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嗬嗬了，這人還真夠幹脆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客氣，“發誓吧，你製毒是為了治病救人，且不能研究自己沒有把握的毒。

  不能讓毒素擴散，更不能傷及院裏的人。還有，看好自己的毒物，別讓它們出來害人。”

  北閻照著如玉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又說，若有違背天打雷劈，被自己製的毒藥毒死之類的狠話。

  如玉知道發誓是為君子而設的，對小人一點兒作用也沒有，便道：“希望你是個君子，不然，我就是全家的罪人了，引狼入室啊。”

  北閻很認真地說：“大少奶奶請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我這一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覆滅血手門，然後替王詩雨報仇。

  若這兩樣都完成了，我就潛心研究大少奶奶說的，以毒攻毒，治病救人。”

  說到王詩雨，如玉皺皺眉，“王詩雨總算是沒白來世上一遭，她死了還有你為她複仇，人也不算失敗。”

  北閻低頭道：“王詩雨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若是身邊有好的指引者以及庇護者，這輩子過得也不會差。”

  如玉勾了勾唇，反之的話，這樣的女子很難逃脫悲劇的命運。

  “人死為大，我們就不說她了。”如玉歎了口氣說，“去找個相對僻靜，孩子們不容易去的地方建你的，下沉式的屋子去吧。”

  誰知，北閻竟然問：“啥叫下沉式的屋子？不知長啥樣？是地窖嗎？”

  如玉好一陣頭大，“地窖能住人？人要見陽光的，你養的那些毒物不見陽光也會死的。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好了，畫給你。

  等化凍後，你們就開工挖，琉璃什麽的，我可以買到不少，保證不會讓你住在不見陽光的地方。”

  “多謝大少奶奶。”北閻喜不自禁，他以為有個地窖就已經頂天了，沒想到還能在陽光下有個屋子。

  揮手讓北閻離開，如玉先將兩隻成年小白鼠隔離開來。

  又喂了混了北閻血液的水後，這才有空坐下來想那下沉式的屋子。

  其實這樣的屋子很好畫，就是以現在的條件，施工可能有些問題。

  “不管了，先畫出來再說。”

  如玉決定向李青雲請教，他組建的施工隊在年前可是接了兩單呢，隊裏有泥瓦匠方麵的人才。

  在如玉的構思中，就是一個下沉式的庭院，圍繞著庭院四周的是屋子，也是北閻做試驗和休息的地方，也有養毒蟲的地方。

  這屋類似窯洞的構造，中間有一個不小的天井。裏麵還要有一口井，可以盛裝雨水，也可以用這些水來澆種在四周牆壁和院子裏的藥草。

  這麽一畫，如玉也覺得喜歡上了這裏，心說，到時候她也要霸占一間屋子做製毒室。

  天井的格局，以及四周種什麽植物，如玉都想到並畫了下來。

  這麽一算，需要的土地麵積就不會少了，如玉又想到了第二

  個方案，再挖深一點。

  做成類似地下車庫的樣子，上麵依舊可以養花種菜。好在這裏是北方，京城的土質還是很不錯的，再加工一下完全可以做成窯洞。

  而且京城的雨水也不是很多，不用擔心下雨多了把這裏麵淹了。

  若真要淹了，那也是北閻的命，就讓他一桶一桶地往外舀水吧。

  等李青雲回來，如玉耐心地向他請教，等兩人討論完，李青雲也對此種庭院產生了興趣。

  “還真不錯。”李青雲道，“我現在也是個半吊子泥瓦匠，等過了初八，我和大哥打算去一趟左莊。剛才鄭叔和大沈說，你列出來的食材有相當一部分在市麵上買不到。”

  如玉點頭道：“是啊，沒過正月十五都還在過年。這個時候很少有人出攤的，畢竟一年到頭，老百姓們就指著過個年休息兩天呢。

  若是天氣好的話，我跟孩子們也一塊兒去吧。老是把他們拘在家裏也不是個辦法，小娃娃就應該跑來跑去地玩兒！”

  “行，就這麽說定了。”

  雪下了一天一夜，等到了初七這天，風和日麗的。在玻璃屋裏，如玉曬著太陽感覺到了春天的溫暖。

  話說，今天從節氣上麵來說，就已經立春了。

  立春吃啥？

  要吃春盤、春餅、春卷，蘿卜和春菜。除了春盤外，其他的都好理解。

  春盤，又叫五辛盤，是細切五種辛辣的生菜裝盤而成。眼下大雪還沒化，春菜又有些啥呢？

  菠菜什麽的不算春菜，如玉便將暖棚裏的青菜拔了一小半兒，這總算是個春菜了吧？

  京城人，什麽季節吃什麽菜，講究。

  做這些，沈廚娘比如玉做得好，如玉也就懶得張羅，等吃的生活果然很美。

  午後，如玉難得有空兒給孩子們講話本故事，小雨拿著一張帖子過來了。

  “大小姐，有您的帖子。”

  “帖子？”如玉蹙眉，“還真稀奇。”

  她以為自從在壽平公主的賞菊宴上大出風頭外，就沒人敢給她下帖子了呢，沒想到還真有大膽的。

  這不是如玉杞人憂天，不但她到現在都沒接到過帖子，連小舅娘也沒接到過。

  王詩琳在京城長大的，怎麽說也有三兩好友，平時跟她們也有信件往來。然而自那以後，似乎一切都斷了。

  有一次，王詩琳出門逛街碰到一位好友，兩人避免不了寒暄便去了茶樓喝茶敘舊。

  王詩琳這才知道為何收不到帖子了，原來是那些人怕壽平公主報複王詩琳，她們跟王詩琳相處會被波及到。

  為此王詩琳也隻是嗬嗬一笑，這樣的好友她還不屑交往，還省工夫了呢。

  在京城土生土長的王詩琳都是這麽一個待遇，可見如玉更是如此了，那是半個好友也無呀。

  看過帖子，如玉笑了，“是她呀。怪不得敢給我下帖子。”

  小雨好奇地問：“大小姐，是誰呀。”

  她也很想跟著

  大小姐出門走走看看呢。

  如玉道：“是齊家大小姐，也是方二爺的未婚妻。想請我在正月十五那天一道去看花燈。”

  “那一天誰家不去看花燈呀，還用得著下帖子嗎？”小雨不解地問。

  如玉笑道：“知道齊家酒樓嗎？那裏是全京城賞花燈最好的酒樓之一。在那天，齊家大小姐請我和小舅娘還有孩子們在頂樓的雅間，一邊吃著齊家酒樓的特色美食，一邊賞花燈。

  你說要不要下帖子？聽說年前齊家酒樓賞花燈的最佳包間，以及座位就都預定一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