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如山這話讓李青雲尷尬得很，“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洛如山是個粗心的，又是個心大的，完全看不出李青雲的尷尬，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我兄弟不是那樣的人。但是柳絮兒要是一直糾纏你，那可咋辦？聽說，鄭山長跟縣學裏的一些先生也有不錯的交情。”

  李青雲歎道：“我就是擔心這個，才不願跟柳絮兒碰上的。今天我被那汪英才趕出學堂時，他說的話你可聽到了？”

  “啥話？”洛如山還真不知道李青雲問的是哪句話，傻愣愣地問道。

  李青雲麵色又是一囧，硬著頭皮道：“說我招惹柳絮兒！”

  “怎麽可能！”洛如山不信。

  李青雲的臉麵這才好看了一些，“我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柳絮兒根本就不是我……。唉，怎麽說起這個來了。我想說的是柳家，應該是秀水鎮第一富戶，鎮子裏上了年歲的鋪子基本上都是柳家的。

  柳絮兒的母親叫柳三娘，別看她平時輕易不外出，卻是這些鋪子的幕後東家。那汪英才是汪地主家的次子，聽說早就想跟柳家結親了。若是柳絮兒下嫁汪家更好，入贅的話，好像也是願意的。”

  話說到這份上，洛如山才總算是聽懂了，“正因為這樣，他才看你不順眼。趁著梅先生去了縣學，他才把你趕出學堂來？你可是交了束脩的，把你趕出學堂難道不是山長的意思？除了他還有誰能隨便趕人。”

  李青雲冷哼，“接下我就要說說我們的山長了。雖說子不言父過，我們這做學生的也不好說先生的壞話。可我還是想說說鄭山長，你們就當聽了個樂子，心中有數就行。”

  話說到這份上，屋裏的人也都平靜下來。

  盧氏道：“放心吧，我們不是那等愛嚼舌頭根兒的人。”

  李青雲接著往下說：“聽說鄭山長是京城人士，當年進京趕考時無意中遇到隨父進京做生意的柳三娘，也不知怎麽的，這人就入了柳老爺子的青眼。

  鄭山長名落孫山後，跟著柳老爺子來了秀水鎮，此後又考了兩回，還是沒中。這才在柳家的支持下建了個學堂，確實跟縣學裏的山長有幾分交情。

  就這樣，靠著柳家的財力支持，秀水學堂辦得還行。鄭山長也就得了不小的名聲。但我卻覺得鄭山長為人頗有些勢力，他對我和如山很看不上，我們在學堂要不是有梅先生撐腰，可能早就被他趕出來了。”

  洛長風道：“那麽說，很可能是鄭山長假借汪英才之手趕你你出學堂的。這鄭山長人品有問題呀，還讀書人呢！”

  盧氏哼道：“要是人品好的話，能教出那樣的閨女來？我們玉兒這回是真吃大虧了。”

  方二爺卻道：“吃虧才能長記性。胖丫頭就是太天真了！既然柳家在秀水鎮有如此影響力，我看還是先忍一兩天。哎，雖說沒人敢來我們

  酒坊鬧事，可總歸我們是外鄉人，來此地不過一兩個月，竟然不知柳家才是秀水鎮的首富。不行，還得細細地查。”

  章老漢也煞有介事地點頭，“是得摸清了。如山說，那汪家跟劉家可能有關係，這個也得查。”

  “是，明日我便派人查。”方二爺也鄭重其事地應下。

  這倒是讓其他人摸不著頭腦了。

  洛長風看時辰不早了，便提議大家休息。

  東廂房還不幹，李青雲和洛如山隻好先在前麵鋪子裏湊合著睡。好在現在是大夏天，不存在冷不冷的問題。

  次日，如玉在小鳥們的嘰嘰喳喳聲中醒來。

  頭已經不暈了，傷口也已經過了最痛的時候。事到如今她隻能慶幸傷到的是左手，她還有右手可以做事。

  費勁地穿好衣服出門，盧氏剛好從廚房裏出來，“玉兒，你咋出來了？趕緊回去躺著。”

  如玉苦笑道：“娘，我傷的又不是腿腳？不想躺了。皮肉傷，沒事。早飯還沒好吧，我幫你燒火。”

  盧氏拗不過她，“那行，來燒火吧。可千萬別碰水。”

  “我知道。”

  進了廚房，發現盧氏做的有些多。

  盧氏解釋道：“給方二爺他們做的，人家幫了咱這麽大的忙，咱不能沒啥表示呀。況且，今天一早方二爺又送來了一大袋子白麵，少說也有三四十斤。今天大集，玉兒想吃啥，娘去給你買去。”

  如玉想了想，說道：“娘，一會你帶著哥哥去集上買個石磨吧，我們既然開了小飯館就得想法子賣吃食。我覺得咱們可以弄些方便又好吃的東西來賣。

  比如，早上咱們可以賣包子，就賣兩大鍋包子，外加豆漿，還可以賣油條加豆漿。中午咱們可以賣米粉，也可以賣麵條，這樣吃起來方便，做起來也方便。

  另外，咱們還可以做些鹵肉來切著賣，一天就賣那些量，賣完就沒了。主食可以是二合麵的大饅頭，也可以是大米飯，同樣，做一定的量，賣完就沒了。”

  “這樣行嗎？”盧氏對於這樣的售賣方式很有異議，“人家都巴不得多賣點兒，咱們賣完就沒了，咋賺錢？還有啊，不炒菜，行嗎？”

  如玉笑道：“肯定行，咱們又不是做大酒樓的。放心吧，娘，我敢保證吃過的人吃了還想吃。趁著前麵鋪子在裝修，咱們這就把菜品試著做一遍，也讓大家夥提提意見。”

  “行吧，我們家玉兒當家。”盧氏咬牙同意了。

  為此如玉從所剩不多的存款中拿出了一半來，眼看著荷包大縮水，她急得不行。

  可左手還包得像個粽子似的，碰碰就疼。心裏對那叫柳絮兒的恨，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早飯過後，大家各司其職。連福寶都抱著小赤狐去隔壁找酒糟玩了。

  院子裏就隻有如玉和腿腳不方便的洛長風，他們爺倆現在都是傷員，不由得你看我，我看你，嗬嗬

  笑了起來。

  洛長風是腿腳不好，但手上的活從來沒落下過，此時正在打磨小竹桶。

  而如玉則是坐在簡單的小桌子前寫寫畫畫，她得把鋪子裝修好的樣子畫出來。還要將桌椅，餐盆等小物件一一畫全了，這工作量不是一般得大。

  如玉突然道：“爹，我突然又想開個家具鋪子了，咋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