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見皇上
作者:本人全糖去冰      更新:2022-04-08 16:08      字數:3595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楚水生也真是夠憨的,即便是楚亦心機靈,也沒必要當真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啊!

  萬一等會兒楚亦心回來了隨便給他開兩副藥就走了呢?

  到時候豈不是白白折騰自己的身子了!

  原本上次在大牢中受的傷都還沒有痊愈呢,眼下再折騰一次恐怕會更加嚴重了。

  不過事已至此,藍欣郡主也沒辦法,隻能連忙派人將那桶冰水抬了出去,生怕一會兒被楚亦心給撞見,到時候可就是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想必一會兒亦心就要回來了,你且在床榻上躺著,我去門口看看。”

  藍欣郡主覺得和楚水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合規矩,於是便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

  楚亦心這邊正急急忙忙的準備要去找陳言潤呢,結果卻在半路上被攔了下來,郡主府的人竟說自家哥哥病危了。

  這還得了?雖說自己心中惦記著陳言潤,可不管怎麽說還是生死大事最重要,於是陳言潤的事情隻能被無奈的擱置了下來。

  楚亦心跟著又火急火燎的回去了郡主府,剛剛下了馬車就見到藍欣郡主在門口四處張望著,心中更加著急了。

  “姐姐,究竟是怎麽了,昨日不還好好的嗎?怎麽短短一.夜的時間就突然病危了?”

  楚亦心詢問著,眼中都已經含了熱淚。

  藍欣郡主聽到這話一頭黑線,不著痕跡的瞪了一眼前去傳話的小廝,自己什麽時候說楚水生病危了?

  這邊藍欣郡主連忙打圓場,“許是小廝一時著急說錯了話,哪裏就到病危的程度了?隻是突然莫名其妙的發起了熱,嘴唇都有些青紫了,你快過去看看吧。”

  楚亦心聽到這話鬆了口氣,又伸手抹了抹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原來是虛驚一場。”

  “我看你哥哥的樣子確實不太好,眼下這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快些跟我過來吧。”

  藍欣郡主腳步匆匆的帶著楚亦心去了楚水生的屋子裏。

  “哥?”楚亦心探著腦袋走了進去,果真見到自家哥哥十分虛弱地倒在床榻上,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可麵色卻十分的紅潤。

  楚亦心快步走上前,摸了摸自家哥哥的腦袋,滾燙的嚇人!“你怎麽搞的,莫不是身上的傷口發炎了?”

  說著,楚亦心就動手掀楚水生的被子。

  楚水生被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將楚亦心攔住,“男女授受不親,你這丫頭都這麽大了也不知道避諱著點。”

  “害!你是我哥,有什麽可避諱的?再說了,我不看看你的傷怎麽知道你究竟是為何發熱的?”

  楚亦心有些無奈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楚水生依舊攔著不讓,這熱是怎麽發起來的自己心知肚明,自然就不用楚亦心再親自檢查了。

  “我的傷沒事,隻是突然覺得有些體虛無力,頭痛難忍,這四肢也十分酸痛。”

  楚水生故意把自己說的十分嚴重,還配上了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果然,楚亦心聽到這話著急了起來,摸著自家哥哥這滾燙的腦袋恐怕都已經要有三十九度了,若是再這麽繼續燒下去還不得把腦子燒壞了?

  於是楚亦心連忙讓人準備了冰帕子,隨後又詢問:“可有找郎中來?”

  “找了找了。”藍欣郡主連忙點頭,“想必一會兒就到了。”

  一屋子人足足等了一刻鍾,郎中這才姍姍來遲,楚亦心著急的直接把郎中拉了過來,“先生,勞煩您給看看我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郎中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隨後又將手搭在了楚水生的脈搏上,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了起來。

  “這位公子乃是受了寒,體內本就氣虛血虧,自然是受不住這逼身的寒意。”

  楚水生躺在床上上有些心虛,楚亦心則是一頭霧水,自家哥哥一直在郡主府裏養著身子,怎麽可能會受寒呢?

  為了避免穿幫,藍欣郡主像模像樣的說:“哎呀!我突然想起來這屋子的窗戶似乎有些漏風,想必是因此緣故吧?”

  郎中搖頭晃腦的想要反駁,藍欣郡主連忙又說一句話將郎中的話給懟了回去:“一會兒我就著人動手把這窗戶都堵上。”

  這下子郎中便開始閉口不言了,人家這深宅大院的,說不定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呢,自己可實在是沒必要去將這話捅破。

  “郎中,我哥哥熱的厲害,勞煩郎中快些給開點藥吧,若是再耽擱一會兒,恐怕都要燒糊塗了。”楚亦心沒有深究這原因,左右眼下也都已經這樣了。

  郎中點了點頭,藥方子信手拈來,“派個人跟我一同去抓藥吧。”

  藍欣郡主垂眸看著地麵沒有說話,楚亦心四處望了望,隨後便主動請纓:“那我便同您一起去吧!”

  “有勞妹妹了。”楚水生在床上弱弱的說了一句。

  楚亦心跟著郎中離開,藍欣郡主和楚水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裝病著實有些難受,不過若是能讓心兒真的留下來倒也是值了。”楚水生傻乎乎的說著,心中竟然有些感動。

  自家妹妹這算不算是為了自己放棄陳言潤了?

