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哈大笑著，笑聲裏帶著無比悲傷的恨意，指著蕭子玉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妖孽為禍人間，那你們人類呢？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還扒我們的皮，那又當如何？”

  蕭子玉被問住不知要作何應答，麵前之人所說並非沒有道理，可他從小在清風閣仙門中長大，習地便是降妖除魔為人間謀福利。所學妖都是害人的存在必除之後快不外如是。

  “就算你巧舌如簧又怎樣，你殺人取心，便不可饒恕。妖便是妖。我行天道，為民除害，自當問心無愧。”

  蕭子玉縱身飛起右手持劍直指向前。揮出數道閃電劍氣朝林卿書攻去。

  一束束光帶著閃電眨眼來到林卿書麵前，因為下著雨，雨水又導電蕭子玉的久戰威力更是無窮，電火花也冒了出來。

  林卿書雙手上下交疊，靈力盡數使出與之對抗，血紅的眼睛毫不畏懼這火花四射呲呲作響要將他電擊的彎折光束。

  “哼！好一個狗屁天道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明明我們都是相等的存在，你們卻自羽高人一等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這朗朗乾坤也不是你們這些偽君子說了算的！”

  蕭子玉話本就不多，哪聽得林卿書左一句右一句的語言攻擊，有心反駁，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話來。

  “互食本就是相輔相成的事情，大千世界端的便是弱肉強食，你可知一件狐毛裘衣得殺多少生靈？”

  林卿書的媚術便是攻防人心，專往別人最看重的地方下手。

  他的話語開始起了作用，蕭子玉麵色木然，雖然還在禦劍與林卿書對抗，但明顯心不在焉。

  蕭子玉用力甩頭，腦海裏全是街道上殺雞宰魚以及各種叫賣肉類的聲音。

  “不，不。住手～住手。”

  那些明明不會說話的動物，全部都在屠殺下如人類一般流出血淚淒慘尖叫哭著求他救命。那絕望的眼神是那麽的讓人心驚。

  林卿書看著他神色異樣，已經入了他的幻境媚術，臉上冷笑更勝，道：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同樣都是生靈，你們又高貴多少？你聽聽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害怕無助。”

  蕭子玉有些失魂落魄，怔怔的不知所措，眼睛開始有些放空。心裏紮根的信念有了開始動揺起來。

  他喃喃道：“它們六道輪回便是要受如此這般對待，吃與不吃也都是隻有了了數年光景。”

  林卿書冷笑著道：“就算了了數年，憑哪般由你等決定，提前結束這些生靈性命。”

  蕭子玉又是靜默不語，他沒想到這些習以為常的事情，會讓他開始糾結起來。

  “蕭兄！這妖想要擾你心神，快屏氣凝神切莫在聽他胡謅八扯，小動物吃了也就吃了，又不是佛門弟子敬什麽生靈，這世間萬物本就沒有什麽公平可言。”

  袁浩眼見蕭子玉有些靈力阻斷，扒在樹上大聲喊道。

  林卿書往聲音之處的樹幹看去，眼光如刀子，咬牙切齒道：“竟還有一個。簡直找死。”

  躲在樹上的袁浩被那冰冷的眼神嚇得心肝亂顫。這樹是躲不了了。

  袁浩這一聲打斷，把蕭子玉往困惑裏扯了一下，蕭子玉轉念一想，便回過神來，運氣又專心禦劍。被林卿書紫黑的妖氣攔著的劍氣又往前進了幾分。

  林卿書見他意誌堅定。換了一個話題繼續誘導。

  “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幾百年前魔界與正道相邀的那場靈雪峰一戰。那場麵當真是屍橫遍野哀嚎滿天呐。”

  蕭子玉不想去理他隻盯著他道：“知道又如何？”

  那靈雪峰一戰可以說是一個特別棒的神話故事。幼時師尊便老有提及，他也愛聽那些正道如何取勝的事情，還非常崇拜。

  這九尾妖狐此時提這做什麽？

  林卿書卻不答他自顧自的道：“你們怕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吧！也對那些個老不死的怎麽會讓你們知道這些，那名聲不好的事情。那精彩的一段自是要省略掉的。”

  蕭子玉根本聽不明白他的話，隻知道他意有所指，心裏不容這妖繼續胡編亂造汙蔑師門。

  冷言厲聲道：“休要胡言亂語，你這妖魔就會蠱惑人心。我們名門正派行得端站得直。”

  林卿書聞他此言竟又笑得難以自抑，眼尾眉梢輕挑，眼裏不屑堆滿：“嗬嗬。我也有一個故事，你也可聽聽，是關於你們這些所謂正道無恥行徑的。”

  蕭子玉其實也想知道他說的被省略的部分到底是什麽？因為師尊每次講起種免不了神色異樣。

  “話說在幾百年前，修行已到極致的魔尊冥琰去了九重天，他一個人便將三十八路星宿各位神仙打得是屁滾尿流，連那位神君都被嚇得急呼去請西方菩薩前來幫忙。”

  說這話時這九尾妖狐眼裏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林子裏特別清晰，袁浩聽得是滿頭黑線，這個什麽魔尊冥琰（yan）的設定怕不會是孫悟空吧。還大鬧天宮去了。

  林卿書繼續道：“當然了，這故事是在靈雪峰之前，也是那靈雪峰一戰的導火索。”

  蕭子玉眉頭一皺，聽他東拉西扯半天沒個重點，突然變換了招式，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向林卿書。

  林卿書旋轉半空，來了一個快移，他身後的空地被火花電鞭擊出一個巨壑，他躲過後也禦起他的法寶三尖匕首月回擊。

  黑色的颶風卷起了飛沙塵土，還不停的掀起石快，兩個黑颶風繞著蕭子玉急速轉動。

  蕭子玉在颶風裏揮出劍氣抵擋那些亂石，颶風氣流強勁將他吸進了裏麵。

  蕭子玉一時間被困在黑色的龍卷風中，他幾次劈砍都沒有效果根本不能出來。

  隻能在次撚訣禦起劍身，神刃久戰兀自發出電鞭狠抽著颶風內壁。

  樹上的袁浩焦灼萬分，心中擔憂蕭子玉的境況，要是他不能應對，在場的人可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

  隻見那旋轉不停的颶風，狂風大作將地上受傷嚴重的四名清風閣弟子也給卷了進去，袁浩一時間看不清裏麵什麽情況，隻聽到龍卷風中電光火石閃瞎了眼睛。

  有雨有風還有電，就差響幾個雷聲。

  袁浩看見不遠處飄離地麵兩尺來高的紅色結界球，靈光忽地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