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啥？”李雲朵不解道，她能聽得出來，大嫂原本是不想帶她去的。

  如玉笑了，“那是我不知道你對美色的看法。要知道，賞菊宴上不僅僅有漂亮的女子，還有好看的男子，且大多都是未婚的。

  你們這些小姑娘哪個不愛俏，我怕你被那些好看的男子騙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帶你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覺得好看不能當飯吃，就證明你不會被美色吸引。”

  李雲朵的臉更紅了，低著頭，小聲道：“大嫂，你，你也太直接了。”

  好看的男子她也喜歡看呢，隻是她比一般的小姑娘考慮的要多一些。

  “可是。”如玉話鋒一轉，又道：“可是那些好看的男子的身份卻不低，都是候府或是哪個大官家的公子，手裏的銀子肯定不少。別說嫁了，就是給這樣的人做妾也是不愁吃穿的。你是怎麽看的？”

  李雲朵趕緊搖頭，“大嫂，你把我想成啥了，我可不給人做妾，我哥將來是要當官的人，有個做妾的妹妹那可不行。再說了，我在繡坊裏這幾年見識過那為妾的女子，那日子過得隻是臉上光罷了，生了孩子還不能叫自己親娘，不是為自己生的。

  大嫂，你就放心吧，我去隻是見個世麵。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那是結仇！你就別擔心我了，我跟彩衣姐學了不少，也跟那些繡娘們學了不少，沒那麽容易被人騙。真的！”

  如此，如玉還說什麽呢，“好，既然這樣，大嫂豁出去就求著小舅娘帶你去見見世麵。但是，你去哪兒都得帶著小霜，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就聽小霜的，趕緊跑，保命要緊。咱不害人，咱也不多管閑事，更不做善人……。”

  但凡能想到的各種陰謀，如玉都跟李雲朵說了一遍，說得口幹舌燥。

  李雲朵也是連連點頭，又驚又怕，又是好奇，總之，對賞菊宴多了幾分期待。

  送走李雲朵，如玉捏著眉心歎了口氣，“自古以來小姑子最難伺候了，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不成，我得跟青雲好好說說這事情，不能吃力不討好。”

  都說夫妻一體，你好我也好，有些事情默默地做了就是，何必說出來？想討聲好嗎，一家人用得著這麽虛？

  但是如玉覺得討李青雲一聲好，還真應該。試想我做的一切雖說都是為了你好，可你卻不知道我所做的，那麽你會知道我為你付出了這麽多？

  長此以往，對方或許會覺得你就該對我這麽好，若是哪天不這麽做了，才不是東西呢。

  如玉從不慣著誰，李青雲也一樣，我對你好，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以不這麽做，但我這麽做了，是因為你這個人。

  不要以為啥事都是應該的，這世上沒有應不應該，隻有願不願意，有來有往，日子才能長久。

  所以嘍，做人要懂得感恩！

  有人說這不就是勢

  力嗎？看人下碟。但是如玉說，這跟勢力沒有關係，有人喜歡默默無聞地幫助夫君，但也有人喜歡當麵鼓對麵鑼，凡事攤開了說。

  如玉就是後者，前者也許有幸福美滿的，但更多的是慣出了太多的白眼狼，被人當成提款機，把男人養得心大得把一個兩個的小妾往家裏領。

  如玉瞬間想了許多，她就是這麽一個人，咋地吧？

  晚間，李青雲按時從城外回來了，一家人吃過晚飯，如玉便跟他說了李雲朵的心思。

  當然，如玉的“醜話”也再次說了一遍。

  “當然，帶雲朵去那邊我也是有私心的。”如玉最後說道。

  李青雲皺了皺眉頭，“啥私心？我還不了解你嗎，嘴硬心軟。不管你做啥，隻要別讓雲朵出事兒，盡管去做。”

  這話看著是沒問題，可是如玉聽著不舒服，“啥叫別讓雲朵出事兒？好像雲朵若是出事情了就是我的責任，是我讓她出事兒似的。雖說我帶她出去的，有義務平安帶她回來。

  可若是有人專門針對她，我再有手段也是鞭長莫及。別忘了，還有一個趙玲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娘跟趙玲瓏的關係！”

  李青雲啞然，心裏愧疚得荒，麻溜地道歉，“如玉，我錯了，以後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明白你的難處，既然你已經將利害關係跟雲朵說了，相信她能明白，咱們盡力吧。隻是，如玉，趙玲瓏肯定會在賞菊宴上羞辱你，你……。”

  “無所謂了，還有我小舅娘呢。”如玉笑道，“我又不靠名聲活著。”

  想當年，她還有個胖如玉的諢號呢。

  事情說清了，兩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要好，商量起正事兒更加默契了。

  第二日，如玉便跟著王詩琳商量著參加賞菊宴的衣著首飾來。

  衣著嗎，自然是得自家繡坊出品。至於首飾，如玉也把在臨州府辦的首飾坊搬到了京城來。

  名字就叫簌玉閣，聽起來就不是那種華麗的風格，走得是小家碧玉路線。

  確定了風格，衣飾啥的就好辦了。

  王詩琳的衣著稍稍深一些，偏老成一些，畢竟跟如玉一起出場，輩分擺在那裏。

  紫紅為主調，頭飾也是偏大氣風格，一枝怒放的墨菊發簪為主打，用墨色翡翠整個雕成。其他小首飾則是金與銀的點綴，加在一起也是很好看的。

  這年頭，京城富貴人家都喜歡軟玉，像那翡翠之流還真不怎麽貴，但如玉知道這是眼光問題，在她看來翡翠也是很值錢的呢。

  而如玉的顏色是以素淡的青藍為主調，繡花上麵多下了點工夫，再加上頭飾上麵裝點了藍寶石的花鈿與發簪，倒也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為了跟頭飾相配，如玉戴上了方二爺送的那隻多彩手鐲，倒也相得益彰。

  李雲朵的衣飾就更加好選了，鵝黃綠的衣裳，雛菊為主基調的發飾，偶爾來個蟲草簪子，

  帶上纏絲的金鐲子，俏皮又可愛。

  同樣的衣服做了兩件，這是王詩琳的意思，出門赴宴什麽事情都能發生，多做一件有備無患。

  衣飾做好後，日子也快到九月底了，如玉照舊忙得腳不沾地。左莊那邊是個大攤子，必須在入冬前辦好。

  生意上麵的各種事情也得如玉拿主意，她還在籌劃著某家食鋪的事情，這個也得在天冷之前辦好。

  大冬天裏，吃鍋子再舒服不過了。

  這天一早，福寶就風風火火地跑來，“胖姐姐，我終於能出門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