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李青雲瞪了如玉，瞪福寶，“也不跟我說一聲兒，從衙門回來我才知道你們去了哪。福寶，是不是你的主意？”

  福寶嗬嗬笑著下了馬，“青雲哥，你不敢說胖姐姐的壞話，可不能拿我來撒氣呀。”

  說著，也從大馬車上提了一個食盒下來，看著如玉說：“胖姐姐，天色不早了，老高今晚就留在我們花椒院吧。這些就做我們的晚飯。”

  如玉道：“行啊，花椒院裏的客房不少，啥也不缺。這點東西哪夠你們吃啊，咱們沈廚娘和大妮肯定有給你們留飯，趕緊拿去大廚房讓她們給熱熱。

  順帶著，讓小霜和小雪把其他幾個大食盒的素菜拿到廚房，讓沈廚娘熱了分發下去。特別是墨白和墨嵐，一定要多給他們一份兒。”

  而如玉則把已經睡著了的孩子放到李青雲胳膊上，一邊一個。

  她呢？提著屬於他們的那一份素菜跟在李青雲身後，看著他。

  “看，看我幹啥？”雖說李青雲對如玉的突然行動很生氣，但是如玉這麽看他，也讓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如玉笑道：“走啊，愣著幹啥，回家！”

  他們是這家的主人，卻是最後一個進家門的，也就沒人看到李青雲此時的囧樣兒。

  “哼！”李青雲囧過之後，又想起剛聽到小雨說他們去見趙夫人時的惱怒，冷哼一聲，抱著兩個娃娃就走。

  如玉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後，一點兒也不惱。這人要是不生氣，她還生氣呢，證明不在乎他們娘仨。

  其實李青雲在看到他們娘仨平安回來的那一刻，氣已經消了。

  人就是那麽奇怪，原本想著看到如玉後，使勁數落她一頓來著。可現在，心裏竟然沒有半點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也許是看到如玉笑眯眯的樣子，說明此行順利吧。總之，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吧。

  回到內室，將睡著了的兩個娃娃抱到床上去，夫妻二人小心翼翼地脫下孩子們的外衣，然後再關上臥室的門。

  接下來，到了坦白的時刻了。

  李青雲依舊黑著臉看著如玉一樣一樣地往外拿吃的，一句話也不說。

  如玉則是一個人說個不停，“這食盒我們放在小爐子上溫著的，裏麵的素菜可以直接吃。跟你說啊，我覺得法雲寺不是正經的寺廟，跟咱們家的食鋪差不多，都想方設法賺香客們的銀子。那裏有個素齋院，跟素齋樓……。”

  “吃啊！”如玉說著說著停嘴了，“聽小雨說，你因為擔心我們沒吃晚飯，趕緊吃。”

  李青雲嘴巴一嘟，“你接著說。”

  如玉也嘟嘴，“你吃我就說，不吃我不說。”

  正說到太子妃的親爹出家那一段兒，李青雲聽的也很入迷。

  “那好吧。”李青雲秒慫，拿起筷子就開吃。

  還別說，這些素齋真挺好吃的，糕點大小合適，幾乎一口一個。

  寺院裏的大師傅還是有一手的。

  如玉說完從老高那裏聽來的故事，李青雲也就吃飽了。

  “說說趙夫人吧。”李青雲皺眉，“看你笑嘻嘻的樣子就知道，此行很順利。趙夫人她，她是個怎樣的人？”

  如玉笑著哼了一下，“你呀，終於問出這句話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憋到明天呢。”

  李青雲皺眉，“我有那麽能忍嗎？”

  如玉點頭，“有！都快成忍者神龜了。”

  “那是啥玩意兒？”

  “就是一隻能跟人一樣走路吃飯的大烏龜。”

  “你哪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去寫話本子，可惜了。”李青雲哼道。

  如玉恍然，“是啊，我可以寫出來，給孩子們講故事。你不是會畫嗎？我寫你畫，將來孩子們也有小人書看了。”

  李青雲點點頭，“這法子倒是不錯，也可以讓孩子從這上麵學識字。”

  “說得也是。”如玉道，“兩個娃兒快三歲了，人家寶兒三歲就啟蒙了，我們家的娃是不是也該準備著了。”

  “看情況吧。”李青雲不大樂意道，“小宇還好說，小汐一個女娃娃，讓她這麽早啟蒙幹啥？我們家可不能養女書呆子。女娃娃，小時候就要使勁玩兒才行。”

  如玉也一本正經地點頭，“你說得對，女娃娃就該這樣。咱們先弄小人書，讓他們識點字兒就行了。三歲的娃，不必那麽認真。”

  “嗯。”這話李青雲同意。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李青雲才回過神來，惱了，“你，你又打岔！”

  如玉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好笨啊，才意識到。不過，小人書的畫還是要的。”

  李青雲像捏小娃娃一樣，捏了捏如玉的臉，“你，趕緊給我坦白。”

  “是是！”

  如玉這才將跟趙夫人見麵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後說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你之所以成了徐氏的兒子，就是因為趙夫人在生過娃後昏迷了，才會有人把你跟別人換了。”

  李青雲很激動，不住地攪著手指，“換我的那個人就是我娘，不，是徐氏。而她用趙琉璃一個女娃娃換了我一個男娃。”

  說到這裏，李青雲的眉頭再皺，“我想起了小時候奶奶跟我說的話。”

  “什麽話？”如玉好奇道。

  李青雲歎道：“現在看來我真不是李家的兒子，但是，我奶奶對我是極好的，沒有他，我估計也上不了學堂。她說當初所有人都看我娘，咳，徐氏的肚子很小，幾個有經驗的婆子也說徐氏肚子裏的是女娃。可沒想到生下來的是我這個胖大小子，讓徐氏在村子裏出盡了風頭。”

  如玉也想到了之前在家裏查到的一些事情，“是啊，其實這一切早就有先兆了。還記得當初我娘說的娃娃生下來有多重的事情嗎？像徐氏那樣整天長籲短歎的人，在孕期裏又那麽瘦，怎麽能生出那麽胖大的孩

  子來呢？”

  “是。”李青雲突然笑了，“我怎麽覺得突然輕鬆了。”

  “哎呀，忘了。”如玉本想安慰他兩句的，又想到了什麽，使勁拍了下腦門兒，“我忘記問趙夫人，趙琉璃剛出生那會兒是個什麽樣子了。”

  李青雲被她嚇了一跳，“想來也不是什麽胖娃娃。看看她現在就知道了，個頭一般，人也瘦。無論個子還是啥，比起你來差遠了，就是不知道她長成啥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