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袍男子
作者:時光糯顏      更新:2020-07-29 04:03      字數:7468
  時光荏苒,刹那間度過萬萬年。

  到處都是蓮峰起伏的雪山,到處都是碧藍天幕,到處都是連山的一條條矯健玉龍橫臥。最高處的雪山,像一把利劍插入展覽的天空,仿佛要把天空撕開一個大口子。

  雲海之下的雪山的高地上,有兩個小點,十分的耀眼奪目。

  “把你的劍,拿起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在這冰雪覆蓋,峰連起伏的雪山之上,

  “鏗!”

  一道青色的劍光擊入山錐,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風雪順著四溢的劍氣到處迸濺。

  桃木劍砸開的深坑處,站著一紅一青兩道身影。

  紅色的身影是一位和尚,一身紅衣袈裟,從麵貌上來看,與佛家的彌勒佛的樣子有些神似。隻是此刻的和尚卻是板起臉來,法相威嚴,身上散發出席卷般巍峨的氣勢。

  青色的人影輕輕邁步向前,將深深插入在雪地裏的桃木劍拔起。青色身影不是和尚,而是一位年輕男子,幹淨利落的短發,清秀精致的臉龐,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個俊美異常的男子。

  隻是,男子額頭上的烏黑醜陋的月牙疤痕印,卻將整個臉蛋的美感全部破壞掉。

  青衣男子眯起了雙眼,五指慢慢搭上桃木劍,一股磅礴的劍意破體而出。

  古樸渾厚、勢道雄渾的浩然氣勢湧出!

  “來!!!”

  紅衣和尚笑了笑,不為劍氣所動,似乎很隨意的說道:“讓我看看你這些天的長進,看看有沒有你之前劍法的萬分之一的威力。”

  隨後和尚慢慢抬起了右手,手指招了招,示意青衣男子可以出招。

  衛破初點了點頭,劍身長勢收攏在身側,一腳踏到了雪麵上,整個地麵“轟“然一聲。

  麵前瞬間空白,一步一步踏前而去,像是淩空飛渡,腳踩虛空,順著劍勢漫延朝著紅衣和尚而來。

  到達了長劍所及三寸之處,衛破初將劍身猛地抄起,朝著紅衣和尚斬去。

  劍開天門!!

  紅衣和尚看似被衛破初的整個劍勢包籠,隻能選擇直麵這力重千鈞的一劍,隻是.......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紅衣和尚就閉著眼睛,靜靜的站在那裏,雙手背後,一動也沒動。

  眼看青袍男子的這一劍,就要直直的劈開他的頭顱,直至劍尖距離他的腦袋還有一個指縫的距離,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沒有人能夠看到紅衣和尚是怎麽動的!隻見他抬起兩

  根手指,輕輕的夾住了衛破初的劍尖。

  劍身沒能再前進分毫,像是靜止了一般,整個流轉的氣勢以及劍氣隻能向著紅衣和尚的兩旁四散,根本連衣角都沾不到。

  衛破初臉上不由得顯露出驚駭的神情,

  這.......怎麽......怎麽會這樣?

  絲毫動彈不得??不是說好的壓抑修為,保留在金骨境的嗎?

  練皮,練骨、練血,為武夫前三境,其中練骨境又分為鍛骨、銀骨、金骨三境。以三叔這兩指之力......這至少也是血脈境武夫的力道啊?

  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抬劍,但是卻像是泥沉大海一般,手中的劍絲毫不再屬於他的控製,前進後退分毫不得。

  “又是三旬過去了,你......還是沒有長進。”

  紅衣和尚就用兩根手指夾著劍尖,夾雜著無奈與失望的神情,隨後聲音竟帶著一絲怒火

  “老子不讓你弄那個勞什子修光功法,更不讓你練武,你卻都不聽........”

  “看看你現在的劍軟到什麽地步!”

  紅衣和尚直接抬起了左手,一拳打了出去。

  “轟!!!”

  是一個衛破初根本不能抵禦的力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劍身上。

  隻見青袍男子連人帶劍,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一同被這一拳砸到了數丈遠,埋在了雪坑裏。而手中的劍遭受強烈的重擊,竟是握不穩,脫手飛去。

  “鏗!”

