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如玉笑道，“說吧。”

  小霜皺著眉頭道：“我真不怕壽平公主的報複，我們都是順老大救下來的孤兒，要不是順老大，我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但是我不能因此連累了大小姐一家。

  我和小雪在這裏時間雖然不長，卻喜歡這個院子，也喜歡院子裏的人。福寶小少爺到底是個啥身份，我們也不知道，從他能護著我就能看得出來，福寶小少爺的身份不一般。

  反正大家現在都住在一個院子裏，在哪裏都一樣。就是，就是不知道福寶小少爺哪天不回來住了，我能不能留下來？”

  如玉很意外，看向小雪，“小雪怎麽說？”

  小雪長相很是英氣，說起話來卻是個溫柔的女孩子，“我，我也不想小霜離開，大小姐你就答應吧。我們姐妹，就想過現在的日子。”

  如玉道：“你們倆既然已經知道福寶大有來曆，跟著他說不定會過得更好。想要榮華富貴，也不是沒可能的。跟著我，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再過兩年，等你們找到合適的人家，我頂多能給一份說得過去的嫁妝而已。”

  小雪笑了笑，“我不在乎，我就喜歡這樣的日子。哎呀，幸好做決定的不是我，小霜，你覺得呢。”

  小霜道：“我跟小雪一樣。大小姐，我不想過那種日子，小時候的事情我還記得一些，我爹娘也是種田的，後來家裏遭了難，我們才背井離鄉出來要飯。再後來，他們為了給我省下一口吃的，餓死了。要不是順老大，我早晚也得餓死，我就喜歡過大小姐家裏的日子，真的。”

  小雪連連點頭。

  如玉很欣慰，“好，我答應你們。小霜，我等會兒就去跟章老打聲招呼，相信方二爺已經跟他們說過這事情了。以後有人打聽起來，你就說是伺候福寶的小丫頭，等福寶發達了，我再求福寶把你留下，就用娃兒們跟你玩耍做理由吧。”

  “好，多謝大小姐。”小霜笑得見牙不見眼，她是真喜歡這種日子，有事做事，無事在院裏伺候花草蔬菜，別提有多愜意了。

  如玉回到自己的院子，發現孩子們正在跟李青雲吃飯。

  “娘親！”兩個娃兒看到如玉，放下筷子就撲了上來。

  如玉回抱住他們，問：“娘親剛才有事，沒能及時給你們做早飯，吃啥呢？”

  “細細的米線！”明宇道。

  明汐點頭，“小汐最愛吃！”

  如玉捏捏女兒胖嘟嘟的小臉蛋兒，笑道：“就沒有你不愛吃的！”

  “嘿嘿，嘿嘿！”兩個娃兒很開心地笑了，然後默默地端起碗來吃飯。

  在孩子吃飯一事上，如玉很欣慰，自從他們學會了吃飯，在飯食上就沒擔心過。兩個孩子一起吃，比比誰吃得快，再比比誰吃得好，然後眨眼間就養這麽大了。

  李青雲也又解決了一碗米粉，“沈廚娘給他們做的，這倆小

  家夥兒點明要吃細細的米粉。還非得讓我陪著一起吃！”

  說著他摸了摸肚子，皺皺眉，“感覺把午飯也一起吃了。”

  如玉樂得咯咯笑，“那你們爺仨慢慢吃，我去跟章老說一聲。等回來後，咱們一家人去左莊看看，那裏才是咱們在京城的大本營呢，決定著咱們以後是吃肉呢，還是吃菜！”

  “娘親，吃肉肉！”明宇道。

  明汐卻說：“菜菜也好吃！”

  如玉笑得更開心了，他家可愛的娃子們真的不挑食，都是好娃娃！

  笑著進了花椒院，院子裏的花椒樹上掛滿了果，隻衝這一點，她就喜歡這個院子。

  花椒可是很重要的調味料，把這院裏的花椒摘下來曬幹的話，足夠他們一年吃的了。

  福寶早早地就去了順天府衙門，章老漢和白先生，還有那個周大夫正在一起剪花椒，順便吹吹牛。

  這東西再不摘下來就要幹了，實在是耽擱不得，三個老人家這兩天一直在院裏弄這個。

  如玉實在是沒想到周大夫也是京城人，可見這人能被章老漢請到百花村去，也是有原因的。

  看到如玉過來後，三人齊聲道：“過來幫忙。你這主人家整天不見人，也不跟咱們說說這玩意兒咋弄！”

  如玉趕緊上前幫忙，“這花椒都老得不行了，老的就直接拿來曬，嫩的可以醃菜用。這幾天我著實忙，辛苦三位了。”

  三個老人家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們自來到京城就沒出去過，要不是有院裏的瓜果蔬菜可以打發時間，早就悶壞了。

  章老漢知道如玉來這裏是為了啥，開口道：“是為了小霜吧？”

  如玉點頭，順手拍了個馬屁，“章老您真神了，屬於那種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神人。”

  章老漢嗤笑，“少來這一套。壽平公主府的事情昨晚就傳遍京城了，我這老頭子現如今也屬於京城人，自然能知道。小霜的事情方二跟我說過，我和福寶這邊沒意見，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如玉有那麽一瞬，很想問出心中多年的疑惑，可惜她不能，理智尚在。

  “小霜是個好姑娘，她覺得在哪裏當差都一樣，反正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裏。可若是哪一天，您老和福寶另謀他處時，還請把小霜再送回來，可好？”

  “就這麽說定了。”章老漢二話沒說，直接道，“以後我們院裏的雜活，就交給這丫頭了。還有，我們的髒衣裳也麻煩她了。”

  “工錢可得再加點兒。”如玉爭取道。

  “錢不是問題！”白先生和周大夫齊聲道。

  他們也是京城人，不想天天應付那些不想見的人，很喜歡大隱隱於世的小田園生活。但是，洗衣啥的，真的不在行呀。

  如玉笑笑，“那我就替小霜先謝謝幾位啦。”

  幾人一起剪了會兒花椒，如玉湊到章老漢身邊，小聲道：“章老，有個事兒我從昨天就很好奇

  ，還請章老解惑。”

  章老漢眼皮都沒抬，慢騰騰地說：“啥事兒呀。”

  如玉道：“昨天在公主府，我總覺得方二爺跟壽平公主之間曾經發生了些啥的樣子，他們好像都很想咬對方一口，一點兒也沒有身為高人的模樣。”

  章老漢哈哈大笑，“你的感覺很準，他們差一點成了兩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