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殺戮太重
作者:本人全糖去冰      更新:2022-04-08 16:08      字數:3622
  “陳公子,師父,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們不在酒樓裏,咱們可是無聊的很呢。”李恩慶率先迫不及待地表達著自己對他們二人的思念。

  陳言潤回到自己的地盤上也十分高興,甚至少有的伸出手來捏了捏李恩慶胖乎乎的臉蛋,“就你慣我是個嘴甜的!”

  曉玉聽到這話不甘落後,二話不說就伸手挽住了楚亦心的胳膊,“公子這話可有是偏頗了,我分明也是十分想念你們的。”

  李恩慶和曉玉開始耍寶,眾人站在酒樓門口說笑著,氣氛一片大好。

  尤其是楚亦心回來後見到自己的酒樓被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生意又十分紅火的模樣,心情便覺得更加舒暢了。

  二人在酒樓這邊停留了片刻,楚亦心便對陳言潤說:“咱們好不容易回來了,理應去書院瞧瞧才是。”

  “就是就是,齊夫人可是經常到咱們酒樓裏來呢。”曉玉跟著附和著。

  陳言潤點頭,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說的也是,出了一趟遠門回來理性去跟齊夫子報個平安才對。”

  二人乘著馬車去了學院,眾人見到楚亦心和陳言潤回來了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在一起熱鬧了片刻後齊夫子便將陳言潤叫去了自己的書房裏。

  “此番從沙漠裏回來,你似乎變得更加成熟了一些。”齊夫子對此表示十分欣慰,“就連身上那股子稚嫩也都不見了。”

  陳言潤沒有對此否認,在沙漠裏經曆了那麽多九死一生,即便是不想成熟都要被逼著成熟起來了。

  “在外許久讓夫子惦記了,都是學生的不是。”陳言潤微微行了個禮說道。

  齊夫子擺手,“咱們二人之間便不必再有如此虛禮了,此番西北之行一去一回,怎麽著耽誤了也得有兩個月的時間,在外麵經曆的多了,這心可不能也跟著飛了。”

  “學生明白。”陳言潤不著痕跡的皺眉,心中十分清楚齊夫子要說的是什麽。

  “既然如此我便不用再多費口舌了,春闈在即,上次落榜後你放縱了兩年,今年無論如何也要考上才行。”齊夫子一直以來對陳言潤的希望都十分大。

  陳言潤抿著唇不說話,齊夫子心中一陣狐疑,“你這是什麽意思?”

  “學生暫時還不想參加春闈。”陳言潤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愚蠢!”齊夫子瞬間大怒,“你寒窗苦讀了這麽多年,不過就是落榜了一次,難不成就這麽放棄你心中一直以來堅定的信念了?”

  麵對自己一直敬愛的夫子的勃然大怒,陳言潤深感抱歉,但是卻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學生暫時實在是沒有入仕途的那個心思。”

  “我看你是這段時日過起了滋潤日子便忘了本了!”齊夫子氣的直拍桌子,在自己的印象中,陳言潤一直是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也是最為聽話的弟子!怎麽偏偏在這件事情上陳言潤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陳言潤撲騰一下跪了下來,這一跪代表的是自己對齊夫子一直用心教導的感謝,但卻並不代表自己願意去參加科考。

  “你若是如此執迷不悟,從此便不是再是我的學生!”齊夫子被氣的糊塗了,開始口不擇言。

  陳言潤搖頭,“夫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子,學生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

  “那你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你之前不是一直十分堅定的要去參加科考?還要中狀元郎的?”齊夫子實在是有些不解。

  “眼下時過境遷,我實在是沒有做好走入仕途的準備。”陳言潤低著頭說道。

  齊夫子長歎了一聲,“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淩雲壯誌,更是忘了身上背負著的血海深仇!”

  “學生不敢忘。”提起這件事陳言潤也不禁紅了眼眶。

  “不敢!?”齊夫子一氣之下抄起了桌上的戒尺,“你如此堅定地拒絕參加科考,還說你不敢?我看你是敢的不得了!”

  “血海深仇學生從不敢忘。”陳言潤繼續說道。

  “那你就去老老實實的參加科考!拿了狀元郎才能一路高升,若不然就憑著你如今的權勢地位,連你仇人的邊都摸不著。”

  陳言潤又沉默了下來,無聲地抗議著齊夫子的話。

  “你當真是翅膀硬了。”齊夫子氣的跺腳,隨後便抄起戒尺在陳言潤的後背上狠狠的打了兩下。

  “你到底去不去參加科考?!”

  陳言潤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就呆愣愣的跪在地上不說話,用自己的行動無聲的抗議著。

  “你去不去!”齊夫子又問了一遍。

  陳言潤依舊是沒有半點反應,脊背反而是一直跪的筆直。

  “滾!”齊夫子對陳言潤也下不去狠手,於是打了兩下便將戒尺扔出去了多遠,“你給我滾出去!”

  陳言潤默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處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夫子莫氣。”

  回應陳言潤的隻有一聲怒吼,陳言潤微微歎了口氣,心中想著等齊夫子消了氣後再來賠禮道歉。

  齊夫子癱坐在了椅子上,那模樣看起來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一樣,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竟然不想加入仕途,這叫人如何能不氣?

