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接下來該說什麽？陸長川仔細回憶著林音音與丈母娘嘮嗑時臉上溫馨的表情。

  他忽然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麽自己與家人，可聊的話題那麽少了。

  絞盡腦汁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簡短的一問一答，終於與家人結束聊天。

  “走吧，我們回去。”

  掛了電話，陸長川迫不及待的要與林音音回家，待在外麵時間久了，涼風把衣服都吹透了。

  她懷裏抱著孩子，更是怕冷 。

  冬日的暖陽已經掛在半空，但寒冬的凜冽，並不是天邊的陽光可以驅散的。

  兩個人走到家裏時，身上穿著的外套已經被冷風穿透，帶著一身寒氣回到家。

  陸迎夏正坐在小桌子旁，一隻手擺弄著盆裏的漿糊，下巴抵在胳膊上百無聊賴，聽到動靜，猛然轉頭看向她們：“你們去哪兒了？怎麽把小景明也帶出去了？”

  “出去打電話。 ”林音音把懷裏的小景明放進搖籃之中，再脫掉外套，換了一身衣服。

  那件被寒風打透的衣服被送到隔壁屋子。屋裏麵溫度倒也不見得有多高，但是總比外頭的溫度要高，衣服放在閑置屋子裏能散散寒氣。

  漿糊早就已經熬好了，放在那兒涼了一段時間，現在剛剛好。拿到外麵去粘對子，應該效果不錯。

  陸長川端起裝漿糊的盆就打算到門外貼對子，被林音音攔住：“等一等，你先在屋裏暖和一會兒再去吧，反正隻要在今天貼好就行了。”

  “那好吧，我先等一會兒。”

  身上的衣服確實被凜冽的寒風給穿透了，再穿著這一身出去，估計會感覺外麵很冷。

  在屋子裏休息一會兒，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陸長川端著裝漿糊的盆，陸迎夏拿著從外麵買來的對聯。

  “大哥，我來刷漿糊！”

  以前小的時候在家過年時，每次幫忙貼對子她都是負責刷漿糊。

  兄妹二人精誠合作，原本還光禿禿的小院，在貼上紅色的對聯之後就顯得非常的喜慶，讓有些清冷的院落增添了些氛圍感。

  “可算搞定了。”

  陸迎夏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把剛剛用來刷漿糊的刷子和盆直接放在了鍋台上。

  “嫂子，我有些餓了，午飯好了嗎？”

  陸迎夏摸著幹癟的肚子，眼睛四處瞟著，企圖在廚房裏找到了一顆就能吃的東西。

  林音音瞟了她一眼，“讓你早上吃那麽點兒，我就說豆包不是幹糧！”

  “有一句古話不是說別拿豆包不當幹糧嗎？關鍵時刻豆包可是很頂用的。”陸迎夏不讚同林音音的說法。

  “是是你說的對。”林音音忙著做菜也懶得掰扯。

  作為姑姑，陸迎夏極其疼愛小景明，有閑暇的時候也喜歡抱著他。

  今天有段時間沒跟小景明親近，陸迎夏心裏還有點不得勁兒。

  趁著林音音忙著做午飯的功夫，把小家夥抱進自己的懷裏。

  小家夥身上帶著奶香味兒，眼睛滴溜溜的四處轉，好像就是在說我最愛姑姑抱。

  “長川迎夏飯已經做好了，你們兩個快過來吃飯吧！”

  把做好的菜端到桌子上，林音音去房間看自家兒子，結果就見陸迎夏正抱著他樂顛顛的。

  “你逗他玩什麽呢？樂的這麽開心？”

  “這小家夥小小的，但是聰明著呢，我說什麽都會回應我。”

  那咿咿呀呀地回應？

  她自己跟兒子都不太能交流，沒想到這姑侄兩個人還玩的挺開心的。“喜歡逗弄也先吃完飯再說。”

  陸迎夏把懷裏的小景明放回搖籃裏，來到桌子旁，看著桌上的糖醋排骨，眼睛都放亮了。

  “哇！糖醋排骨，我記得你的糖醋排骨非常好吃！”

  陸迎夏有幾分迫不及待，可偏偏陸長川現在還沒上桌，她抻著脖子朝外邊喊：“大哥快回來吃飯，活等到吃飯之後再幹吧。”

  陸長川把最後一塊木頭劈完，放下斧頭進屋洗手之後坐到飯桌旁。

  糖醋排骨飄出來的香味能把人肚子裏的饞蟲全都惹起來，本來不餓也餓了。

  林音音夾起一塊排骨送到陸迎夏的碗裏，她盯著那塊排骨很久了。

  自家兒子此時此刻還躺在旁邊的小搖籃，小景明現在正在斷奶吃輔食，小家夥好像每一次看他們吃飯都有幾分羨慕。

  在旁邊不停的咿咿呀呀，但是無論是哪種東西他都吃不得，最多吃一些特別細碎的輔食。

  “小景明饞了。”

  陸迎夏看著小景明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朝著這邊望，嘴裏還往外流著口水，全都流到了他脖子前麵記著的小圍巾上，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什麽時候能長出牙呀？天天這樣流口水。”

  “現在已經有牙根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讓他吃輔食，等小牙露頭還得再過半個月吧。”

  緊接著兩個女人就開始討論孩子長大的過程，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對未來充滿憧憬。

  ……

  臘月三十。

  早上林音音和陸迎夏兩個人正在準備三十晚上要吃的東西。有雞肉，鴨肉，豬肉，甚至還買了些牛肉。

  他們準備做豐盛的晚餐，兩個人分工，洗菜，切肉。

  瓜果糖塊擺在小盤子裏，陳書陽過一會兒吃一塊糖，過一會兒吃一塊糖。

  小景明眼看著陳書陽嘴巴在不停的動，口水流得更歡快了。

  “你也想要吃嗎？”陳書陽記得林音音說過的，不能隨便把東西給小景明吃，於是乎他捏著糖塊，把糖塞給小景明嘴巴，壓著聲音說：“隻能舔一下，不能全部吃掉。”

  “陳書陽你在幹什麽？我不是說了嗎？不能給景明隨便喂東西，吃糖也不行。”

  注意到小景明的動作，林音音趕緊攔著，眉頭皺在一起，臉色有些慍怒。

  “姐姐我是看他饞了才想給他舔一下的，沒打算全都給他吃。”陳書陽低著頭，兩隻手攪在一起，愧疚。

  林音音也覺得剛才自己太嚴厲，輕輕放緩聲音：“我知道，你是喜歡他，所以才想把糖給他吃。但是他現在年紀還小，不能給他亂吃東西，剛才也是我太著急了，沒有看清楚就責怪你，現在我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