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大會結束

  兩人隻是三招約定，一個攻，一個守。

  顯然，攻方要占便宜得多。

  真要是動真格的，憑借掃地神僧的實力，會逼得楊盤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

  楊盤再怎麽開掛，也不能否認他現在的修為隻有宗師級數的事實。

  蕭遠山第一個搶攻了過去，熱鬧看完了，自然是接著打嘍。

  兩對父子再一次死拚了起來。

  你來我往，交手了兩千招以上。

  這個時候，慕容博的臉色有一種不正常的暈紅，而蕭遠山的臉色則青白色。

  顯然，他們都已經快到極限了。

  “飛龍在天！”慕容複的武功到底弱於喬峰一籌，第一個支撐不住被喬峰抓準時機，一掌打飛了出去。

  “複兒！”慕容博一急，便露出了破綻，被蕭遠山抓準機會，破開防禦，結結實實地給了慕容博一記般若掌。

  少林般若掌，可是七十二絕技之中的赫赫有名的上乘掌法，向來以掌力雄渾著稱，威力可想而知。

  這一掌將慕容博打得吐血倒飛了出去，落地之後，又吐出了一口血沫，血沫之中還夾雜著內髒的碎屑。

  顯然，蕭遠山的這一記般若掌已經傷及內腑，要不是內力深厚，有真氣護體，恐怕這一掌就足以讓把慕容博打死。

  慕容博倒黴，他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喬峰的降龍十八掌，掌力剛猛更在般若掌之上。

  慕容複受此一掌，同樣也不好過。

  “哧——”蕭遠山原本好好地在收功，突然之間，一口血霧噴了出來。

  “爹——你怎麽了，爹！”喬峰趕緊跑了過去，扶著蕭遠山，焦急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蕭老匹夫，你也終於撐不住了吧？”慕容博虛弱地大笑道。

  “慕容老賊，無論如何，你也會先死在我前麵！不僅僅是你，還有你兒子！”蕭遠山冷哼一聲說道。

  “表哥，你們不要殺我表哥啊。”王語嫣緊張地叫道，“段公子，求求你，救救我表哥好嗎？求你了，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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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十分為難，他此刻也不知道是希望慕容複死，還是希望他活。

  “段公子還是免開尊口吧，今日乃是一樁三十年的武林舊怨在這裏了結。因為這樁舊怨，掀起的武林血案還少嗎？甚至牽扯到宋遼兩家的衝突。”楊盤搶先一步阻止道：“今天，無論如何，楊某是絕對不會讓人擾亂武林大會的秩序。任何擾亂大會秩序的人都是楊某的敵人！”

  段譽被楊盤提前給否訣了，不僅不生氣，反而心裏有點小開心。

  “王姑娘，這裏是大宋，我實在是做不了主啊。”段譽委屈地回道。

  王語嫣此刻也是束手無策，因為說到底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包不同和風波惡比王語嫣更加了解這個江湖，所以他們倆就算是再著急，也插不上這個手，有心而無力也。

  楊盤大聲說道：“諸位都是混江湖的，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六扇門不管江湖恩怨，但卻是江湖規矩的鐵杆維護者。”

  在場能夠有資格開口的人，基本上都是老江湖了。他們深知明哲保身之道，楊盤的意思他們也聽出來了。

  所以，目前為止，哪怕是和慕容博交情不淺的人也沒有一人吭聲。

  比如說鳩摩智，他就十分識相。

  慕容博並沒有求饒，慕容複也同樣沒有求饒。

  這對父子都是驕傲之人，哪怕是敗亡，也不會向敵人乞降。

  “十七代王圖霸業，到頭來終究不過是夢幻一場，吾不甘啊。”慕容博說完這句話，終於還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縱橫武林的慕容世家前家主慕容博就此隕落。

  而慕容複的傷勢雖重，但他畢竟沒有舊疾在身，傷重而不置死。

  “爹——”慕容複又經曆了一次喪父之痛，也是可憐。

  “哈哈哈……我的大仇算是報了，徹底報了。峰兒，打死那個慕容家的餘孽，為父縱身也心甘了。”蕭遠山大笑著說道。

  喬峰孝順，不敢有違父訓，站起身來朝慕容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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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冤冤相報何時了。”玄苦大師慈悲地歎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師心裏難道沒有數嗎？自然是一方死絕了，自然就了了。”楊盤輕笑一聲回答道。

