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熬不住了
作者:偽戒      更新:2020-03-10 04:21      字數:2276
  秦禹趕忙拽上被子,臉皮越來越厚的衝林念蕾調侃道:“怎麽我倆每回一親熱,你就在場呢?”

  “可能我是你倆愛的見證唄。”林念蕾拎著水果進屋:“聽說你又英勇負傷了,我代表廣大群眾過來看看你。”

  “那正好,我買了一些吃的,一塊吧。”老貓招呼了一聲。

  “你跑哪兒去了,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林念蕾將水果放在了桌上問道。

  “忙點聯合政F的業務,班子最近人事有調動,哪兒我都得出點主意。”老貓伸手將床頭桌拽出來,放在了病床旁邊。

  “嗬嗬嗬。”林念蕾鄙夷一笑,順手盤起頭發衝秦禹問道:“兄弟,感覺好點沒呀?”

  “傷在腿上了,沒啥大事兒。”秦禹跟林念蕾處的已經很熟絡了,所以也沒那麽多顧忌的問道:“怎麽樣,那個新聞案子的事兒過了嗎?”

  “案子暫時停了。”林念蕾長長出了口氣,略顯無奈的說道:“我在下麵沒日沒夜的工作,錢不敢收,還讓人追著砍,可上麵搞來搞去,卻莫名把新聞停掉了。唉,老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

  “領導被公關了?”秦禹問。

  “鬼知道。”林念蕾擺著小手回道:“別談這事兒,再談我就真成怨婦了。”

  秦禹稍稍停頓一下勸說道:“平常心一點,我覺得你這個案子還是有緩兒的。”

  林念蕾眨了眨大眼睛:“你聽到什麽風聲了嗎?”

  “那倒沒有,就是有這種感覺。”

  “什麽感覺?”

  “吳文勝如果堅持不住,那這個新聞還得發。”秦禹直白的回應著。

  林念蕾一愣:“靠哦,那搞來搞去,我們媒體人不還是槍嗎?!”

  “哎,你能說出這話,就說明自己成熟了。”老貓賤賤的插了一句。

  “……行了,你別惹她了,她最近也挺喪的。”秦禹趕忙攔了一句,擺手招呼道:“來,扶朕起來,我要用膳了。”

  “我來吧。”林念蕾見老貓在桌上擺著外賣,隨即就脫掉外套,用雙手將秦禹拽起,俯身撿起枕頭向他後背塞去:“靠著點床頭,這樣不吃勁兒……。”

  秦禹一抬頭,腦門頓時被“球”砸了一下:“哎呦,兄弟,出界了昂!”

  林念蕾低頭一愣,上去就是一巴掌:“賤人,我把你殺了……。”

  ……

  世元大道地下室內,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鐵門被兩個青年打開。

  三天沒見到人影的狸子,瞬間抬頭,目光猩紅的看向了門口。

  兩個青年走進來,也不與狸子交談,隻從鋁盒內拿出注射器,擼開他的袖子,強按著他的胳膊,對他靜脈進行注射。

  狸子死命掙紮,眼球凸起的吼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給我打的什麽?吳文勝是個娘們嗎,老子都讓他斷子絕孫了,他都不敢殺我?啊?!”

  二人不理狸子,動作輕巧的將藥物慢慢推到狸子靜脈中,再次轉身離去。

  “你讓吳文勝進來,我跟他談談,你讓他進來……!”狸子內心極度壓抑且恐懼的衝著門口吼道。

  “咣當!”

  鐵門被關上,室內再次恢複安靜。

  狸子低著頭,鬢角汗水滑落,整個人表情木訥,眼神呆滯。他長時間沒有睡眠,心髒已經傳來陣陣絞痛,精神恍惚到出現幻覺,感覺眼前漂浮了無數個光點。

  監控室內,袁克同樣熬的雙眼通紅,但他耐性極好,坐在椅子上吸著煙,體態鬆弛。

  “哥,這能有效嗎?”電腦前的小夥轉身問了一句:“要我說咱就整倆人進去,給他上點硬的,往他手上釘釘子。一根不行,就釘兩根……再硬的茬子,我也不信他能挺住。”

  “這種雷子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幹的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活兒,心裏對挨槍子都不懼怕,你釘釘子就一定會有效果嗎?”袁克蹺著二郎腿回道:“我在奉北進行培訓的時候,一個老師跟我說,身體崩潰,最大的極限也就是能讓人暫時屈服。可他不疼了,不遭罪了,那暫時的屈服也就結束了。所以你要想讓意誌力強悍的犯人,徹底配合你,那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精神崩潰。”

  “還有這說頭?”

  “當然有。”袁克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剛才咱給他打的針,是什麽啊?”小夥好奇的問道。

  “普通葡萄糖。”袁克笑著應道:“這裏太幹燥了,他沒有攝入食物和水,我怕他挺不住。”

  “啊?就是葡萄糖嗎?”小夥很驚訝。

  “他不會以為是葡萄糖的。”袁克吸著煙,低頭應道:“他快了。”

  ……

  一點光亮也沒有的房間內,狸子彎著腰,雙手猛抓著悶到要爆炸的胸口,眼球凸起的吼道:“你們給我打的什麽針?你讓吳文勝過來,我要和他談談……。”

  室外無人應答。

  狸子不停的甩著腦袋,總感覺門口有人經過,他甚至可以真切的聽到腳步聲。?但事實上是鐵門沒有任何透明的地方,走廊周圍也根本沒人看著他。

  三天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講,可能稀裏糊塗的就過去了,但在這樣密閉,黑暗,且沒有任何時間參照物的空間內,那絕對是孤獨且漫長的。他沒法睡覺,沒有食物和水,不管是從精神上,還是從身體上,他都已經到了臨界點。

  而就在這個臨界點上,又有兩個人進來給他不知道注射了什麽藥物,所以狸子徹底崩潰了。他不停的在心裏想著,暗示著,對方可能給他注射的是毒P,是精神類藥物?還是想直接整死他,故意折磨他?

  他開始胡思亂想,他的意誌被一點點瓦解。

  寂靜的深夜,狸子熬不住了,他失聲痛哭,鼻涕眼淚橫流的喊著:“整死我吧,整死我!”

  “咣當!”

  門開,袁克邁步走進來,話語輕柔的說道:“想談談?”

  狸子猛然抬頭,雙眼眯縫著躲避著門口的光芒,壓抑的內心,在看到光和人的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比敞亮。

  “說了我想知道的,我就讓你睡覺,給你飯吃。”袁克逆光站著,聲音沉穩。

  “我……我說……我說……。”狸子遲疑半晌,才目光呆滯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