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縣令夫人的小丫鬟來找老夫？”吳老大夫蹙眉道，眼神卻是瞥向了如玉，那神情在說，應該是來找你們的吧。

  如玉趕緊搖頭，“肯定是來找吳老您的。我們是平頭小老百姓，不會半點醫術。”

  吳老大夫道：“正因為你們不會醫術才來尋你們。”

  “為啥？”如玉不懂了，“那小丫鬟不是說請教一二嗎？”

  吳老大夫很好心地為她解釋，“方才你說縣太爺很年輕是吧？那他的夫人必須也是年輕的。我沒聽說他們有兒女，那必然是少年夫妻，且成親不久。”

  如玉點頭，“看起來是的。沒聽到有孩子哭鬧。”

  吳老大夫又道：“這就對了。說不定是你們剛才在路上驚馬時驚到了縣令夫人，以至於讓縣令夫人動了胎氣。但是年輕的縣令夫人沒經驗，還不知道動了胎氣，更不知道是因為你們在路上那一鬧才動了胎氣，這才來我這仁濟醫館向我請教一二。”

  “這，這這……。”如玉驚呆了，“還能這樣解釋？”

  洛如山和李青雲也是呆呆的，看吳老大夫的眼神滿是驚歎。

  李青雲道：“難道吳老大夫以前是官場中人？曾經做過查案的官員？”

  “怎麽說？”

  李青雲這話一出，幾人又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連吳老大夫也不例外，捏著胡子好奇得很。

  李青雲道：“官府查案高手，不就是這麽抽絲剝繭的？憑借丁點猜測便能圓出事情的真相來不是？”

  如玉跟著點頭，“說得太好了。吳老，您真的當過官不成？”

  吳老大夫老臉一紅，斥道：“小娃娃們莫要胡說！老夫是大夫，好大夫不僅會望聞問切，還會根據病人的點滴信息來還原病情。懂嗎？這是一個好大夫應該做到的。”

  “嗯嗯，懂！”如玉再次點頭，“吳老您真是一個好大夫。可為啥那小丫鬟來此是為了縣令夫人呢，還什麽懷有身孕，這也太離譜了吧？懷有身孕的人會從那麽遠的京城趕過來？”

  吳老大夫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如玉，“記住了，想學醫就得觀察入微，察別人不察之事。剛成親的婦人離她們遠點兒，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已懷身孕。”

  如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躬身行禮道：“小女子明白了，多謝吳老指教。”

  隨後眉頭一皺，“我沒想學醫啊，就想製個藥賺點錢兒花花。”

  “哼！”吳老大夫再次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兩眼，看向小醫僮，“走，去前麵看看。”

  吳老大夫剛走，如玉也坐不住了，拿起那罐子驅蟲藥道：“哥，你們在這裏先歇著，我也去前麵瞧瞧。”

  福寶也跟著跑了，“胖姐姐等等我，我也去。”

  把他一個小娃娃丟在後院，這太沒人性了，誰不知道小娃娃是最愛玩的。

  仁濟醫館正堂邊上的某個小雅間，如玉和福寶站在吳老大夫身邊

  笑眯眯地看著小丫鬟，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小丫鬟也衝著如玉笑了笑，似乎是記起了她來。隨之便給吳老大夫微微福了福身子，說起了來意。

  “我家夫人初來此地不大適應此地氣候，路上遇到了不少蛇蟲，著實嚇人。聽縣衙裏的師爺說，吳老大夫是句月縣最好的大夫，我家夫人這才讓我來此請吳老大夫配些驅蟲的藥物。揀好的藥材來用，價錢不是問題。”

  小丫鬟剛一說完，如玉便搶先問道：“不知怎麽稱呼小姐姐？”

  如玉想把她的好東西推銷給縣令夫人呢，要是有縣令夫人做後台，那豈不是做什麽生意都不怕了？

  小丫鬟笑道：“我叫春雨，不知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如玉道：“我叫如玉。春雨姐姐你來對了，咱們仁濟醫館裏的藥不但句月縣第一，就是在整個府城也是數一數二的，特別是金瘡藥，驅蟲藥之類的。是吧，吳老？”

  吳老大夫吹吹胡了，話都被胖丫頭說了，他還能說什麽呢？

  “金瘡藥就免了吧，府上又沒人受傷。不過這驅蟲藥確實是要多備一些。我們蜀地，濕氣重。又正值夏日，蛇蟲會更多。”吳老大夫捋著胡子道，“不但要多備些驅蟲藥，平日裏還得多吃些辣子，生薑，這兩樣都有除濕氣壯陽氣之用。”

  說到驅蟲藥，如玉拿眼神使勁瞅吳老大夫，並晃了晃手中的竹罐。

  丫鬟春雨認真記下，“那請吳老大夫給我們準備一些驅蟲藥吧。另外，不知可有除濕氣的藥膳？”

  吳老大夫抓過如玉手中的竹罐子說：“這麽一大罐子的驅蟲藥可用上幾日，你先拿回去試試看。將藥粉撒在房屋四周即可。若是屋裏也有蟲，便在屋角也撒上一些。至於藥膳，本醫館暫時還……。”

  “有，有！”如玉搶話道，“隻是那藥膳還在試用中，不出半個月就能對外賣了。到時不但有除濕氣的藥膳，或許還有除濕茶呢。”

  春雨眼睛一亮，“當真？我家夫人最愛喝茶了，若真有那樣的茶，定要買回去試試。”

  吳老大夫蹙眉，倒也沒揭穿如玉，“那就有勞夫人等上半個月了。”

  春雨道謝過後，便給了一兩銀子。

  這一兩銀子看得如玉兩眼冒光呀，饞得她想伸手去搶，“您老還真行，我爹配製的驅蟲藥竟然賣出了一兩銀子，厲害。”

  吳老冷哼著收起了銀子，“說實話，你爹配的驅蟲藥比我醫館裏的要好上那麽一兩分。既然你們那麽缺銀子我就破例收下你們的藥。不過，你定過價了，五百文一桶，這多出來的銀錢自然算我們醫館的。小薏，讓賬房再多支五百文給胖丫頭。”

  小薏就是那個跟福寶玩得不錯的小醫僮，比福寶大上一兩歲。實際上他是吳老大夫的關門小弟子，人很是機靈。

  如玉裝作傻兮兮地摸摸鼻子，知道吳老

  大夫惱了她剛才的搶話。便趕緊道歉，“吳老，剛才是我不對。您說的對，定過價的藥該多少就多少，小女子謝過吳老，謝您的心善，謝您的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我們家驅蟲藥的好來。”

  “哼！”吳老大夫轉身往後院走，邊走邊說：“你懂藥膳？還有那祛濕茶，真有此茶？我說，你這胖丫頭不老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