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迎接

  追風和霍權兩人先一步到達江南道鎮江府，開始整頓江南道六扇門。

  江南乃天下最繁華的區域，同樣的，在這裏當差，油水也是最充足的。

  追風和霍權兩位神捕自然是最清楚不過其中的道道了，他們對此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們倆可不敢保證楊盤到任之後，也會如此放任自如。

  所以，他們倆個先一步趕到此地，開始整頓六扇門，水至清則無魚，哪怕是六扇門，在江南這種地方，呆得久了也會不自覺地撈點油水。

  這不是現有製度所能夠製止的，這是人性的正常選擇。

  追風和霍權都是聰明人，他們明白楊盤坐馬車，慢慢趕路，就是在給他們時間，同時也是在給整個江南時間。

  可以肯定的是，這段時間要是不能完美的利用起來，楊盤一到江南，恐怕就會刮起血雨腥風。

  江南的繁華必然會受創。

  楊盤可以在邊疆那邊強硬地舉起屠刀，不惜殺掉十幾萬人也要剜掉邊疆走私的毒瘤。那是因為，邊疆關係著國家安全，關係著無數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

  哪怕代價再大，楊盤也有這個魄力去幹。

  他怕殺人嗎？或許換一個人，有楊盤這樣的魄力也不敢像楊盤這樣大舉屠刀。十幾萬人啊，不是什麽人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敢麵不改色地殺掉這麽多人，而且這中間牽扯到的利益關係和各勢力之間的交易，簡直是數不勝數。

  可楊盤就敢這麽做，因為殺戮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修煉！

  同樣的，他也不怕這中間的關係，誰敢跳出來，他就敢殺誰。

  因為這件事情，被滅門的家族就不下於一千個之多！

  官宦家族居多，江湖家族也不在少數。

  反正，山西道等幾個邊疆道府，相關的利益鏈條是被楊盤給殺光了的。現在幾道還在披白，經濟受到重創，商業陷入停頓。

  不過，還好大周是封建王朝，以農業為主，隻要農業穩定，商業什麽的，有與沒有，都不是大問題。

  這一點，在江南則不一樣了，江南一帶，則是以商業為主，農業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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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楊盤的馬車正式進入了江南地界，其實楊盤的馬車早就換了三次，畢竟這一路上，過江過河，馬車也沒有辦法過去。

  楊盤的行蹤不是什麽秘密，隻要有心打聽，嗯，其實也不用刻意地去打聽，隻要留意一下就很容易得到消息。

  經過三個月的整改，江南容貌煥然一新。

  楊盤進入江南之後，再一次放棄馬車，改為坐船而行。

  這一次坐船可以直達鎮江府。

  沿途遊山玩水，對於楊盤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放鬆。

  畢竟在此之前，楊盤才為了誅仙劍開鋒，大開殺戒。

  這個時候，適當的放鬆對於楊盤的心境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放空。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

  船上，楊鑫站在船頭，船夫在船尾掌舵，中間的船艙隻有楊盤和上官晨曦兩人。

  船艙之內傳出悅耳的琴聲，楊盤坐在一旁一邊閉眼聽琴，一邊小酌兩杯。

  過了一會兒，一首曲子才結束。

  上官晨曦停了下來，開口問道：“少爺，還想聽什麽？”

  “不聽了，過來陪我喝兩杯，順便聊一聊。”楊盤擺手說道。

  上官晨曦起身，走到了楊盤身邊坐下，拿起酒壺，為楊盤斟酒。

  “少爺，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確實和妾身以前在江南所見的情景完全不一樣了。看來少爺你的威名還真的很管用呢。”上官晨曦輕笑著說道。

  “嗬，是嗎？這些都隻是表麵功夫，看與不看都一樣。本少爺懶得管江湖恩怨和豪門爭鋒的破事兒。我來江南，主抓的還是治安以及百姓生存的問題。”楊盤開口歎道。

  “少爺真是心係百姓疾苦的好官啊。”上官晨曦崇拜又愛慕地說道，她自己便是官宦小姐出身，隻是家到中落罷了。即使如此，她還是相當崇拜那些清名享於世的名臣好官。或許這便是家學淵源吧。