  聽見了劍尖插擊山脊發出的清脆斷弦聲,卻早已不知道劍飛到哪裏去了。

  許久.......

  從雪坑裏麵伸出一隻顫顫巍巍的手臂。

  “咳.....咳咳”

  衛破初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支撐著從雪坑裏爬出來。這一拳真的是差點要了他的老命,要不是剛才借著雪地滑行緩衝,估計他好不容易凝練起來的銀骨,都要被這拳給雜碎掉。

  就算以他從不說髒話的性格,此刻也忍不住罵娘。

  三叔太過分了.......說好的陪我練劍呢?說好的看看有沒有長進呢?哪有這樣看的?換做別人早就命都沒了!!!

  衛破初好不容易從雪坑裏爬出來,站直了身子,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狼狽的樣子,一抬頭.......

  就看到了一個圓圓的光腦袋,帶著一絲輕輕的笑容,輕輕的問道

  “以後好好

  練劍好不好?”

  “好!”

  “那以後不練你那個修光功法了好不好?”

  “不好......吧?”

  衛破初一抬頭,看到了三叔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頓時知道大事不妙!

  轟!!

  又是一拳直直的砸到了衛破初的胸口上,這次,可沒有劍身幫他緩衝了。

  沒有絲毫的停留,整個身子直直彈起,最後砸落至山脊脊背上,整個山錐上的雪全部被震落下來,給衛破初蓋得嚴嚴實實的。

  紅衣和尚絲毫不解氣,罵罵咧咧的往前走著

  “我讓你練那個不著調的修光功法,修了那麽長時間,練出了什麽鳥樣???還有,跟你講了,你的身體不能練武,就你那破碎不堪的經脈,還有那卑微到可憐的練武天賦,你給老子練什麽武??”

  “覺得自己的劍法天下第一了是吧,覺得自己還和以前一樣天賦高到嚇人是吧,看看你現在的劍!!!”

  紅衣和尚走到了埋著衛破初的雪麵上,一掌將鋪在上麵的雪掃空,露出了趴在地麵上四仰八叉的衛破初。

  “我讓你修光,我讓你練武,我讓你嘴硬!那你可別怪三叔這次太狠,我非得拆了你這一副骨頭架子,就留你兩個胳膊,我看你還好不好練你的劍!”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惡狠狠的樣子像是真要將衛破初給吃掉一般。

  這時,一團雪白的小銀狐,嘴中咬著一把桃木劍,乖巧地邁著小爪子跑了過來。

  雪白的毛色,在陽光下閃動著華麗的光澤,柔軟的身段,微微一曲,顯得更加嬌小可愛。

  隻是,它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瞬間將含在嘴中的桃木劍吐到了一邊。

  “唰!”的一下,像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撲到了衛破初的身上,隨後瞪著兩個紫葡萄般大大的眼睛,眼含怒氣的看著紅衣和尚。

  抬起兩個小爪子,長牙舞爪地朝著紅衣和尚比劃著,似乎是覺得威懾力不夠,便張開了嘴,朝著前麵狠狠的咬了一口,似乎在嚇唬紅衣和尚,讓他趕緊走開。

  隻是這些動作在它嬌小的身子下做出來,怎麽做怎麽顯得蠢萌可愛,沒有一點威懾力。

  “小狐狸,你趕緊走該,你爺爺今天沒空沒你玩,再擋我,我連你一起收拾。”

  說著,就要把小銀狐提開。

  但是小銀狐卻絲毫沒有服軟,反而是馬上趴在衛破初的身上,兩個小爪子緊緊的拽著衛破初的衣服不放,似乎在告

  訴紅衣和尚:

  你要打他就先打我就好了。

  “你.........”紅衣和尚氣得說不出話來,抬起手掌,似乎真要下手打它。

  小銀狐感到腦袋上有個黑影飄來,不禁將腦袋縮了進去,委屈巴巴的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衛破初突然伸出了手臂,將背上的小銀狐塞到了懷裏麵。

  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唉.......”

