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數值！”

  “隨時準備終止！”

  研究人員們很緊張的看著這些實驗對象，盡管他們體驗的東西自己也曾經體驗過。

  “這一批人的精神力都好強！”

  “已經一個小時了，3號實驗者眼神異常，建議終止實驗！”

  3號實驗者是一個壯實的中年人，來這裏之前是一個賣羊肉串的，兩膀子的肌肉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在一群人中，他確是精神力最低的一位。

  “潘先生，感謝您的參與。”有工作人員上去帶他去做頭部按摩緩解疲憊，他還有些倔強的說道：“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的。”

  “不可以，這樣可能會損傷你的精神。”工作人員搖頭拒絕道。

  “沒關係的！我這人健康的很！多睡上兩覺就能補回來了！”他看到工作人員不同意，有些著急。

  “怎麽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巡視著的陳勳和蘇盛晨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陳院長，蘇院長，潘先生要求再次進行實驗，但是如果再實驗的話，對他的身體可能會有損傷。”工作人員為難道。

  “不就是打會兒遊戲嗎？我看隔壁網吧裏那些小兔崽子能打一天！”老潘很不信邪。

  “潘先生，打遊戲跟我們這個實驗不是一回事。”陳勳耐心的解釋道：“我們通過你身體的數值已經判斷出來，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不適合······”

  吧啦吧啦的解釋了一大堆。

  老潘沒聽懂，或者說他隻注意到了一條，那就是自己不能進行實驗了，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那，我這個實驗豈不是失敗了？”

  這種實驗哪有什麽成功失敗？陳勳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要在跟他仔細科普一下的時候，一直默默觀察著的蘇盛晨說道。

  “潘先生，就算實驗失敗了，那十萬塊錢國家也不會收回的。”

  “真的？”

  老潘臉色一下子就多雲轉晴：“我還以為是實驗成功才給呢，一直在銀行卡裏也沒敢拿出來用，哈哈、哈哈哈。”

  老潘心滿意足的走了，陳勳有些驚為天人的看著蘇盛晨：“沒想到你看的還挺準的。”

  “跟錢打的交道比較多。”蘇盛晨笑笑，也沒有多說什麽，繼續巡查起來。

  ······

  在遊戲中，時間是過的飛快的。

  尤其是對於徐嚴這樣人來說，能靠著自己雙腳行走的時間無比珍貴，盡管他已經用心感受每一分每一秒了，但是時間還是飛速的流逝。

  “徐先生，感謝您的參與。”

  眼前的畫麵突然消失了，剛剛才適應的對雙腿的掌控感也不見了，這種感覺讓他悵然若失。

  回到現實了呢······

  看了看身下的輪椅，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突然沉重下來。

  “徐先生。”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蘇盛晨走了過來，笑著對他說道：“徐先生，請問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預備機甲駕駛員隊伍？”

  “我？”

  徐嚴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駕駛員？駕駛輪椅嗎？

  “對，就是你。”蘇盛晨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還需要經過幾輪的篩選，畢竟腦電波遊戲跟真實的機甲操控有一定的距離。”

  “我願意！我願意！”

  徐嚴用力的點頭，沒人比他更渴望體驗自由行走的感覺了，就算是借助外物也好！

  ······

  “全首都的《創世》玩家中隻有一個符合要求？”陳勳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比例未免也太低了一點吧。”

  “這隻是常駐玩家。”蘇盛晨揉了揉眉心：“精神力強的人不一定專肝遊戲，還有可能出現在企業家、學霸等群體之中。”

  “你不會說你自己吧。”陳勳表情有些怪異：“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一個低調的好小夥子的。”

  “什麽跟什麽啊。”蘇盛晨哭笑不得：“行了，趕緊研究吧！”

  ······

  “首長，這種方法會不會太兒戲了。”

  “是啊，通過遊戲來篩選機甲駕駛員······這是我最近聽過最荒唐的消息了。”

  “我們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一間會議室，幾個領導打扮的人在爭論著，首座上坐著一身軍裝的第一首長。

  開這個會的起因是機甲研究中心提交上來的報道，說機甲的駕駛實驗已經成功，下一步需要在全國範圍內挑選機甲駕駛員。

  這還不算什麽，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他們選擇機甲駕駛員的方式竟然是打遊戲！

  “我倒覺得可以在一個地方定點實驗一下。”就在眾人一致批判蘇盛晨的時候，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看樣子隻有四十歲出頭的人說道：

  “蘇院長雖然年輕，但是我們都清楚，他不是一個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報告我們也看到了，雖然確實跟遊戲有關係，但是更加需要關注的應該是這個‘腦電波頭盔’，這才是重點的匯報內容。”

  坐在首位上的第一首長表情緩和了不少，微微的點了點頭。

  “可是，你有沒有考慮到一點······”一個人有些沉重的說道：“首先說明我並無惡意，但是像這種全民性質的檢測，被個人掌控，會不會不太合適？”

  眾人默然。

  蘇盛晨報告中雖然通篇沒提，但是誰不知道這個“遊戲”指的就是他公司的《創世》？

  發國難財還是小事，萬一、萬一他有不軌之心，掌握全國的精神力信息流，流傳出去到底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損失？

  或者，晨盛集團為了利益，將這個信息流入到社會中，造成的社會問題同樣很嚴重！

  為什麽國民這麽反對基因檢測成卡？

  就是為了避免歧視。

  如果你是公司老板的話，兩個條件相似的競爭者站在你的麵前，其中有一個精神力稍微弱了一點，哪怕對工作並不影響，但————你會選哪一個？

  如果天生就會被劃下階級的話，這個社會的動蕩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

  這都是不可避免的，風險過於大，就算第一首長也沒有資格以一己之力拍板。

  不可調節的死結嗎？

  正當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第一首長麵前的紅色電話響起，他有些煩躁的伸手接起來，僅僅是聽了兩句之後就動容了。

  “你確定？我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