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兒呀。”李青雲被如玉一驚一乍地嚇了一跳。

  如玉歎道：“我先前可能好心辦壞事了，希望徐氏和李雲朵夠強，能壓得下小蓮。

  我怕徐氏被小蓮整死了，咱們就沒有證人了。有些事情，現在看來應該隻有徐氏一個人知道。我還怕趙琉璃……。”

  說到這裏如玉又搖搖頭，“不不，趙琉璃還不至於這樣。她要用徐氏來牽製你，希望她們娘倆的戰鬥力能超出我的想象吧。”

  李青雲也隨著如玉的講述將這些想了又想，“我理解你的擔心，你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樣吧，我再讓暗中盯著他們的人保護好她，至於那個小蓮，反正是趙琉璃的人，隨便他們吧。”

  “嗯，隻要徐氏不死，隨便他們折騰。”如玉又歎了一聲，“隻盼著會試快點結束。哦，對了，今年年後，我打算在貢院附近開個賣各種考試用的物件的鋪子。就像在臨州府時開的那間文房鋪子一樣。”

  話題就此轉向了，李青雲讓墨風和墨雷去跟著墨白和墨嵐一起去吃飯。同時又叫過小雨來，讓她跟沈廚娘說說，也給這倆人一隻燒雞。

  小雨笑嘻嘻地又走了，笑得李青雲有些不好意思。

  如玉也笑了，“你不會覺得很沒麵子吧？”

  “不會！”李青雲輕車熟路地拉著如玉的手，“在這個家裏，你是大小姐，我是姑爺。”

  “厚臉皮！”如玉瞪了李青雲一眼，讓無聊的孩子們自己去一邊兒玩去。

  兩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李青雲道：“厚臉皮的人才能活得痛快，以後我決定就這麽厚臉皮了。說起文房鋪子來，我覺得應該再加點什麽，不加幾個字兒，外人還以為我們跟普通文房四寶的店鋪一樣呢。”

  “可是加什麽呢？”如玉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加什麽好。

  李青雲為此想了好一會兒，“科考用品店如何？”

  “通俗易懂，似乎可行。”

  所以科考用品店就這麽定下了，想來他們也能借這次會試大賺一筆。

  兩人越談越投機，基本上就把科考用品店裏所要賣的東西定了下來，有了李青雲這個科考過幾次的人，哪些需要改進，哪些需要更新，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天黑透了，小雨端來了晚飯。

  如玉問：“瑞靜那邊怎麽樣？你和小霜小雪她們輪著吃飯，人醒了，立即通知我。”

  小雨道：“大小姐放心吧，我們三個輪著來，保證眼睛都不眨的。大小姐，麥芽糖已經熬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往年沈廚娘做得也很好，就讓她來做吧。留出一罐子糖漿，咱們做別的吃。”如玉搖頭，她現在哪有心情做吃的呀。

  一家人吃過晚飯，李青雲又帶著娃娃去隔壁串門了，如玉則去了琉璃小屋。

  小霜正在看著瑞靜，看如玉來了忙起身。

  如玉擺擺手，“吃過了

  沒？沒吃過趕緊去吃飯，我來看著。”

  小霜還真沒吃過飯，也不矯情，退下去吃飯。

  如玉給小炭火爐添了碳，又為自己衝了壺濃茶，這才坐在貴婦榻前看瑞靜。

  瑞靜在昏迷中也是皺著眉頭的，可以這傷有多疼了。

  如玉默默地歎了口氣，自語道：“我不知道你受了怎樣的虐待，但是，你現在到了我家裏，我覺得應該幫你。我們正在想辦法，讓趙琉璃把你們一家的身契交出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若是能，就醒來吧。在我這裏，你是安全的，沒人會打你，我也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聽說，你祖父已經去世了，相信你們也都知道他的死是怎麽一回事，若是有機會，你也可以為你祖父討個公道，殺人者要償命的不是嗎？”

  如玉說完，就閉嘴了，拿起一個小鞋幫繡了起來。這是給小汐做的小繡花鞋，這丫頭最愛俏了，小鞋上麵也得繡上美美的花兒才肯穿。

  過了大概一刻鍾，瑞靜便有了動靜，她掙紮起來，很是痛苦地嗚嗚哭了起來。

  如玉看她醒了，懸著心才終於放下了。來到跟前，摸摸她的額頭，輕聲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在這裏你是安全的。”

  “嗚嗚！”瑞靜的眼睛紅紅的，眼淚卻是不多，嘴唇幹幹的，說明這丫頭體內缺水，眼淚已經快哭幹了。

  如玉趕緊給她倒了杯溫水，教她用自製的吸管兒吸水喝，“這樣喝水不會嗆著，慢點喝。喝完水後，咱們再說正事兒。”

  瑞靜看如玉的眼神兒裏充滿感激，啞著嗓子道：“謝謝，謝謝大小姐。”

  如玉笑了，“喝吧，不要喝太多，咱還要留著肚子吃飯呢。”

  隨後她站在門口叫小雨給瑞靜端飯。

  送飯來的是大妮兒，這丫頭看上去比來的時候更壯實了，麻利地把飯擺在了小桌子上，說道：“小雨她們正在吃飯，我自告奮勇來了。”

  “大妮兒做得好。”如玉讚道，“把飯放下就好了，這裏交給我，去忙你吧。”

  大妮兒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如玉親自端著那碗粥喂瑞靜，一邊喂一邊柔聲說：“喝點粥，這是我讓沈廚娘特地為你熬的粥，裏麵加了細細的雞絲，沒放油。

  我怕你長時間不進腥葷，猛地吃太多油會鬧肚子。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兩天咱就能吃肉了。你身上的傷呀，還是得吃肉才能好得快。”

  說到傷，瑞靜傷心了，咽下粥的同時，淚珠子再次滾了下來。

  “多謝大小姐。”瑞靜嗚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瑞靜一邊吃，一邊說著對不起，如玉聽了也不知道怎麽勸。但是，這家人對不起她那是肯定的，也就啥也沒說。

  說老實話，如玉除了有憐憫外，也是有私心的。畢竟是她與趙琉璃之間的戰爭波及到了他們。

  或許瑞家人就是小說中常說的炮灰，

  可誰又能注定是誰的炮灰？憑什麽人家就得是炮灰？

  如玉不信那個邪，瑞家人向往自由這沒錯，誰都有向往自由的權利。所以哪怕他們一家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她還是放了他們自由。

  但是，瑞家的當家人已經為此沒了性命，他們還是沒有逃離炮灰的命運。

  如玉覺得瑞靜這丫頭的選擇很重要，她想救他們，但這有個前提，他們必須跟她一條心。

  如玉不想再救一個白眼狼了，像李雲朵，簡直傷透了她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