難受至極。

  “娘娘，這願不願意懷孕生子，和能不能懷孕生子是兩碼事。”黎若不經意的說著，“願不願意的前提，是自己擁有這個條件。”

  司婉棠猛然驚醒，看著黎若，咬了咬牙終是伸出了手，“那便有勞黎長老了。”

  李容嫣看著二人的互動，總覺得似乎內有隱情。

  黎若屏氣凝神的替司婉棠把脈，又讓她配合自己躺在床榻上屈起雙膝，按壓腹部。

  檢查完了之後，司婉棠內心雖然好奇，卻也並沒有急切想知道，畢竟她早已經找了許多大夫看診，無一例外都是說自己已經不能再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