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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明塵溫靜如畫的眉目，清音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清音隨意坐到了案桌上，她歪著頭道：“你這個和尚滿口仁義慈悲，不過是因為沒有走出過相國寺，你知道外麵是什麽樣的嗎？”

  “算算你的年紀，你如今也十六歲了，在凡人世界十六歲可是個好年紀。”

  清音的聲音帶著狡猾，笑的也格外壞，“小和尚，你知道其他十六歲的少年都在想什麽嗎？”

  明塵並不答，他的目光依舊平靜，像一潭春水，看著溫軟漣漪，但水底帶著些冬日的蕭瑟，絲毫不為那些要開的繁花，要發的嫩芽亂了心。

  清音打開了外麵的窗戶，讓斜陽的餘暉照了進來。

  院外並沒有花，隻有向外懸垂著氣根的菩提樹，模樣樸素，像極了寺院清修的僧人。

  “和尚，你知道相國寺外麵的天是什麽樣的嗎？”清音指著窗外問明塵。

  明塵看向了外麵，然後道：“天便是天，不分相國寺內外，就算有所不同，小僧在相國寺內，頂著這樣的天，就不會去其他……”

  不等明塵說完，清音虛空一揮，空無一人的院外憑空出現了一對男女，他們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雖說衣裳好好的掛在身上，但那行為對明塵來說，已經算是過分親昵了。

  眼見那個男子要褪去女子的衣服，明塵輕輕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幻境隨著明塵的聲音消失了，風過時，院外隻有菩提樹在動。

  清音掃了一眼明塵，剛才她的確是想逗這個和尚的，但其實也有試探。

  來之前清音就多方打聽了，據說這個和尚禪學精深，卻沒有半點修為。

  可他能分辨妖族氣息，現在又破了她的幻境，這個和尚還真是有點意思。

  “佛門清淨之地，還望施主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明塵眉目謙和。

  “最煩你這樣假正經，整日念經的和尚了。”清音懶洋洋坐在案幾上，“不過好歹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就忍了，換成其他和尚，我一口就吃了。”

  清音做了個凶狠的樣子。

  明塵並不怕，隻是道：“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僧的師兄就要來了，施主這次沒有藏好妖氣，師兄怕是能聞到。”

  聽見明塵這話，清音再也沒有剛才的神氣。

  廣惠大師的弟子對他們妖來說，那可都是狠角色，清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從案幾上滑了下來，然後……逃了。

  不過片刻，清音又咬牙切齒的回來了，“你這和尚，你該不會拿你師兄誆我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明塵靜靜道，那模樣純良溫和。

  看著明塵那個和善慈悲的樣子，清音剛想說什麽，就敏銳的聽見了腳步聲，她嚇的一哆嗦，然後變成原形，哧溜一聲爬過窗口朝外逃。

  但已經晚了，明塵的二師兄明鏡已經嗅到了妖氣。

  明鏡習的是大金剛修法，五官硬朗，身形魁梧，一臉正氣。

  看見那條蛇尾巴，明鏡臉色一厲，“大膽妖孽，竟然敢闖相國寺。”

  清音這個逼還沒有在明塵麵前裝好，她就被明鏡追的狼狽逃竄。

  這些臭和尚，清音狠狠在心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