  原本就上了年歲的齊夫子,經過這麽一次勃然大怒後便撐不住病倒了,但在倒下去的刹那心中都還一直思慮者陳言潤的事情。

  楚亦心在酒樓裏並不知道這件事,反而是聽說了靈應寺收留了許多災民的事情,楚亦心想起來了那些被自己救助的窮苦百姓,便動了去靈應寺的心思。

  用晚膳的時候,楚亦心見陳言潤心事重重的模樣,還以為他又是在因為楊佳的事情而悶悶不樂。

  於是便說:“言潤,要不然咱們去靈應寺裏住幾天吧,那裏清淨可以理理心中的雜念,再加上有許多災民都被收留在了那裏,我想去看看。”

  “好。”陳言潤點頭,還在一心想著齊夫子氣的怒火中燒的模樣。

  楚亦心沒有再多說,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收拾行囊出發了。

  到了靈應寺,聽著蕩入心房的鍾聲,陳言潤果真覺得心中的糟心事少了一些,二人一同去見了寺廟裏的惠通大事,卻在無意間露出來了在沙漠中被腐蝕到的傷口。

  惠通大事一臉嚴肅,“為何你們二人胳膊上都會有此痕跡?”

  楚亦心對比著看了一下,又隨意的擺了擺手,“沒什麽,前些日子我們一同去西北運送糧草,在沙漠裏碰到了一隻成了精的大蛤蟆,這是他口中的毒液,不過所幸毒已經解了,眼下並無大礙。”

  “正是。”陳言潤點頭,表示楚亦心說的沒錯。

  惠通大師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那施主手上戴著的這串舍利子,又是從何而來?”

  “這是司徒夫人送給我的,說能護人平安順遂。”楚亦心回答道。

  “原來如此。”惠通大師輕輕地應了一聲,不過眼中的神色卻有些複雜。

  陳言潤下意識的便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若是尋常的疤痕,尋常的舍利子,惠通大師何必碰問得如此詳細?

  三人閑聊了一會,隨後陳言潤就找了借口把楚亦心支走,這才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大師,楚亦心可有什麽不妥嗎?”

  “你們二人在沙漠裏做了什麽?”惠通大師也沒打算隱瞞。

  陳言潤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又將二人在沙漠裏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跟惠通大師交代了一遍。

  聽完這些經曆後,惠通大師長歎了一口氣,“你們二人身上的殺戮實在太重,眼下倒是沒什麽事,恐怕日後是要遭報應的。”

  聽到這話,陳言潤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大師可有法子化解?”

  惠通大師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那大師剛才為何又詢問楚亦心手上戴著的那串舍利子?”陳言潤繼續追問著,自己倒是沒什麽,隻是不願意讓楚亦心再出半點閃失。

  惠通大師感歎著說道:“她手上的那串舍利子不是凡物,可也是能護得了她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啊。”

  陳言潤心情十分沉重,想要向惠通大師尋求一個破解的法子,卻又屢遭拒絕。

  一連幾日,陳言潤都是心事重重的,再加上前些日子楊家的事情,陳言潤的心情越發的沉重了起來,甚至一連好幾日都夢到楊家的人和楚亦心琴瑟和鳴的模樣。

  這讓陳言潤心慌不已,於是便孤身一人在寺廟裏麵散步,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求簽的地方。

  陳言潤心中一驚,鬼使神差的就走了上去,又小心翼翼的搖了個簽,“師傅,這簽文是何意思?”

  一旁坐著的和尚看著簽文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位施主求的是情?”

  “正是。”陳言潤十分緊張的點頭,“這簽文是什麽意思?”

  “下下簽,寓意不詳。”那和尚半晌後這才悶悶地說了一句。

  陳言潤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難不成自己和楚亦心當真是有緣無份的?還是說真的是因為在沙漠裏麵殺戮太大,後麵會有接二連三的報應?

  “不會的。”陳言潤搖頭不願意接受這件事,隨後又步履匆忙地走向了楚亦心的屋子那邊。

  “怎麽如此神色慌張的,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楚亦心一開門就見陳言潤在外麵手足無措的模樣。

  陳言潤見到楚亦心下意識的閃躲,卻被楚亦心手疾眼快的拉住,“到底出了什麽事?快些說!”

  “沒,沒什麽。”

  “那你慌慌張張的!?”楚亦心不相信如此明顯的謊話。

  陳言潤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去,但是又不想讓這種事情去擾亂楚亦心的情緒,於是便隻能將前些日子自己同齊夫子之間的事說了出來。

  “齊夫子想來時當真生氣了,她一直以來都把你當做得意門生,可你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麵,一時間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楚亦心也不知該怎麽說,不入仕途也沒什麽不好,可眼下齊夫子已經勃然大怒,若是自己再說這種話,恐怕陳言潤就會更加鐵定心思了。

  “這段時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怕齊夫子會因為我的關係對你動手。”這才是陳言潤最為擔心的地方。

  楚亦心沒把這當回事,“齊夫子那麽通情達理的人,怎麽可能會對我這麽一個弱女子動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陳言潤堅持自己內心的想法,尤其是抽到了那根下下簽後,心中越發的不安了。

  “好。”楚亦心也不知陳言潤這是怎麽了,於是隻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