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世外桃源
作者:
本人全糖去冰 更新:2022-04-08 16:09 字數:3612
司徒元見到眼下結果十分高興,畢竟陳言潤是個博學多才的,若是當真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不管是於自己還是於靖王,都是麻煩一件。
“既然事情已經敲定,那咱們可就都是自己人了!”司徒元舉起茶盞,“咱們以茶代酒,喝上一杯如何?”
二人紛紛跟著舉起了茶盞,靖王眼底含笑,也十分高興自己又招賢納士了一位。
三人一同將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司徒元豪邁的擦了擦嘴,隨後便說:“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我便帶你去見一位神秘人!”
“什麽神秘人?”陳言潤對此當真事一無所知,從來沒聽說過京城中還有一位神秘人。
靖王笑著搖了搖頭,笑話司徒元在此故弄玄虛,於是便出言解釋,“是父皇的老師應思。”
“應思?”陳言潤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冥思苦想了一番後這才有些印象,“可是那個世外高人?”
司徒元重重的點頭,眉眼間都是遮擋不住的驕傲,“那是,應思可是一般人能見到的?總之你們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我就不去了,府中還有些事等著我去處理。”靖王起身準備離開。
司徒元有些失望,不過卻也沒有強人所難,“看來靖王殿下還是沒有這個福分!”
“貧嘴!”靖王用手中的折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司徒元的肩膀。
靖王離開後,陳言潤讓自己身邊的人將楚亦心送回去了陳府,自己則同司徒元一起上了馬車。
“應思先生究竟是什麽人?傳聞一直說應思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卻性子孤僻。”陳言潤有些好奇,本以為齊夫子已經是這天下的博學之士了,卻不成想到底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應思本是朝中太傅,從皇上小的時候便做了皇上的老師,眼下早就已經避世多年了,至於外界的傳聞,自然是不可信的!”
司徒元傲嬌的哼了一聲,十分不願意聽這話。
聽到這陳言潤更加納悶了,“既然已經避世,豈是咱們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司徒元神秘一笑,又湊到了陳言潤的耳邊,“我有關係啊!”
“什麽關係?”
司徒元笑了笑不再說話,準備同陳言潤賣個關子。
馬車一路向西行駛了許久,陳言潤搖搖晃晃的都有些打瞌睡了,馬車這才停了下來,“到了?”
“到了。”司徒元麵上一副春風拂麵的笑意。
陳言潤緊緊的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司徒元的風格啊!冰山一般冷峻的司徒元,竟然也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二人下了馬車後,陳言潤這才發現馬車已經走出去了很遠,眼下所在之地一片荒涼,放眼望去除了雜草,就是樹木。
“你再跟我走一段吧。”司徒元在前麵帶路,彎彎繞繞的小路司徒元走起來卻十分順暢,仿佛已經來過了數次一樣。
二人又走了許久,陳言潤這才見到不遠處的一片桃花林,在仔細望去,又發現桃花林中孤獨的聳立著一個小木屋。
“這就是應思太傅的住處了?”
“正是。”司徒元點了點頭,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許多,心中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人了。
應思太傅獨自一人坐在桃花樹下的搖椅上,手邊還放著一壺桃花釀,看起來十分怡然自得。
陳言潤眼前一亮,嘴角也不由得向上挑起了一抹弧度,應思太傅大名在外,卻能將外麵的鶯鶯燕燕全部放下,獨自一人在這桃花林中享樂,單論著心性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司徒元在嘴邊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後便在地上隨手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應思太傅的鼻尖輕輕掃了兩下。
“滾開!”應思太傅在睡夢中嘟囔了一句,緊接著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陳言潤偷笑,司徒元手下的動作不停,直到將應思太傅徹底從睡夢中驚醒,這才作罷。
“你這個混小子,閑來無事又跑到我這裏來折騰我這個老家夥!!”應思太傅滿臉不耐煩的起身,抄起身邊的棍子就衝著司徒元揍了過去。
司徒元並沒有躲,反而是嬉皮笑臉的扛住了這一下,“外祖父,許久不見您就這般待我?實在是太過讓我寒心了。”
“臭小子!”應思太傅又不解氣的罵了一句,目光這才落在了陳言潤的身上,轉瞬就嚴肅了起來。
“這位是?”
司徒元連忙解釋,“這位是陳言潤,皇上極為看重的一位青年才俊,眼下已經加入了靖王門下。”
“哦。”應思太傅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便起身走進了桃花林中。
司徒元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反而還拉著陳言潤坐了下來,“我外祖父就是這般,就是一個老小孩,若是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切莫介意啊。”
“自然不會,應思太傅這般很好。”陳言潤笑著搖頭,腦海中卻浮現出了自己和楚亦心步入花甲之後,在世外桃源安然度日的模樣。
過了一盞茶的時辰後,應思太傅這才搖搖晃晃的從遠處走來,懷中還抱著兩壇子酒。
司徒元和陳言潤一同上前,一人一壇子酒一起接了過來。
三人坐在一桌上,應思太傅對陳言潤也不知為何,竟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對陳言潤倒是比對自己這個外孫還要好上一些了。
“朝中局勢變化莫測,你們二人可要隨時小心才是,那軒王有些慧根,但卻心術不正,你們切記,一定要當心!”
