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地段真的好，無論前麵的鋪子還是後麵的小院，都是極好的。

  看如玉猶豫不決，方四爺的人說道：“大小姐，咱做生意圖的就是一個吉利。何況咱這是做吃食的生意，死過人的地方晦氣呀。”

  李青雲也道：“確實如此，我們再看看吧。”

  如玉被他們說服了，“那就這樣吧，急不來。”

  中間人急了，“這，這個，你們要不再看看？這邊還有個老仆，聽說是第一任房主家的，他舍不得這個鋪子，自願留下來做打雜，不要工錢，隻給吃喝就行，後麵的房主就都留下了他。要不，咱們去問問這人？”

  如玉已經決定放棄了，便道：“不了，這鋪子不合適。沒看到我帶著孩子嗎？怎能輕易進入凶地？”

  中間人道：“您再等等，我可以把那老仆叫來，讓他給您說個清楚。”

  未等如玉說話，中間人已經跑去了後院。

  如玉看了下李青雲，“我總覺得不大對。”

  剛才這中間人還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架勢，聽到了他們說不要了，怎會這麽緊張？

  李青雲蹙眉，“似乎很怕我們不買了。”

  代表方四爺的那個人道：“大小姐，我們還是走吧。京城內的掮客雖說是市井小民，有很多背後也是有大人物的。”

  如玉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冒險的。既然他都進去請人了，我們聽聽也無妨。讓孩子們靠遠一點兒吧。”

  兩個娃兒也看出了不對來，齊聲道：“娘親！”

  如玉笑道：“沒事兒，讓小雪和小霜姐姐抱著你們，咱們一會兒就去素齋樓吃飯去，乖乖聽話。”

  明宇和明汐確實是個好孩子，聽話地點點頭，不再出聲。

  很快，中間人帶著一個頭發幾乎全白老頭兒進來。

  中間人道：“這是老楊頭，這鋪子的事情他最清楚了。”

  如玉問：“老楊頭，你為何不要工錢也要留在這裏做個打雜？”

  老楊頭老眼昏花的樣子，抬頭看了下如玉幾人便趕緊低下了頭，給人一副怯懦的感覺。

  “小的，小的舍不得這裏。”

  如玉再問：“聽說這鋪子裏死過人？是你們家的大小姐？”

  老楊頭道：“誰家沒死過人呀，是我們家孫小姐，是病死的。不是外麵傳的吊死的，別聽那些人胡說。他們是想少花錢買下這個鋪子，才四下裏傳的。”

  “哦。”如玉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不知我若是買下這間鋪子，老楊頭你還會在這裏嗎？”

  老楊頭趕緊跪下懇求道：“還請這位大小姐收留小的，小的無家可歸，隻能依靠這間鋪子過活了。”

  如玉為難道：“可我手底下不缺人呀。如果我買下這間鋪子，再給你一筆錢，讓你回鄉下養老，如何？”

  老楊頭突然嚎啕大哭，“那小的就活不成了。還請大小姐成全小的，小的不要錢，隻給兩

  口吃的就行。”

  他這一哭把兩個娃娃嚇了一跳，也扁著嘴眼看就要哭了。

  如玉趕緊道：“行了行了。起來吧，我這不是還沒作決定嗎，你哭啥？”

  中間人看如玉想買的樣子，趕緊把老楊頭拉了起來，嗬斥兩句讓他先進後院。

  “這位大小姐，您看，咱們今天是不是去衙門把這契約了？”

  如玉笑道：“我還沒決定呢。動用這麽大的銀兩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總得回去跟方四爺商量商量吧？”

  中間人著急道：“那，那得啥時候？”

  如玉不緊不慢道：“等著吧，我們一家人先回去商量商量。要是定下來的話，會派人通知你的。放心吧，我們若買，好處費少不了你的。”

  “好好，那小的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如玉這才帶著人出了這間鋪子，上了馬車後，將兩個娃兒抱在懷裏，好一陣安慰。

  這次小霜和小雪沒跟如玉坐一輛車，李青雲跟他們在一起，不讚同道：“你真想買那間鋪子？”

  “我看上去有那麽好騙嗎？”如玉眨眨眼睛道。

  “沒有嗎？”李青雲反問，“這麽說你不想買了？”

  如玉道：“本來是很想買的。後來覺得這間鋪子確實有問題，並非是死過人這麽簡單，或許是某人給我們做的一個局。”

  “局？”李青雲皺眉，抱過明宇來晃呀晃了一會兒，說道：“或許真是針對我們的一個局，那個中間人有問題，還有那叫老楊頭的人也不大對。”

  如玉哼道：“是啊。特別是老楊頭，明明知道我不喜歡用他，他還死皮賴臉地賴在那裏不走，好像我不把他留下就是十惡不赦的人一樣。我若是買下那間鋪子，我就是主人了，難道主人還不能決定鋪子裏的夥計的權利？

  在我看來，不管這間鋪子轉手幾回，老楊頭更像是鋪子的主人。我就是看不慣這樣的道德綁架，你說憑啥？你弱你有理了，你弱我就得舍了自己利益，不舍就是沒良心，這太可恨了。”

  李青雲哈哈大笑，“原來你討厭的是這個呀，我還真得感謝那個倚老賣老的老楊頭了。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打消你出手的念頭。”

  如玉道：“就算是沒有老楊頭，我也不會買。見了老楊頭隻是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罷了。你說，會是誰給我們布下這麽一個局？我能猜到等我買下這間鋪子後會發生啥事了。”

  “會發生啥事兒？”李青雲下意識地追問道。

  如玉道：“靈異事件，再有人趁亂下個毒啥的，我們就慘了。準確地說，我就慘了。”

  一聽這話，李青雲便知道如玉說的是誰了，“是趙琉璃？”

  “在京城，除了她誰還會對我下手？”如玉反問，給李青雲分析起來，“壽平公主現在自身難保，正被皇帝禁足呢。王詩雨死了，她身邊的桂嬤嬤也死了，百香和百靈也進了順

  天府大牢。你說，誰還會那麽討厭我？”

  李青雲抿嘴道：“隻有她了。”

  “嗯，就是她！”如玉恨恨地說：“我跟她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那麽嚴重吧？”李青雲皺眉，“看把娃娃們嚇的。沒事，沒事，娘親在開玩笑呢。”

  如玉立即笑了起來，“是啊，娘親在跟你爹講故事呢？”

  兩個娃娃似懂非懂地說：“要聽，要聽！”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大小姐，素齋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