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點頭，“雖然卑鄙了些，但非常時用非常手段也是沒有辦法的。”

  長順對如玉的態度很滿意，連連點頭，“表小姐說得對。”

  隨之看向洛如山，“表少爺以為如何？”

  洛如山先是看了下如玉，這才皺眉道：“我就是覺得這樣做有些卑鄙。”

  如玉也皺起眉頭，反問：“那麽哥哥覺得洛如富帶著小混混們，無緣無故地打斷爹的腿，不卑鄙嗎？”

  洛如山一滯，眉頭皺得更深了，“卑鄙，他們一家子都很卑鄙！但是，若是咱們也跟他們一樣用卑鄙的手段，那咱們豈不是跟他們一樣卑鄙了？”

  如玉勾了勾嘴角，“原來哥哥是擔心這個呀。所以我才說，非常時期可用非常手段。在我看來，拿回我們家的東西，沒有比這手段更好的了。

  首先，洛大娘手裏的東西是我們家的，她是用卑鄙手段騙了去的。其次，洛如梅勾結劉家，所為的也是開啟那東西的鑰匙。他們一天沒拿到鑰匙，我們家就一天不得安生。

  再說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以為賭場裏的人有那個能耐，能讓一個行得正做得直，又對賭沒有任何想法的人沾上賭癮？

  況且，洛如富喜歡去賭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所做的隻不過是利用這一點，讓他長點記性罷了。要我來說，洛大娘應該感謝我們才對，若是引誘洛如富欠下高額賭債的不是我們，你看他還有沒有命在！”

  這些個道理洛如山也懂，他就是有一點轉不過彎來，“妹妹說得也對。我也不是那麽愚的人，這事情就先不要跟咱爹說了，我怕他接受不了。他一直教導咱們要做個正直的人。”

  如玉道：“放心吧。爹教導得對。但是，對付那些慣會使小手段的人，就應該以齊人之道還治齊人之身。讓他們也嚐嚐小手段的滋味，憑啥好人就得被人欺負呀，好人就該死？”

  “好人當然不該死！是我沒用，幫不了妹妹啥忙。我這腦子遇到事情咋就不轉呢？咋就想不到這麽多呢。唉，我就是個……。”洛如山搖頭，

  如玉開玩笑道：“哥哥不笨，哥哥就是有時候像個愣頭青。在這方麵，蓮生哥懂得就比哥哥多，以後多向他學學就行了。

  哥，你隻要記住，手段沒有好壞之分，之所以會被人分為好與壞，關鍵在於耍手段之人的初衷。就像刀會殺人，是這把刀的錯嗎？不是，錯的是那個拿刀的人！”

  一席話讓長順很是震驚，“表小姐真是太出人意料了，這話說得極好！”

  也讓洛如山很臉紅，“妹妹說的極是，是哥哥太狹隘了。”

  隨之又跟長順說道：“長順哥，這次去縣城，我們不用再去見小舅舅吧？”

  長順道：“大人沒有這方麵的吩咐。”

  “那還請長順哥跟小舅舅說，以後有啥事兒別背著我，我也是家裏的一員，

  我也想擔起家裏的重擔。”洛如山道，“不管好的壞的，我總得學著點兒不是？”

  長順笑笑，“是，大人聽到表少爺的話一定很欣慰。”

  洛如山不好意思道：“我不如妹妹想得周全。我們暫時就不去縣衙了，免得給小舅舅帶來麻煩。”

  就這樣，馬車一進縣城就讓長順和小灰下了車，約定好離城時間和匯合地點後就直接去了仁濟醫館。

  對於仁濟醫館裏的小二等人來說，如玉他們現在算是自己人了。

  三人一下車，醫僮小億就跑過來說：“你們可是來了，吳老都等急了。”

  雖然小億說的是“你們”，可他隻拉著如玉往後院跑。

  如玉知道吳老惦記著什麽，背著大背簍任小億拉著走。

  這次驗藥的是醫館裏的掌櫃，如玉則跟著吳老在一處僻靜處談話。

  其實是一問一答，吳老問，如玉答。

  也許是因為如玉再活了一世，記憶力也變好了，也或許是因為這本書上寫的都是各類用藥陰謀，讓如玉看得欲罷不能。

  所以，如玉答得很好，甚至可以舉一反三，這歸功於她這輩子熟記藥草大全，一般草藥的藥性還真難不住她。

  問到最後，吳老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如玉心虛了，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絞著手指頭說：“咳咳，吳老，您，您怎麽這麽看我呀，我哪裏不對嗎？”

  吳老看如玉眼神帶著幽幽的怨氣，“或許我不該給你寫那本書。那不是真正的醫書，那是害人的玩意兒。”

  如玉搖頭，“不不，這是救人的好書。吳老，任何病症隻有了解了才能對症下藥。我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子，不會用這些來害人的。

  相反，我還要謝謝吳老，您讓我看到了後宅中可怕的一麵。讓我不再那麽天真，真的很感謝你。”

  吳老歎道：“那會讓你更加不願意相信身邊人了。”

  如玉蹙眉，不經意地眨巴眨巴眼，這老頭感覺出來了呀。她就是這樣，天生沒有安全感，加上前世被人騙得慘，這輩子自然更加難以相信外人。

  “跟我來。我教你配製某些解毒藥丸，這些東西一般用不上，但某些時候或許就能救命。”

  吳老帶她來到一處靜室，進屋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還有幾個熬藥的瓦罐在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吳老提筆寫方子，“這方子給我記在心裏，配藥手法我隻教一遍。學會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希望，我是對的。”

  如玉點頭，放空思緒，集中注意力，將看到的一切硬往腦子裏記。

  吳老寫得很快，配藥的手法也很快，駕輕就熟的感覺讓如玉羨慕不已。

  一個時辰過去，如玉麵前放著好幾種大大小小的藥丸。

  吳老說道：“藥材是我事先炮製好的，也都加工好的，才會如此快。這些藥材你都炮製過，也磨過粉，想來知道怎麽做。”

  拿出一粒最大的藥丸說道：“這是針對那種讓人失去喪失神誌的解藥之一。雖說不能一下子解掉，卻能讓人保持神誌，不至於爆體而亡。事後再泡半個時辰的冷水便能解了……。”

  介紹完這些後，吳老問：“能記住多少？”

  如玉捏捏發漲的眉心，笑道：“九成左右吧。”

  “不錯！”吳老點頭，又拿出一本書來，說：“回去看看，都是對症下藥的方子。下回考你！”

  接過醫書，如玉還是想問，“吳老，我想知道，你想讓我對付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