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來！”如玉皺眉，“不要仗著你們兄弟有幾手功夫就亂來，更不要小瞧了瑞靜後麵的人。趙琉璃把瑞靜推到前麵來，就是釣你們這些魯莽的人。”

  大沈終於怕了，“那，那怎麽辦？我怕那小丫頭熬不過去，看到她就想起了以前在上一個主子家裏認識的丫頭，那個時候怪我膽小，沒有護著她，被主子家裏一個為非作歹的小少爺硬生生打死了。”

  “原來是這樣。”如玉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大沈看上小丫頭了呢。

  如此便拿出這張帶血的字條跟大沈解釋起來，“你看看這上麵的字，每一個字都寫得很清楚，裏麵沒有錯字，也沒有多餘的血滴，而且字寫的也不大。

  這說明瑞靜是早就寫好了的，並不是她臨時有危險了才咬破手指寫的，用手指寫字能寫得這麽細小？就算是有危險了，她有那個時間去趕大集？

  既然到了大集上了，為何不直接跟你走？何必給你張用血寫的求救布條？”

  大沈為人憨厚，腦子轉得不快，如玉的問話真把他問到了：“為啥？”

  如玉笑了笑，“她昨天應該是聽到我們的話了。我說過，想讓別人救她，就先自救，她要有請人救命的覺悟。不然誰知道她是不是希望別人救她？這不，今天就給你布條了。”

  “真是這樣？”

  “是！”如玉道，“你就放心吧，我們有不少人盯著李雲朵他們呢，瑞靜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不過，今天你做得對，沒有魯莽行事，而是先來給我送信。繼續保持！

  你去廚房跟你娘說，讓她今天給大家的午飯裏多加一份葷菜，小霜和小雪今天也做得不錯，值得吃一頓好的。”

  大沈很不好意思地說：“那，那怎麽好意思呢，我，我也沒做什麽。”

  “就這樣，去吧。”如玉揮揮手讓他趕緊去廚房傳話。

  她果然還是不喜歡聽奴婢奴才這兩個詞兒，家裏的人也習慣了用“我”來自稱。出了門，也都很自覺地換回稱呼，她覺得這樣很好。

  如玉歎道：“都不容易呀，能活得輕鬆一些比啥都強。”

  衙門裏其實沒有準確的下班時間，除了那些事情不重要的文職外，所以李青雲和洛如山最近回來的時間就非常不穩定。

  特別是福寶那小子，如今成了順天府衙的團寵。誰讓方大人就喜歡這小子呢，回家的時間更加不確定了。

  如玉在家等得也很心焦的，她想知道福寶跟方二爺商量的咋樣了。

  她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實在是想不出還能為家裏人，為自己做些什麽。

  別看大冬天的如玉沒法伺候院子裏的瓜果蔬菜了，可她依然很忙。有那麽多的鋪子需要她出點子，甚至是時不時地出點新品種，還有藥鋪裏的藥物，關鍵的一部分還得她親自調配。

  她是真的忙，忙起來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兩半兒

  ，但是今天她還是拿出時間來專門等福寶。

  李青雲回來時福寶還沒回來，他以為如玉是在等她，趕緊匯報他今天的行程。

  “如玉，我，我今天下午去看他們了。”李青雲看著如玉的臉，聲音越說越小，有點兒不大敢看她。

  如玉皺眉，“下午去的？有沒有什麽發現？”

  這人幸好是下午去的，若是上午會不會跟那個胡婆子撞到一塊兒，畢竟如玉做那事情是背著李青雲的。

  李青雲搖頭，“大發現沒有，就是覺得我爹變化太大了，我娘也變得不認識了。他們，怎麽說呢，不愧是一家人。”

  “應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如玉忍不住笑道，“還有嗎？”

  李青雲道：“那叫小蓮的，也是個攪家精，我就在那裏待了兩刻鍾，她就挑唆著我爹跟我娘打了一架。是真的打架呀，以前我爹從來不敢跟我娘動拳頭的，連嘴都不敢還一個，甚至是我娘說啥他就幹啥的一個人，怎麽變成這樣了。”

  如玉挑眉道：“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李青雲搖頭，“人的秉性不是始終如一，不是生下來就注定了的嗎？”

  如玉看著他認真地說：“還真不是這樣的。遺傳隻是一部分，後天生活的環境很重要，特別是被人刺激後，老實人反彈的也更加厲害。”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爹這老實人壞起來，會比壞人更壞。”如玉撇嘴道，“這樣的人，可憐又可恨。”

  李青雲頹廢地低下頭，“唉，我該怎麽辦？日子難過呀。”

  如玉拍拍他的手，有這樣的爹娘，這日子可不就是難過嗎？

  “他們沒為難你吧？”如玉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拉他坐在羅漢榻上，倒了杯熱茶，安慰道：“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依我看，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了。”

  李青雲看向如玉，說道：“我今天下午跟小舅舅請了一個時辰的假，特地去咱們家的糕點鋪子和食鋪買了上好的糕點和鹵肉。本以為他們看在我提了那麽多東西的份上，會說幾句好話。嗬嗬，沒想到。”

  說到這裏，李青雲止不住地搖頭，“哪怕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有句話不是說，生恩沒有養恩大嗎？可是他們完全沒有把我這個兒子看在眼裏。”

  “說說看，他們又說你啥了？”如玉催促道。

  李青雲歎著氣說：“我娘說的是白眼狼，娶了媳婦忘了娘，帶這些沒用的東西來還不如給她銀子。我那弟弟青虎則是搶了我手上的鹵肉就進屋自己吃去了。

  我爹呢，則是對我拿的糕點指指點點，說啥小蓮不吃這個，這個太甜了，又說那個好吃，問我咋不多帶點來。還說我鹵肉帶少了，家裏開著那麽大的鋪子，摳摳索索地帶那麽點兒來夠誰吃的，小蓮都還沒吃一塊呢。”

  如玉再次拍拍他

  的手，“這家人沒治了，你也別渴求他們能理解你。李雲朵呢？”

  李青雲看著如玉，欲言又止道：“還是不說為妙，雲朵也被人洗腦了。”

  如玉搖頭，“我知道她會說些什麽，但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李青雲反握住如玉的手說：“我也不會。”

  “胖姐姐，聽小霜說你找我？”就在這時，福寶的聲音傳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