  這話說得在場的所有江湖中人都深以為然。

  但敢這麽說出來的人，還是太少太少了。

  蕭遠山是將死之人，他可不怕說出來。

  “哈哈哈……楊總捕說得沒錯，這就是江湖，冤冤相報何時了，一方死絕自然了。”蕭遠山大笑著咐和道。

  “慕容公子，請上路吧。”喬峰走到了慕容複跟前，抬起手掌，黯然地說道。

  “我慕容複能夠死在喬幫主手中，也不算丟人，來吧，給我一個痛快吧。”慕容複從來都不怕死，怕死誰會一天到晚想著造反？

  “好，慕容世家就是非同凡響，可惜，慕容家的絕學，鬥轉星移就要失傳了。慕容複隻要你肯將慕容複的傳承上交給朝廷，本座可以出麵保下你慕容家的一條血脈，怎麽樣？”楊盤傳音問道。

  慕容複最後還硬著脖子拒絕道：“休想！”

  楊盤無語了，得，他隻是想節約一點智慧點數，鬥轉星移，楊盤要是想學，大可以從智慧之門內，兌換出來。

  再說了，就算是慕容複隕落，楊盤也可以到燕子塢去搜查嘛，造反的罪名，難道不應該抄家？

  楊盤沒有強求。

  喬峰一掌拍下，慕容複就此隕落。

  “表哥——，不——”在場最傷心的隻有王語嫣，其他人都冷眼旁觀。王語嫣最後還是昏倒了。

  段譽半開心半著急地抱住了昏倒的王語嫣：“王姑娘，王姑娘，你沒事吧，你醒醒啊。”

  包不同和風波惡雖然也神色黯然，但要說多傷心，也算不上。畢竟見多了江湖上的分分合合。對於生死，早已經麻木了。

  他們二人想要將王語嫣帶回燕子塢，慕容世家嫡係沒了，他們四大家將的宿命也同樣宣告結束，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未嚐不是一個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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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四章大會結束（中）

  楊盤看到包不同和風波惡二人要走，自然一揮手，六扇門的人把他們給攔了下來。

  “你們不能走，你們倆涉嫌參與慕容世家的謀反大案，豈能說走就走。來人啊，把二人看押起來，聽候發落。”楊盤大聲喝道。

  楊盤這是在殺雞儆猴呢。

  慕容世家企圖謀反，這是完全暴露在江湖同道的麵前，六扇門要是任由慕容世家的餘孽走掉，豈不是在告訴世人，謀反無罪嗎？

  哪怕有罪也不會罪及他人？

  這犯罪的成本也太低了，那些野心家豈能放過這個好機會，還不可勁地唆使他人造反？

  官差拿著枷鎖把包不同和風波惡給枷了，還有官差想要將王語嫣也抓起來。

  段譽豈肯答應？

  “住手，王姑娘隻是一個弱女子，豈會參與造反？”段譽說著連自己也不信的話。

  “段公子，王姑娘是沒有參與，可問題是意圖謀反，罪及三族啊。王姑娘和太湖王氏也一樣脫不了幹係。此乃我大宋的內政，段公子還是不要插手為好。”韓載軍站出來阻止道。

  段譽被頂了回來，但雙手依然死死地不放。

  “不，不行，我不能把王姑娘交給你們。”說著，就要帶著王語嫣跑路。

  “譽兒，不要胡鬧！”段正淳及時站出來阻止道。

  “你是大理世子，應該懂國禮，此乃大宋內政，我們不能幹涉，況且謀反之罪，罪不可赦。楊大人的處理，沒有錯。”段正淳開口道。

  “可是，可是……”段譽明白這個道理，可他仍然不想放棄。

  正因為段譽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更加明白王語嫣要是被大宋衙門的人帶走了，不死也會被送去教坊司。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去那種地方，一輩子就也毀了。

