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您的意思是，光刻機的實驗室已經搬到軍區裏麵了？”蘇盛晨驚訝道。

  “對，這個項目已經被軍區立成文件保護了，我們無論是在設備還是在研究條件上都改善了不少。”

  說起這個的時候，王振華的表情顯得很開心。

  蘇盛晨倒有些佩服了，忍不住問道：“校長，難道你就不怪我？”

  “怪你幹什麽？”王振華奇怪的看著蘇盛晨。

  “你看啊，以前這個項目是掛在魔都大學名下的，我這邊也能提供給你們源源不斷的資金，可是現在一旦跟軍區掛了鉤，就算是研究出了點什麽······”

  蘇盛晨的意思很明顯了。

  軍區既然立成了文件，那他們的貢獻就不會為國人所知，可能得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後才能被公布出來。

  到時候他們是不是還在，尚是一個未知的事情。

  “盛晨啊，你把我們想成什麽了？”王振華失笑，搖著頭說道：“科學家的精神，不是簡單的名聲或是利益可以形容的。”

  “就像很多人，甚至年輕人認為，華夏出不了諾貝爾，出不了這個獎出不了那個獎，從製度到政策上亂批評一通，但是他們也不想想，真以為我泱泱大國出不了嗎？”

  王振華此時的表情肅穆，沒有了之前的溫和慈祥模樣。

  “你知道為什麽嗎？”

  蘇盛晨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王振華的情緒明顯被調動起來了，現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因為我們還不夠強大，還需要隱忍。”

  “每當我們又多了一項足以拿到諾獎的成就之後，我們的科學家會第一時間用於實踐、用於發展、用於趕超。”

  “就像我們的航母，在下水之前，跟誰說過？不都是說自己在基建？直到建好了之後——全世界都傻眼了對不對？”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們的實力強到不懼怕所謂的打壓和壟斷，你再看看那時候，什麽米國霓虹，什麽拿諾獎拿到手軟？嗬嗬。”

  ————致敬那些默默奉獻，甚至連名字都不為世人所熟知的科學家們！

  從王振華的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蘇盛晨還是有點恍惚。

  下午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著眼睛，好一陣才適應了這份熾熱和耀眼。

  ······

  妹妹們在外麵逛著，蘇盛晨走過去的時候她們還沒有察覺到。

  “走了。”

  蘇盛晨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在前麵領著路，兩個妹妹趕緊跟上。

  魔都大學不小，等到完全逛完的時候，妹妹們都有些累了，蘇盛晨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半了。

  “走吧，回家，你們的成績也該出來了。”

  蘇盛晨的話讓兩個妹妹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嬌軀變得僵硬，就是不肯隨著蘇盛晨的腳步往家裏走。

  “早晚有這個時候，你們之前不是還不怕嗎？”

  蘇盛晨伸手想要拉起她們，卻拉不動，兩個妹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輕輕晃動著手臂就是不肯走。

  “我告訴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扛著你們走。”蘇盛晨麵無表情道：“像扛兩袋大米一樣，到時候丟人的反正不是我。”

  蘇盛晨的描述太過於形象，妹妹們不情不願的站起身，跟著蘇盛晨往家裏的方向走過去。

  三個人，兩種心情。

  蘇盛晨是非常緊張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妹妹的成績。

  而妹妹就不這樣想了——萬一考砸了怎麽辦？

  還不如拖一會兒，晚知道一會兒是一會兒。

  就這樣，在兩方的拉鋸戰中，短短不到一公裏的路程，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鍾才到。

  一進門。

  氣氛比外麵要沉凝的多。

  房間裏，蘇洪林和董梅一人一台電腦，不停地刷新著考試頁麵。

  因為瀏覽量太大，查詢網站一直處於宕機的狀態，進度條進展到一半的時候就被無奈的卡住。

  “國家也真是的，知道成績這麽難查，也不升級一下網站！”董梅等的心急，忍不住抱怨道。

  “好了，每年都是這樣的。”

  蘇洪林到底是個常年教畢業班的老師，看上去比董梅要淡定許多。

  “啊！”

  蘇盛晨拿著手機突然大叫一聲。

  一群人呼啦撲了過來，踮著腳尖就往蘇盛晨的手機上看。

  “網絡沒有連接上······”蘇盛晨眨巴著眼睛。

  “大驚小怪的！”

  “都什麽時候了還鬧！”

  “哥你幹嘛，剛才嚇死我了！”

  麵對家人的控訴，蘇盛晨嘿嘿笑著，也不還嘴。

  氣氛嘛，還是活躍活躍的好，剛才就跟潭死水似的，多難受啊。

  別說，被蘇盛晨這麽一打岔，原本緊張的不行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幾人一遍遍刷新著成績，電腦飛速的運轉著，頂配的設置也沒有辦法為此時的眾人分憂。

  半個小時以後······

  “要不咱們等一會兒？”蘇盛晨建議道。

  麵前的電腦還是白屏，鍵盤都有些發熱了。

  “也隻能這樣了，反正早知道晚知道······”董梅直起身子寬慰道，在電腦麵前坐了一個下午，她去了衛生間洗把臉。

  妹妹們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剛剛露出來的時候————

  “叮咚！叮咚！”

  手機短信的聲音在蘇洪林手機上響起，清脆動聽。

  蘇洪林活動了一下手指，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瞳孔瞬間就放大了。

  “爸，怎麽了？”

  蘇盛晨疑惑的看著他，走過去往他手機上一看，震驚的停住了身子，咽了兩口唾沫之後拿了過來，輕輕劃了一下。

  然後再次震驚······

  父子兩人很默契的保持安靜，就是這樣一遍一遍的看著上麵的信息。

  蘇盛夏和蘇盛潼對視一眼，都有種不好的預感，有心想要過去看的，但是剛想邁步就慫了。

  董梅從洗手間裏出來，看到這個場麵，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眾人。

  蘇盛晨伸手把她攬過去，把手機給她看。

  董梅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想要驚呼，蘇盛晨一隻手就給捂住了，嚴肅的搖了搖頭。

  “小潼，小夏，坐吧。”

  蘇盛晨先歎了一口氣，用一種平時很難出現的和藹聲音說道。

  妹妹沒有動。

  “算了，想要站著也行，畢竟······”蘇盛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妹妹的眼睛都紅了，大滴的淚珠在眼眶裏滾動，馬上就要哭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