  紅衣和尚歎了一口氣,還是沒忍心下得去手。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好好練劍這一條路,以你的天賦,還是有辦法的,不要浪費時間在這沒用的地方。”

  “好好去想!”

  甩了甩衣袖,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

  從衛破初的衣服底下鑽出來一個小腦袋,四處瞅了瞅,看到周圍空曠曠的,頓時放下心來,鑽了出去。

  隨後伸出小爪子,輕輕抓了抓衛破初的衣服。

  衛破初這才睜開了眼睛,咳嗽了兩聲,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隨後便將身邊嬌小可愛的銀狐抱進懷中,像是揉進了一團棉花一般。

  心中不禁暗暗地想:幸好銀兒來的及時,不然按照三叔今天的這火氣,非得把他這幅骨頭架子給拆全了。

  小銀狐很自然地鑽進了衛破初的懷裏麵,然後伸出小爪子,將自己的尾巴也拽了進去。

  隨後便舒舒服服地躺在衛破初懷裏。

  小銀狐的小動作讓他的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

  “銀兒。”

  衛破初輕輕地呼喚,聲音溫和如一縷春風。

  小銀狐露出一顆小巧可愛的腦袋,輕輕地蹭了蹭衛破初的下巴。

  似乎察覺到了衛破初忍不住抽動的嘴角,小銀狐善解人意地從衛破初懷裏鑽了出來。

  兩個小爪子輕輕抱住衛破初的脖子,然後雪白柔軟的尾巴將衛破初的脖子環住。

  這是小銀狐在安慰衛破初。

  方式獨到,卻很溫暖。

  衛破初將鼻尖輕輕埋在小銀狐身上,深吸了一口氣後,輕輕地給小銀狐順毛。

  “好了,銀兒,你先下來,等我練完,我就給你做好吃的去。”

  銀兒一聽到“好吃”這兩個字,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趕緊點點頭,從衛破初身上滑溜地順了下來。

  小銀狐跑到一邊,坐了下來,尾巴微微翹起,一搖一晃,乖巧可愛。

  衛破初邁著雙腳,緩緩向前走動,隨後走到了懸崖邊.......

  看風卷雲舒望仙鶴南去,任飄雪飛舞,內心一片寧靜。

  他的名字叫衛破初,至於為什麽叫衛破初,他不清楚,隻是隱隱約約感到自己好像以前不叫這個名字。名字是爺爺或者三叔起的名字嗎?他不知道。他是在哪裏出生的?他也不知道。

  父母有嗎?有的,隻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剛才那紅衣和尚為什麽要揍他?衛破初露出一絲苦笑,這個他自己心裏倒是清楚的很,別說從小到大沒少挨揍,就是自己最近這三番兩次的觸犯三叔劃的紅線,三叔不揍他,在他看來才是不正常。

  隻是以前的他曾經站在那麽高的地方,現在的他........又怎會甘心!?

  “要不......我再試一次?”他攤開了自己的手掌,隨後又緊緊、合攏。

  “不行的話,真的就是哪地方出現問題了......”

  盡管此時挨了三叔的兩拳,抬起手臂都忍不住齜牙咧嘴,但是應該是不影響自己試一試的。

  衛破初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上身微微起伏,雙掌在以某種奇特的韻律變動著,似是某種古老厚重的架勢,緩慢質樸。

  隻見他向日而立,回光調息,凝目以納日芒之光,運目力納入而複吐,光華自來投入目中,並引入使其歸身元海。

  隨著光芒流入身體,體內的運轉越來越趨於無形,最後終如山泉歸澗般溶入到四肢八骸中去,一絲猶存的既醇厚、又輕靈的餘韻。光芒流韻在他整個身軀之中流轉、起伏、蕩漾......

  最終運轉到了拳頭上!!!

  他攥緊右拳,拳麵借著這光芒凝結成了玉白色,氣息凝束,周圍的雪花玄成了一個個旋渦。

  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抬起手臂,像是要將這蓄勢已久的一拳放出去!

  但是......