  “在其位謀其政罷了。”楊盤誠實地說道，他是一個世家子弟，民間疾苦其實從小都沒有體會過，前世也一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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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楊盤以前才出道，當小捕快的時候，確實見識過不少被欺壓的小老百姓。當時的他沒有能力，也沒有責任出手相助。

  可是現在他登臨高位，為了自身職權也好，還是為了積累功德也罷，有些事該做就得去做。

  說白了，還是屁股決定腦袋的問題。

  楊盤早晚是要飛升的，但人存於世，總要留下點什麽。

  既然做到了六扇門副總捕頭的位置上來，楊盤自然要為後世留下自己的印記。

  這個在朝廷裏麵做事情，總要有一個政治正確的大前提。

  楊盤便把百姓為上，百官次之作為一個政治正確的大前提，任何事情都是圍繞在這個中心點去做。

  不管楊盤的出發點怎麽樣，現在楊盤也確實是真心實意地為百姓為謀福祉。

  現在的大周，正處於鼎盛之時，當年和周太祖打江山守江山的一群名臣，現在還活躍在朝堂之上。

  況且周太宗也是一位名君，太宗皇帝豈會看不出來楊盤的所作所為是有利於他的統治？所以，對於楊盤這位注定會飛升，不會威脅到他皇位的臣屬，那是全力支持的。

  麵對楊盤這樣的政治正確的立場上，哪怕楊盤做事情做得太過火，朝堂之上的聲音總的來說還是支持居多。

  至少在士林之中，楊盤的名聲並不像武林之中的那麽可怕。

  當然，楊盤現在也是占了天時的原因，這要是處於王朝中期和後期，楊盤這樣的行為，恐怕會引起士林非議，聲名狼藉是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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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你打算從哪裏開始查呢？江南地區，原本就是中原六大派的地盤，魔門在這裏的據點很少，也沒有派任何高手過來。”上官晨曦開口問道。

  “魔門不是我這次來江南的重點，中原六大派早就封山不出，所有力量都縮了回去，隻餘下一些影響力而已，既然他們這麽識趣，我又何必去主動招惹他們呢？這會顯得我不會做人嘛。所以，這一次巡查，我把江南地區放到最後，同時也留了三個月給江南的這些世家和幫派。接下來，就是打一打蒼蠅，找一找有沒有不識趣的老虎，然後走個過場，就收隊了。”楊盤聳了聳肩膀說道，“這種嚴打，要是一直持續下去，就算我受得了，六扇門的其他人也會壓力山大的。”

  楊盤也明白，這種嚴打是治標不治本，不過，隻要他還在位，相信就不會有太大的反彈，至於飛升之後，那就不在楊盤的職權範圍之內了。

  是不是很現實？

  其實，這就是現實。

  楊盤修煉的功法，無論是《血神經》還是《誅仙劍訣》全是殺戮類的功法，修煉它們的楊盤，難免會受到殺戮大道的影響，而變得冰冷無情，殺伐果斷。

  可偏偏，楊盤深刻地明白，冰冷無情並不是自己的本性，倘若受功法的影響，而變成一個無情無欲之人，那麽這就代表著日後無法合道。

  因為本性都無法自持，合道必然會失敗。

  如何控製本性不變，這便楊盤或者是所有修道之人的修行重點了。

  沒有人的修行經曆是一模一樣的，就好像沒有人的性格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修行最終還是要靠個人。

  楊盤的選擇便是接觸與殺戮大道相反的聖德大道，同時以一顆胸懷天下的善心來對抗殺戮大道帶來的冰冷無情。

  這是楊盤在大唐世界遊曆得到的答案。

  因為有一個當皇帝的血神子分身，所以楊盤更能夠體會到皇帝那高高在上，心懷天下，情到深處轉無情的變化。

  做為一個有道明君，他不能有親情、愛情、友情。

  隻有舍棄人間的小愛，才能胸懷天下蒼生的大愛。

  澤被蒼生，聖臨天下。

  以前的楊廣雖然雄才大略，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因為在他治下的百姓，實際上過得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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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上岸，楊盤走出碼頭，就看到不遠處的一隊人馬抬著八抬大轎，等候在前。

