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麵色一沉，嗬斥道：“胖嬸兒，我敬你年長叫你一聲胖嬸兒，不代表你就是我家嬸子。我家長輩是不住在這邊，可也不是你說啥就是啥的。

  你這麽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抹黑我哥，是啥意思？莫不是收了誰的好處，想讓學政大人收了我哥的秀才功名吧？實不相瞞，我哥現在是秀才了，可以見官不跪。你一介平民，汙蔑有功名的人，罪加一等！”

  這個時代的秀才確實有這個待遇，於老太婆想來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定有個黑手在幕後主導著一切。

  於老太婆被如玉先聲奪人的氣勢給鎮住了，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其他人也下意識地把路給讓了出來。

  如玉帶著阿青站到自家大門前，冷眼看著這些人，想看這群人裏麵有沒有可疑之人。但是很遺憾，這些人她見過，都是這條街上的街坊，有幾個還在前街開著鋪子。

  從這些人的表情看，似乎並不知情，隻一個勁地問於老太婆是咋回事兒，還有人問如玉咋回事兒。

  如玉道：“此事我也不清楚。今天我哥在家宴請幾位好友，家裏的鹽巴不夠了，我出去買了把鹽回來，就看到你們吵吵嚷嚷地來到我家門口，我還想知道發生啥事兒呢。”

  於老太婆尖叫道：“我來找閨女，我家胖妞被你大哥扣在裏麵，我閨女的名聲都被你大哥敗壞了。你說我來幹啥？”

  柳絮兒咬牙切齒道：“你胡說。就胖妞那個樣子，哪個男人願意扣下她，莫不是眼瞎了？”

  “你說啥？”於老太婆不喜歡別人說閨女不好，上前要撕柳絮兒的嘴，還是她身邊的兒媳將她攔下才沒把事情鬧大。

  胖妞大嫂笑道：“你看這事情鬧的。我那天不是來你們家跟兩個孩子說親嗎？那天我看你哥就有這個意思，要不是如玉你這孩子攔著，我家胖妞跟你哥早就能定親了。”

  “一派胡言！”如玉冷笑，“我家父母不在這邊，你跟誰說親？我們院裏這麽多人，沒人聽說過這事情。另外，你說胖妞在這邊，我還說她不在呢？憑啥你說進屋搜就能進屋！”

  胖妞大嫂道：“我能肯定我家胖妞就在這裏麵，如玉丫頭啊，你要是不信咱們進去看看。真要是不在，你心虛啥？”

  “就是，你心虛啥？”於老太婆應聲道。

  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也這麽叫嚷著，如玉心下暗歎，壞心眼的人哪裏都有。

  “若是沒有呢？”如玉平靜地說，“若是院裏沒有胖妞，你們又怎麽賠償我家的損失，補償我哥的名譽？”

  於老太婆道：“沒有，就沒有，難不成你還想要銀子？”

  如玉咧嘴一笑，“對，我就是要銀子。阿青，去屋裏找我哥借紙筆來，我來寫一份協議，你們若是簽了，便可以進去搜。如若不然，盡管去報官！”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吵了起來，有人

  同意，有人不同意，最終還是於老太婆下定決心要進去搜。

  如玉將寫好的協議認真地讀了一遍，上麵寫著若是胖妞在院裏，且被自家哥哥怎樣過，洛家會負責到底。

  反之，於老太婆一家要為今天的事情負責善後，並且賠償洛家紋銀一千兩！

  沒聽錯，就是一千兩銀子。

  如玉就是獅子大開口，她敢肯定哪怕找不到人，胖妞一家也舍不得拿出一枚銅板。

  如玉要的就是威懾，有了這張協議，她可以在任何時候去衙門裏告胖妞一家。

  於老太婆罵罵咧咧地說如玉搶銀子，罵過之後她還是蓋了手印兒。因為她和兒媳都不會寫字，隻好蓋手印兒。

  如玉鄭重地收起那份協議，道：“諸位，請吧。看可以，不許動手，家裏丟了啥東西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一群人就這麽進了門，有看熱鬧的人也想跟進去，被阿青攔了下來，細細地跟他們講到底是咋回事兒。

  進院子的人不多，加上於老太婆和兒媳，共八個人，都是年長者，據說都是這兩條街上能說得上話的。

  他們先進的堂屋，屋裏幾人正在飲酒作詩，猛然闖進這麽幾個人，都有些不悅。

  屋裏有啥一目了然，當他們聽於老太婆說胖妞在這屋裏，幾人都怒了，說要去報官，自證清白。

  那些老人家也有些不相信於老太婆了，在走之前李青雲還帶著他們進了李青雲和洛如山住的內室，裏裏外外都看過了。

  至於如玉住的房間則是她帶著這裏麵的幾個婦人去看的，還有廂房，廚房，甚至是茅廁都看過，連小小的柴房都沒放過。

  看到沒人，於老太婆慌了，看到哪裏搜哪裏，甚至翻看了他們家的米缸。

  “夠了！”一個年長的老頭怒斥，“你這老太婆慣會胡言亂語，還杵在這裏幹啥，盡為我們這些街房惹禍。還不快走！”

  於老太婆這才由著媳婦扶著出門，如玉看了阿青一眼，後者跟阿綠一起，巴拉巴拉地又說了起來。

  就在這時，於老太婆的兒子跑了過來，甕聲甕氣地說：“娘，妹妹找到了，她，她在……。”

  如玉趕緊問：“你家妹子可在我家？”

  “不在。”於老太婆的兒子還算誠實，“她在前麵一個路口暈倒了，這會兒還沒醒來呢。”

  於老太婆似乎有逃離的理由，大叫著，“我的胖妞呀，娘來了。”

  就這麽跑了。

  領頭人都跑了，其他也都做了鳥獸散。

  如玉衝著這些人大叫道：“若是有人傳出對我哥不利的話來，這張協議我便送去衙門，讓他們來收銀子！”

  於老太婆一驚，暗惱自己簽下了那張協議，那可是一千兩啊。

  如玉又幽幽地說：“雖說衙門裏無人不好辦事，收來的銀子若是分一半給衙門的話，想來還是有很多人想幹的！”

  “不會的，我家胖妞沒來過這裏，誰會

  說閑話。”於老太婆停步，笑道，“是我想差了。是我看洛家小子順眼，想讓他做我家女婿，這才被豬油蒙了心，以後不會了。老婆子不敢了，如玉姑娘啊，你就行行好吧。”

  “哼！看你的表現了。”如玉冷哼一聲，關上了大門。

  進門後，幾人麵麵相覷，均鬆了一口氣。

  如玉道：“還沒完呢，鄭叔爺倆還沒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