  藍欣郡主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能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把自己給折騰病了,也真是個實在的。”

  “我還不是怕穿幫!”楚水生反駁道,“心兒可是聰明絕頂的,你以為她那般好糊弄?”

  在二人的極力配合下,楚亦心總算是留下來照顧了自家哥哥,經過這麽一通的忙活,心中的那份不安也漸漸消失了,隻是心中還是會時不時的惦記著陳言潤。

  陳言潤昏迷後便被高公公帶走安置了下來,一天一夜後總算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可把高公公給高興壞了。

  “我的陳公子,您可算是醒過來了,皇上那邊都急壞了,差點就以為你熬不過去了呢。”一聽說陳言潤醒過來的消息,高公公就立馬跑了過來。

  “多謝皇上和公公惦記,還有極大的冤情沒上報,我不敢撐不過去。”陳言潤虛弱的張了張口。

  高公公擺手,“陳公子不必說這樣的話!盡快養好身子,皇上還在禦書房等著你呢,到時候有什麽冤屈自然有咱們皇上替你做主。”

  “我這就去參見皇上。”陳言潤支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隨後便隨高公公一起去了禦書房。

  “草民陳言潤叩見皇上。”陳言潤恭恭敬敬的給皇上行了個大禮。

  皇上盯著陳言潤看了一會兒,雖說也是像旁人一樣對自己三叩六拜的,可是陳言潤的身上確實存在著那麽一股子讀書人的傲氣。

  “平身吧。”皇上淡淡的說道。

  陳言潤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慢慢的站了起來,雖說傷勢未愈,行動遲緩,但卻沒有一絲的狼狽。

  “你此番上京告禦狀是為何?”皇上詢問著,心中卻是如同明鏡一般。

  陳言潤將李元廣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和皇上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字字句句都表達著李元廣禽獸不如。

  “朕已經知道了。”皇上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便將前些日子收到了小人書拿了出來,“這本匿名送來的小人書,想來是應該出自你的手中吧?這樣子看起來倒是新奇。”

  “正是。”陳言潤不敢有所隱瞞,於是便承認了下來。

  “你是個有才華的,朕也十分欣賞你,不過前些日子你為何拒絕朕?”皇上有些不解,難道就是為了那所謂的傲骨?

  若是他當真沒有撐過刑部的八大酷刑,別說是告禦狀了,恐怕連自己心愛之人都見不到了。

  陳言潤沉默了片刻,隨後便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皇上已經看了那本小人書,想必已經知道了我同楚亦心的關係,此番不僅是為了告禦狀,更是為了讓我和楚亦心的關係能夠光明正大的公布於世。”

  皇上明白他們二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心中倒是沒什麽反感的,反而十分欣賞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不過卻不想就這麽答應陳言潤。

  畢竟這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若是就這麽放走豈不是太過可惜了?於是便放任著這個問題沒有作出回應,就當是給自己留了一個籌碼。

  “李元廣的事情朕可以答應你徹查,若是當真像你所說的一樣自然會秉公處理,不過……”

  皇上欲言又止,陳言潤不明所以。

  “你可有什麽能夠作為答謝的?”

  陳言潤懵了,自己經過了刑部的八大酷刑,皇上怎的還像自己要好處!?於是一時間愣住也不知道該做何回應。

  皇上輕咳了一聲,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怎麽弄的自己好像個趁人之危的小人一樣!?於是便出言解釋。

  “朕看你是個可塑之才,沒準日後能成為國之棟梁,朕也是個喜歡招賢納士的明君……”

  聽到這話陳言潤就明白了,於是便說:“皇上若是當真像剛才所言一般,我陳言潤日後便是皇上的人,任憑皇上差遣,絕無半分二心。”

  皇上沒想到陳言潤竟然這般爽快,三言兩語就把把他賣給自己了,於是便大手一揮,“好!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

  “草民不敢。”陳言潤低下了頭,表示自己對皇上心悅誠服,隻要解決了李元廣,讓自己和楚亦心之後能夠平安喜樂的生活,自己即便是做了皇上的棋子也無妨。

  “這些日子你便在宮中住下,我會派人去徹底調查這件事,等有了結果後,也會給你一個答複。”皇上一句話,便將陳言潤安頓了下來。

  這件事說是李元廣的,其實背後還是有段夷鷹作為靠山的,若是讓陳言潤再出去住,恐怕又會有生命危險,還不如在宮中住著來的省心。

  皇上的辦事效率極高,第二日就在早朝上下旨讓大理寺徹查李元廣陷害楚家的事情,段夷鷹聽得心驚肉跳。

  不僅如此,皇上還直接將陳言潤的小人書奉為了禦書,又讓人謄抄了百十餘份,在民間廣為流傳。

  小人書原本就受眾人喜愛,更何況是皇上親自下旨頒發下來的?幾百份的小人書才在民間問世就被一搶而空。

  楚亦心和陳言潤的故事開始在民間廣為流傳,京城中大到世家大族的閨房小姐,小到市井百姓的待嫁女兒,紛紛歌頌讚揚著這一對琴瑟和鳴的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