  光芒卻突然間黯淡掉,像是被外力給瞬間掐斷一樣。

  流水之感漸漸化為烏有,整個身子愈發的艱澀,沒有絲毫之前的流暢之感,仿佛那一瞬間的光芒隻是一層幻象。

  拳頭也變得突然軟綿綿的,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神韻,更談不上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許久......衛破初回過神來,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不禁生出一種失敗感:

  還是不行......

  已經試了那麽多次了,一拳練三月,

  一月練三旬,天天嚐試著不同的發力,不同的法子。想盡腦汁,費勁了全身力氣,隻為打出這一拳,可是........每次都卡在這個地方。

  每次都卡在同一個地方,還找不出來原因,真是可笑!!!

  他想到了這裏,縱使以他古井無波的心緒,也忍不住向周圍的雪地錘了一拳。

  雪花瞬間四濺,掉落至懸崖下。

  “唉......怪誰呢?”

  衛破初一聲歎息,仿佛跨越千古。

  “三叔所言不假,我還真不是練武這塊料子。”

  他怔怔地望著天空,呢喃耳語。

  相比較他練劍的資質,這練武的天賦真是低到了塵埃。

  這怪不了別人,他的練武資質也確實很差,但是練了那麽長時間,沒有任何的長進,是不是還有著其他的問題,比如說......功法出了問題?

  “應該還是自己修煉的地方出現了問題。”

  衛破初搖了搖腦袋,掐斷了這個念頭。

  他所練的功法名為“明光”,並不是一個非常有仙氣或者霸道的名字,但是卻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功法。

  因為這個功法與古樸意義上的修道和修武都不一樣,是一種修光的功法!

  修光一法,他之前也隻是聽說過,甚至都未見過真正的修光者。說是修道,卻與修道有著本質的不同,運轉歸零,滋養自身,並不流經丹田。說是修武,卻又更不是武夫的打磨淬體方式。最特殊之處就在於對於山頂的濃厚的仙靈氣沒有任何的吸收,卻是從日光中直接汲取氣息,滋養自身。

  用來替代傳統的仙家道法,真可謂第一章之言:超凡劫以換骨,浣仙塵而辭胎。

  此等功法,說來已經不屬於推陳出新的範疇中了,但卻在他很早之前偶然得到的,隻是之前的他用不上而已。至於功法有沒有介紹上講的那麽厲害,他現在還不清楚,但是他能肯定的是,這一拳沒能打出來,肯定是和他的功法修煉不到家有關係。

  至於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的一個功法......

  衛破初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倒也不是他故意想要另辟蹊徑,而是因為如今自身身體的種種原因,沒法像正常修士一樣,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己用。

  虛無的丹田,破碎的經脈,根本存不住靈氣,更別談修煉二字。非是生而為之,後天的摧毀則是更加無情徹底,比天生破碎的經脈還要糟糕千萬倍,這些都注定了他已經失去了普通人修道

  修武道路上的資格。

  這等事情放到任何人的身上,定是絕了前進的路子,所有的修道功法,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修煉的價值,因為他的經脈存不住元氣。

  所以,唯有另辟蹊徑!他隻能嚐試著走這樣一條路.......

  想想從前的他,也曾也站在九州的頂端,俯視芸芸眾生........

  再看看現在,連修煉的權利都幾近被剝奪。

  “終有那個時候,我會將這一切,都還給你們。”

  衛破初自嘲地笑了笑,隨後目光堅定,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紋路。

  隨後又慢慢地攥緊,發出哢哢地聲響,重重地向前一揮。

  雪花飛散,漫天飄零。

  “看來還是沒成功,要是我還是這樣下去,三叔又該........唉,又得不知道挨多少拳頭”

  衛破初想想三叔埋汰他的樣子,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他自然是知道三叔是打心眼裏想讓他好。

  三叔對於他現在所練的修光功法,從來就不抱有任何希望,因為縱使以他的眼界,也從沒見過真正的修光者。而對於衛破初的練武資質更是嗤之以鼻。

  他一直都想打消,衛破初這種不著調的修光加練武的念頭,生怕他因為練武,使得原來就破碎不堪的經脈直接就全部粉碎掉。

  隻想讓他乖乖老實的練劍,嚐試著從劍法中找尋一個新的途徑,所以從來不幫衛破初打磨筋骨,也從來不給衛破初任何練武方麵的指導,導致衛破初練來練去也隻是個練骨境中的銀骨武夫。

  衛破初又何嚐不知道開辟一條修煉大道是多麽的艱難,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必須也唯有走這樣一條路,走著一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道路,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縱使這會很危險,甚至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還有兩年的時間,就還有兩年了......”

