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猛地拿起如玉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如玉，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爹娘對不起你。但他們始終是我爹娘，我沒有辦法把他們送官。你打我吧，消消氣，你先打我幾巴掌，行嗎？”

  如玉嘟著嘴，道：“我打你有什麽用？”

  “消氣啊。”李青雲很是認真地說，“打幾下都行，隻要你能消氣，就是打斷我的腿都行！”

  如玉哼道：“打斷你的腿？不用我動手。隻要我把這事情捅給我爹娘和大哥，他們會替我動手。”

  “是是，大哥和嶽父大人若是知道了，必定是會打斷為夫的腿。”李青雲討好地說，“可是，為夫還想為娘子掙個誥命回來呢，且留著這條腿讓我高中後再打吧。”

  如玉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裝傻賣乖誰不會？這事情雖說讓我很生氣，但是，還是先瞞著我父母吧。誰讓你是我選的夫君呢？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完。

  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何況，哼，用毒嗎？在這方麵我不說是天才，自保還是可以的。”

  說完如玉又認真地看向李青雲，“除非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這樣的話，你們就有可能把我悄無聲息地弄死！”

  李青雲沒辦法了，隻好並指望天，“我發誓，這輩子隻有如玉一個女人，隻有跟如玉才會生兒育女。我想跟她白頭到老！”

  “或有違犯呢？”如玉沒像電視劇裏看到的那些女人那樣，聽到夫君發誓趕緊阻止，而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李青雲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斷子絕孫，永不超生！”

  夠狠，也夠慘！

  如玉點點頭，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心狠？”

  “為啥？”

  “沒有阻止你發誓！”

  李青雲很是認真地說：“不會發生的事，我發個誓也沒啥，除非我嘴上說發誓，心底卻不想。那樣的人，你也看不上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

  如玉笑笑，果然，電視劇什麽的，基本上都是騙人的。

  “這事情不能就這麽完了，這是謀殺！”如玉收起臉上的笑來，很是嚴肅地說。

  李青雲道：“當然不能就這麽完了。但是我覺得暫時不要聲張，不是我維護親娘，而是就算是我們鬧了，她也不會承認，反而還會把你的名聲搞臭了，得不償失。”

  “是啊。”如玉歎道，“等三日回門再說，有些事情我需要跟我小舅娘討論討論。”

  如玉不認為從小生活在鄉下的徐氏，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弄到絕子湯。

  今天是她多觀察了一下，才沒被徐氏得逞，那麽明天，後天呢？

  總歸徐氏是她的婆婆，以後不可避免地會跟她相處，說不定哪一刻她就又被人下了藥。

  防不勝防呀！

  次日，李青雲從洛家大門出去後直接去了隔壁，同時手裏還帶著筆墨紙硯，準備分家了。

  由於李忠昨天一早就說好要分家的，哪怕徐氏臨

  時反悔也沒用。李青雲死活要分，就算是淨身出戶也要分。

  若是徐氏昨天沒有在茶裏下藥，他或許還可以同意延後些時日，好給李家留點體麵。但是現在，他除了盡自己的贍養義務外，不打算再慣著他們了。

  分家文書一式三份，李青雲龍飛鳳舞地寫好，還給父母念了一遍。

  “爹，簽了吧。”李青雲歎道，很久沒有仔細觀察父親了，發現父親鬢角有了不少白發，心裏塞塞的，“爹，以後地裏的活幹不完就請人吧，請人的錢，兒子出！”

  李忠卻完全沒有心塞的感覺，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還在讀書呢，賺錢不容易，爹還年輕，幹得動。手裏有錢就留著，將來還要進京趕考，還要養兒子。”

  李青雲的心更塞了，“爹！”

  然而徐氏卻是接話道：“光說嘴有啥用？你有那個閑錢還不如給你老娘，你家兄弟還這麽小你看不到？你爹吃喝不花錢，隔三岔五的還得喝點小酒，割幾斤鹵肉，這不都是錢？還花錢請人，咱家又不是隔壁那黑了心的地主。”

  “娘，少說兩句吧。”李青雲怒道，“啥叫黑了心的，隔壁的洛家哪裏黑心了？你兒子和女兒要不是被他們收留……。”

  徐氏突然胡攪蠻纏起來，“收留咋了？收留應該。你是我兒子，看看現在都成了啥？成了他們洛家的上門女婿了。你還好意思說。”

  李青雲道：“這怪誰？”

  徐氏冷哼：“我不管，你以後每年都得給我們老兩口留下請人種地的錢，不給，這家就不分了！”

  李青雲無力地看著親爹，“爹，我每個月給家裏五百文養老錢還不夠嗎？我還得養著雲朵，我是淨身出戶！”

  這個爹，在他娘麵前，一年到頭也硬氣不了一回，希望這次他能硬氣一些。

  李忠看兒子這個樣子很不落忍，想硬氣一回，“夠了。不用給！”

  “不行！”徐氏氣地把手裏的茶碗都摔了，“兒子到了別人家過別人家的日子了，我們兩口子白養了那麽多年的兒子呀，一天福沒享到，淨受累了。

  天打雷劈的，老天爺怎麽不劈死你這個不孝的龜兒子，都是兒媳婦鬧騰的，我這是做了啥子孽呀！”

  李青雲冷冷地看著徐氏作天作地，這樣的娘他感覺很陌生，他娘啥時候變成了曾經的洛大娘了？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沒辦法，不給錢，徐氏不讓他走，更不讓他們把分家文書拿去讓村長簽字做見證。

  李青雲隻好答應每年年初時多給二兩銀子，好在沒寫在協議上。

  但是徐氏硬是讓李青雲當場就掏銀子，李青雲身上沒帶銀子，徐氏就把如玉給他買的新硯台和墨錠留下了，讓他拿銀子來贖。

  李青雲氣極，對父親的憐惜也被這樣的母親作沒了，他忍著怒氣去了李有田家。

  李有田雖然很好奇為啥這麽快就

  分家，但是看李青雲臉色不好，硬是沒開口，很痛快地簽了字。

  這三份分家文書李青雲今天還想拿去縣衙做個備份，至少在協議上蓋個縣衙裏的章，他實在是怕了徐氏。

  好在縣衙裏有人，辦完這些事情後，天色已經黑了。李青雲才疲憊地回到如玉的小院。

  將屬於他們的那張分家文書給了如玉，歎道：“要不，我做你們家的上門女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