  段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語嫣落到那般田地。

  “段公子，還請不要讓我們難做。”韓載軍敬對方是大理世子，很有可能接任大理皇位，所以才沒有動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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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癡情種子。”楊盤走了過來，開口歎道。

  段正淳抱拳一禮道：“犬子無狀，讓楊總捕見笑了。”

  “不必客氣，楊某與段氏也是舊識了。段老弟的為人，楊某還是比較了解的。”楊盤還禮說道。

  “楊大哥，王姑娘不過是纖纖女流，還請大哥行個方便。”段譽看到楊盤過來，急忙向他求情道。

  “段老弟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楊某不想幫，而是根本幫不了。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你讓我如何徇私？”楊盤把雙手一攤，為難地說道。

  “王語嫣是王家的人，但她要是嫁給了大理段氏，那就是大理的人。這樣楊某對上峰也有一個說詞，對天下也有一個交待。對不對？”楊盤笑眯眯地悄聲對段譽說道。

  段正淳聽了，也不禁叫一聲絕。

  如果是一般的人，還真不敢沾染上這事兒。畢竟謀反大罪，誅連九族，最少也要誅三族的。哪怕王語嫣嫁了人，也一樣會受到牽連，不僅僅是她，甚至連她的夫家也一樣會被算在其中。

  可大理段氏不一樣，畢竟天南皇族，擁有特權。

  女子嫁人之後，出嫁從夫，理論上與娘家人就劃清了界限。

  也就是說，王語嫣要是嫁入段家，就是段家的人，而不是王家的人。王家的罪也牽連不到他了。

  官字兩個口，怎麽說都有理。

  說白了，還是要看身份地位和實力。

  天南皇族大理段氏，還真有這個身份地位和實力，保住王語嫣不受牽連。

  這或許很現實。

  但無論哪個世界哪裏不是這樣？

  況且，大宋內部，其實也不在乎慕容世家是不是真謀反，因為慕容世家的謀反，實在太兒戲了。

  朝堂諸公以及天子都會被逗笑的。

  說句實在話，天下的野心家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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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取大宋而代之的野心家真的太多了。再怎麽排，慕容世家也排不上前二十，甚至會排名倒數。

  真正排在第一位的，還要屬遼帝耶律宏基。

  這一代的遼帝，雄心勃勃，發奮圖強，厲兵沫馬想要南下侵宋，甚至有滅了大宋，一統中原呢。

  耶律宏基手中的實力可比慕容世家強百千倍吧？

  和這位一比，慕容世家真的是小角色，灑灑水了。

  因此，大宋朝廷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和大理段氏翻臉。

  想一想，要是和大理段氏翻了臉，大宋的局勢會變成什麽樣？

  南北皆有敵人，西夏和吐蕃也不安穩。

  隻要朝堂上的諸公腦袋沒有被門夫，也明白此等幹係，絕對不會犯了糊塗。而且當今天子也是一位賢明君主，不會亂來的。

  “好，我明白了，多謝楊大哥指點。”段譽輕聲謝道，他還知道此事不宜張揚，否則會橫生枝節，對誰都沒有好處。

  段譽帶著昏迷的王語嫣，進入了少林寺的禪房休息。

  王語嫣此刻是男裝打扮，少林寺顧及大理段氏的麵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喬峰打死了慕容複之後，走到了蕭遠山跟前。

  蕭遠山舊疾早犯，加上真力消耗過度，早就油盡燈枯，看到仇人皆亡，心中的那口氣也就鬆了。

  這口氣一鬆，蕭遠山立即便進入了彌留的狀態，整個人突然就恢複了常態。

  江湖中人，個個見慣生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蕭遠山此刻已經進入了回光返照的狀態了。人一旦進入了這個狀態，那真的是神仙難救了。

  喬峰同樣也看出來了，一時之間慌亂哽咽，不知所措了起來。

  “爹，你要堅持啊，我們才重逢，你怎麽舍得離開孩兒？”喬峰的雙目含淚，倒流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少林眾僧齊聲頌佛號。

  在場的武林中人也沉默了下來，會場一片安靜，算是大家夥發善心，給喬峰一個安靜的環境，讓他送自己親生父親最後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