三人喝的微醺,應思太傅便對二人叮囑了一番。
“多謝太傅提醒。”陳言潤恭恭敬敬的點頭。
應思太傅擺了擺手,走進小木屋後有獻寶似的給陳陳言潤遞過來了一本冊子,看的司徒元格外眼紅。
“外祖父,究竟我們倆誰才是你的外孫?”
應思太傅不理會司徒元,繼續專心致誌的和陳言潤說話,“這是一本史記,你收好了,回去後再看。”
“外祖父這是在防著我!?”司徒元滿眼震驚,沒想到陳言潤才來了這麽長時間就把自己的外祖父給收買了。
“哼,這東西給你小子看了也沒什麽用。”
陳言潤啞然失笑,沒想到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的應思先生竟然是一位這般可愛的...頑童?
“這史記我會好好保存的,多謝太傅。”陳言潤再次道謝。
應思太傅點點頭,隨後又倒在自己的搖椅上睡了過去。
二人將酒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幹淨後離開,應思太傅在二人走開後緩緩睜開了眼,看著陳言潤的背影神色有些複雜。
陳言潤一直恪守著應思太傅對自己的叮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把史記抱在懷裏,絲毫不給司徒元偷看的機會。
“切,本將軍還不稀罕。”司徒元也上來了傲嬌的小脾氣,幹脆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陳言潤盯著司徒元看了一會,等到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後,陳言潤這才打開了史記。
本以為這史記就是外麵流傳的野史,卻沒想到竟然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若幹年前天下還尚未安定,眼下這一片大好河山都是先皇在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幾番周折後,先皇這才拿下了眼下的這片領土。
國剛安定,先皇心軟,不忍心傷了跟隨自己四處征戰沙場的老將士,於是便分封諸侯,其中最大的諸侯便是楊其公端子旭。
分封諸侯後,原本還安定了一兩年,可是諸侯掌握的權利越來越多,漸漸的,皇上便覺得自己這個皇位坐的及其不安穩。
萬一哪一天這些諸侯意圖謀反怎麽辦?雖說自己手中掌握著最大的權利,可他們這些人若是聯合起來,還真是夠自己喝一壺的。
於是,皇上便動了殺心。
端子旭作為最大的諸侯,自然是第一個要被鏟除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將端家上下滿門抄斬,緊接著又順理成章的將所有權利都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但是,端家的小兒子卻在戰亂中逃了出去,至今逗下落不明。
陳言潤看完後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看這跟自己身世相仿的端家,陳言潤不由得一陣沉默,同時心中也一陣無奈。
樹大招風,這是亙古不變的。
“端家……”陳言潤默默的呢喃了一句,不知為何腦海中就突然閃現出來了段家。
端家,段家,段夷鷹?
陳言潤好像突然有了思路,於是便仔細推算了一下這件事發生的時間,這才猛然發現這段夷鷹同端家失蹤的小兒子似乎年齡相仿。
二人的馬車在回來的時候被人在不知不覺間動了手腳,車上的二人一個正在瞌睡,另一個正在深思,誰都沒有意識到馬車的速度快了許多。
趕車的車夫眉頭緊緊的皺著,一雙手更是卯足了力氣去拉韁繩,馬兒卻依舊不要命似的往前跑。
“籲!!!”車夫大聲喊著。
陳言潤的思緒被這動靜給拉了回來,於是連忙探出頭去,“發生什麽事了?”
“公子。”車夫一邊深色驚恐的拉著韁繩一邊回話,“這馬不知道是突然出了什麽問題,跑的竟然這般快,眼看著前麵就要……”
話音還未落呢,迎麵就跑來了另一輛馬車。
車夫使出來了吃奶的力氣,嘴上還一直呸呸呸著,“我這嘴莫不是開了光吧!!”
陳言潤瞳孔一緊,關鍵時刻飛身而出坐在了馬背上,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馬車停了下來。
司徒元即便是睡得再起死也被這動靜吵醒了,“怎麽了!有刺客??”
對麵的車夫也嚇得不輕,嘴唇都上下顫抖著了。
“怎麽了這是!你到底會不會趕馬車,拿著老子的銀子,還害的老子的命差點都沒有了!”
還不等陳言潤開口致歉呢,對麵的馬車上就伸出一隻手在車夫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又大聲的咒罵著。
車夫神色慌張,“老爺,不...不是我,是對麵的馬車失控了。”
“失控了!?失控了就自己去死!連累老子做……”馬車中的人終於探出來了腦袋,見到陳言潤後卻神色一頓。
“嗬,我當是誰呢。”
司徒元坐在馬車裏不淡定了,這是遇到找事的了?於是便想鑽出來看看,結果卻又被陳言潤給無情的推了進去。
“嘿!”司徒元毫無防備,直接摔了個大屁墩。
陳言潤目光凜冽的看著對麵馬車上鑽出來的人,輕聲開口,“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藍欣郡主的前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