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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慕容雲想渾身濕透了，上善將自己多帶的一件僧衣給了他。

  “這怎麽好意思？”慕容雲想麵露窘迫，“在下烤一烤火就好了。”

  “施主不必客氣。”上善阿彌陀佛了一句，他頂著那張和善慈悲的臉又補了一句，“穿完給小僧洗一下。”

  “……”顧淺羽。

  她就知道！

  慕容雲想倒是沒覺得什麽，他連忙應了一聲，“那是自然的。”

  這下慕容雲想也沒有再客氣，他小心從衣袍裏取出一個包好的方帕，裏麵裹著一株人參。

  那株人參有些年份了，雖然還是人參的模樣，但卻修煉出了人的模樣，也不知道它受了什麽傷，虛弱的躺在帕子裏。

  感受到上善身上的佛光，人參須都抖了抖，它的眼睛帶著一種恐慌。

  人參修煉千年成了精，它雖然沒有修煉成妖，但卻是個精怪，就跟山裏的魑魅魍魎一樣都被捉妖師視為妖物。

  感覺到了人參精的害怕，慕容雲想安撫似的摸了摸它的須，然後才轉頭去看上善。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株人參並沒有害過普通百姓的性命，還請上善小師傅能饒它一命，等雨停了之後，在下會將它送回深山。”慕容雲想溫文爾雅道。

  “一花一物皆是生靈，既然它不害人命，小僧自然不會收了它。”上善坐在幹草上，嘴角的弧度悠然柔和，頗有得道高僧的做派。

  聽見上善這話，慕容雲想也就放心的將人參精放到了地上，然後拿過上善給的僧衣，解下自己的衣袍。

  慕容雲想換衣服的時候，上善捂住顧淺羽的眼睛，他笑吟吟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可能是古人比較保守，顧淺羽感覺上善一直防著她。

  之前她還是一條破殼而生的小蛇妖時，上善換衣服就會把顧淺羽裝進荷包裏，不讓她看他換衣服。

  現在顧淺羽幻化成人形了，上善這廝不僅捂她眼睛，還順手擋住了她的耳朵，顧淺羽也聽不見慕容雲想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

  慕容雲想換好衣服好，上善才放開了顧淺羽。

  外麵的雷聲還在，閃電劈空落下時將這間破廟照的通亮，不過一瞬就恢複了平靜。

  看著奄奄一息的人參精，慕容雲想那雙眸子帶著擔憂，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問上善。

  “不知道小師傅懂不懂法術，這株人參受了很重的傷，在下怕它熬不過今晚。”慕容雲想。

  上善瞧了一眼人參精，他嘴角噙著慈悲的笑意，“它的根須斷了，找塊沃土將它埋了，再養個十幾載就能再長出根了。”

  植物係精怪修複能力很強，隻要不傷到根就不會死，這株人參的根雖然被斷了，但好在它的須很多，養一養也是能活的。

  “這樣的人參實在少見，不知道慕容施主是在什麽地方遇見的？”上善嘴角含笑，他摸上了顧淺羽的腦袋，熟練的程度堪比出家人撚佛珠，那麽自然而然。

  顧淺羽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上善每次摸她，都讓顧淺羽感覺自己是個被擼毛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