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還能說什麽呢，隻好順著小舅娘的話說，“確實氣，若是我娘也這麽讓我給青雲納妾的話，我可能早就翻臉了。”

  “唉，我也想翻臉，可……。”王詩琳很是為難地說，“畢竟是親娘，好些年沒在她跟前盡孝，總覺得愧對她。你說，做女人怎麽就這麽難哇！”

  如玉也跟著歎氣，“要不然怎麽會有做人難，做女人更難的話呢。不過，小舅娘，你可千萬別在意人家怎麽說，隻要小舅舅沒開這個口，你就不能主動開口。”

  說到這裏，如玉哼道：“就算是我小舅舅開了口，咱也不能鬆口。不能給男人們幻想，憑啥男人可以納小妾，我們女人就不能找兩個男人？”

  “哎呀，死丫頭！”王詩琳被這言論嚇到，伸手拍了下如玉，“你這丫頭在外麵可不能亂說話，要是讓那些老夫子們聽到，我看你們家青雲的臉往哪兒擱。”

  如玉嘿嘿笑道：“我就是發發牢騷。咱不學壽平公主，咱也不同意男人納妾，這是底線。憑啥要我們為他們臭男人養女人？”

  王詩琳點頭，“說得也是。若是你小舅舅也養小妾的話，你可得幫我說幾句話。”

  “放心吧，我小舅舅就不是那樣的人。”如玉道，“他在外麵就能把那些壞女人給收拾了，人保證到不了你跟前。”

  這話王詩琳愛聽，“你呀，就知道哄我開心。”

  “我說的是事實好吧。”如玉笑道。

  一席話，說的王詩琳回娘家的怒火就此消失，她不怨父母，反而感激他們。

  她嫁給盧宗書，若沒有他們點頭，她現在也不會有兩個兒子，過上這麽順心的日子。

  她就心疼她娘，一把年紀了，還得為她爹管理小妾，打理鋪子，給家裏的妾們發月錢。

  當真是氣死人！

  回到家，如玉見到了一連幾天難得見到影兒的李青雲。

  將於青媛那邊的事情跟他說一遍後，又說起了小舅娘的父親王恩泰來。

  “你說都這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收了個嬌俏的小妾，這成何體統？”

  李青雲摸摸鼻子，看著如玉很是心虛地說：“這一點我倒是覺得，小舅娘的父親確實是身不由己。上司送的小妾，你若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他，以後有你好過的！”

  如玉不說話了，就這麽默默地瞪著他。

  李青雲的心虛再次上升，“不過，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就是再想高升，也不會把上司給的小妾領回來給你添堵。”

  如玉幽幽地說了一句，“那你是想把小妾養在外麵？”

  “不，不是。”李青雲趕緊表態，“我有你一人就知足了，我又不是色中惡鬼。何況，妾乃是敗家之本，你看看我爹，不，是忠叔，就知道了。”

  如玉撇嘴，“以前的李忠，他骨子裏的惡隻是被困苦的生活，暫時壓製住了而已。人呀，就不存在什麽人之初性本善。”

  “

  你看看你，又來了。”李青雲道，“凡事莫要悲觀。於青媛的悲哀，在於她從小就是大小姐，高傲慣了，看不清人心險惡。

  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從最底層走來，看過太多的不公，也就不會那麽天真。

  昨天我和如山哥還見過於家大公子呢，他也參加了昨天的詩會，文才還成，今年的會試我覺得他有很大可能會中。”

  “哦。”如玉沒心思跟他聊天了，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趁著孩子們還沒回來，先去眯一會兒。”

  李青雲趕緊道：“去吧去吧，孩子那邊有我呢。”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正如小舅娘說的那樣，大年前後總是要下場雪的。外麵已經開始飄雪花了。

  外間傳來李青雲和孩子們嬉鬧的聲音，如玉賴在被窩裏不想出來，反正肚子也不餓，就再睡一會兒吧。

  這一睡便又睡到了大半夜，屋裏還點著小小的燭火，兩個娃娃已經靠在如玉身邊睡著了。

  如玉反而沒有了睡意，偷偷親親孩子們的臉蛋兒，發現李青雲不在。

  悄悄地下床，看到李青雲正透過窗戶上的某片琉璃往外看。

  “看啥呢！”如玉叫了一聲，並伸手拍了這人一下。

  “嘶！”李青雲被如玉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她，趕緊將她拉到身邊，低聲道：“你嚇死我了。”

  如玉笑笑，靠在他懷裏問：“你在看啥呢？偷偷摸摸的像做賊！”

  李青雲道：“看外麵，暗衛們又在打架了，飛來飛去的，好生羨慕。不過，他們似乎都在針對北閻，這人的毒使不出來，已經被打了好幾回了。”

  如玉挑眉，“哦？那我得看看。”

  外麵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隔著琉璃往外看，還是能看得很清楚。

  他們確實在打架，幾道黑色人影高來高去的，還頗為好看。再看院內的大棗樹上，依然站著好幾個人影兒，像是看熱鬧的樣子。

  沒多時，一個黑衣人被打倒在地，這人咳嗽兩人，連連求饒。

  聽聲音，此人是北閻。

  將他打翻在地的人說：“我說北閻，你才來幾天呀，就別生事兒了。把這個年過完再說，多好？”

  另一個人道：“北閻，覆滅血手門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這事兒真急不來，等我們家福寶的生辰宴辦好後，再說吧。”

  如玉聽得出，打翻北閻的是大誌，另一個人竟然是老高，這人啥時候跟家裏的暗衛站一塊兒的？

  北閻躺在地上，咧著嘴大喘氣道：“行，聽你們的。誰讓我技不如人呢！”

  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大了，北閻張著嘴，有雪花落下，冰冰涼涼的。

  此情此景，讓他覺得近十來年的殺手生涯，恍若前世一般！

  大誌伸手道：“知道了就起來，睡覺去，等天亮了就輪到咱們兄弟值班了。”

  “是，我洗洗就回去睡。”

  北閻起來往浴室跑去，大誌跟諸位

  暗衛們告辭，先行一步去了二樓小屋睡覺去了。

  而老高呢，則是叫上了老林去他那裏喝上兩杯，繼續回憶在軍中的那些日子。

  老林就是方二爺派來的人，跟老高差不多年紀，看上去很是老成。

  至此，外麵又安靜了下來。

  李青雲意猶未盡道：“嘖嘖，我還沒看夠呢。啥時候我也能有這麽靚的身手就好了。”

  如玉忍不住打擊他道：“你這輩子就別想了。天兒不早了，趕緊睡吧，我先出去找點吃的。”

  打發了李青雲，如玉便穿上厚衣衫去了小廚房煮麵。與此同時腦海也沒停止思考。

  福寶的生辰宴是要準備起來了，而北閻身上的毒也可以試著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