  隻有衛破初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裏麵隱藏著什麽東西,倘若兩年內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道路,借助這修光的功法達到金身境武夫,到時候不光他身體的那個邪惡的東西會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那個時候就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看來,在山上是沒有任何突破的機會了,要想法......下山。”

  衛破初像是自言自語道。

  隻是恐怕三叔是絕對不

  會讓自己下山的,想來也是頭疼,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叮鈴”

  衛破初的口袋中卻突然掉下了一枚閃亮的東西,在陽光下熠熠發光。他愣了一下,隨後將桃木劍放在膝邊,把東西撿起。

  一枚戒指。

  似乎是因為年份久遠的緣故,戒指上麵本來墨玉似的紋路光澤,此刻卻顯得較為暗淡。

  但是細觀,其紋路的複雜程度也達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衛破初輕輕撫著這枚戒指,他已經記不起來,這枚戒指是他什麽時候得來的,但是.......但是他覺得這枚戒指好熟悉好熟悉,仿佛,是一個對他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人的.......

  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啊!!”

  一仔細的一想,腦袋就開始傳來劇烈的疼痛。乖坐在一旁的小銀狐聽見了衛破初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伏在衛破初的腳下,一臉擔心的望著他。

  像是要將他四分五裂一般。

  他抬起頭,看著手中的戒指,咬牙切齒,

  “我,究竟忘了什麽!!?”

  ......

  下三界,瀾州

  算是九州中最不出名的州嶼。

  言下之意,已經不用在多言語。

  隻是也是非天生如此,而是後天落寞.......

  在瀾州靈都域這片土地上,其中的一塊,有著一個名“左”的府邸。

  左府。

  一座古宅,單論規模來說,房屋結構並不顯得並不是多麽奢華。

  但是座落的位置卻是山水相映,青翠相容,房屋和景色相稱地恰到好處。

  在古宅的廳內連廊上,一位麵貌清臒,略顯蒼態的中年人來回地踱著步。

  神情焦急,時不時往門外看去,似是在等著什麽人。

  等了一會,或許是覺得自己著急也沒有用,便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左天峰走到了床沿,腳步放地很輕。

  慢慢地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怔怔地看著床上的身影。

  ......

  “哇,爹爹,你看看我手上的風車轉了呢。“

  一個穿著緋紅地襦裙,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手中拿著風車跑了過來。

  裙擺飄忽,上麵秀有綻開的梅花,梅花枝頭還蹲著兩頭胖鳥,嬌憨可愛。

  小丫頭雖然隻有七八歲的光景

  ,但是卻已經明豔絕倫,活脫脫地一個美人胚子。

  一蹦一跳地跑過來,抱住爹爹的大腿,軟糯糯的聲音纏著他問道

  “爹爹,你看一看風車好不好看嘛?”

  身著一身白袍的左天峰,將女兒抱了起來,在風車上吹了吹。

  “好看,雪兒喜歡的都好看。”

  “咯咯咯”

  女兒的輕靈的笑聲回蕩在天際,吹蕩在他的心裏。

  “都好看.......”

  此時坐在床邊的左天峰呢喃著,眼睛漸漸濕潤了。

  隨後一抹眼角,直起腰來給床上的女子掖了掖被角。

  “雪兒,爹一定會找人把你治好。“

  “一定一定......”

  左天峰握緊了拳頭,放到自己的膝蓋上,像是對著床上的女兒說的,更像是一種誓言。

  “老爺,您請的那位醫師已經到了。”

  一位身穿管家服侍的男子敲了敲門,隨後輕輕推開,對著左天峰喊道。

  左天峰瞬間驚醒,站起了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袍。

  “快請他進來。”

  男子踱步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