  站在前麵最中間的人，身穿正五品官服，實在太顯眼了。

  楊盤翻了一個白眼，還是迎了上去。

  “下官鎮江知府徐迎秋，見過楊總捕。”徐迎秋沒有見過楊盤本人，卻見過楊盤的畫像。楊盤的氣質實在太特殊了，想不注意也難。

  “不必多禮了，本官沒穿官服，用不著這麽正式。”楊盤抬手說道，他也沒有怪罪對方，畢竟這是官場迎送的規矩，同時也是禮數。

  “大人請上轎，下官送您到準備好的府邸休息。梳洗一番，晚上下官為您接風洗塵。”徐迎秋客氣地招呼道。

  “不必客氣了，本官就住六扇門衙門，其他府邸就不用麻煩了。”楊盤說完，便上了轎子。

  上官晨曦也一同跟著上了轎，這樣的八台大轎做三個人都綽綽有餘。

  楊鑫則跟在轎子旁邊，他也不傻，上官晨曦是貼身侍女自然有特權上轎，他可沒有這樣的特權。

  除了徐迎秋之外，鎮江府有頭有臉的幾位大人物也一個不落地到場了。

  “起轎，回官府。”徐迎秋大聲吩咐道，說罷則走上了後麵的一個四人抬的官轎裏麵。其他人則坐進了相應的兩人抬小轎之中。

  “起轎——”一聲唱喝，隊伍開始轉身前行。

  前有衙役舉牌，後有官兵護衛，排場不可謂不小。

  沿途的客商百姓都自覺地讓道旁觀，並且在互相議論。

  有消息靈通的本地人顯擺地說道：“你可知道這前麵的轎子坐的是什麽人嗎？”

  “什麽人？”周圍一些客商和行人好奇地問道。

  “這一位可了不得呢，六扇門新的副總捕頭，你們總該知道吧？”

  “你是說天下第十位天人，神刀楊大人？”

  “難道來的人是這位大人嗎？”

  “嘿，除了這一位大人以外，還有誰能夠讓這麽多大人物一起相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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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扇門衙門和知府衙門是挨著的，隻不過隔了一條小巷子而已。

  楊盤進了六扇門衙門，霍權獨自一個人在大堂相迎。

  “坐下說吧，我們之間就不必這麽客氣了。”楊盤先一步說道，說罷便進了大堂，坐在了上首位。

  霍權笑了笑，坐在左手邊第一個位置，開口道：“怎麽樣，大場麵吧？”

  “這算什麽大場麵，更大我也見識過。不過我還是不喜歡，還是你了解我，沒有帶著六扇門的人去湊熱鬧。”楊盤擺手回答道。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這些虛活和應酬。”霍權哈哈大笑道，他喜歡和楊盤相處，因為很真實，不做作。身在官場，有的時候也不得不逢場作戲，難啊！

  “幫我把那些應酬全都推了，我才懶得應付他們。反正我要他們辦事的時候，誰敢陽奉陰違，我就殺誰。”楊盤不應酬他們，他們就算是不滿也不敢表露，該做事的時候，誰也不敢耽誤。

  這可是有前車之鑒的，敢對楊盤陽奉陰違的官員，全被殺光了。

  楊盤真可謂是百無禁忌，行事蠻橫專製。他要做的事情，吩咐下去，努力做事，做錯了辦砸了，那倒也沒有什麽。相反，楊盤還是很欣賞這樣的態度。做事情，態度很重要，認真做事，哪怕失敗，楊盤也不會怪罪。

  但是如果連這點態度都不給，表麵上答應得爽快，背地裏陽奉陰違。麵對這種情況，楊盤才懶得和你廢話，直接殺了重新讓下麵的人頂上來，繼續辦事。

  就是這麽任性，就是這麽幹脆。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人行徑，他們掙脫了世俗的枷鎖，超然物外，俯視人間。

  倘若用世俗的眼光去對待他們，最後吃虧的隻能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