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看著女兒眼睛亮晶晶晶的，本是煩躁的心情也散了不少，勸說道：“當家的，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抱著那祖訓過日子？要我說你們洛家的祖訓，早在你爹把祖傳的寶盒交給你後娘的時候就破了。你那祖宗還不一定知道你這傳了多少代的子孫呢。”

  “唉！”洛長風歎了口氣，看著一雙兒女，自嘲地一笑，“是啊，我爹都被一個沒見識的婆子籠絡住了，最後還被那母子二人氣死，有這樣一個不肖子孫在前，我這對祖宗的事知道不多的子孫，提前跟後代說說也不算啥。”

  洛如山急了，“那爹還等什麽？是不是我們家的祖宗給我們留下了金銀財寶？是不是我們祖上比那劉家還要風光？”

  “嗬嗬！”洛長風笑了，“聽說是的。劉家算個啥呀，聽說我們祖上可是大有來頭的。你們要記住，給子孫留金銀的那是下下之策。”

  洛如山撇撇嘴，“還下下之策呢，就是下下下之策我也樂意。外麵的活兒不好找，我瞅著今年咱家怎麽著也得出一個人去服徭役了。”

  “不行！”盧氏瞪眼道：“你們兄妹兩個都得好好的，我們一家子也得齊齊整整的。咱村裏就是最窮的人家也不願意服徭役，就是借銀錢也得躲過去。

  當家的，趕緊說說，說了咱好好合計合計怎麽還劉家的債吧，唉！這救人命的反而要給那被救的人銀錢，這啥世道呀。以後沒人敢救人了。”

  洛長風終於放下包袱，“等著，我去關門。”

  此地的農家人不是天黑就關門的，雖說是農忙時期，也說不定會有鄰居過來串門。大門緊閉意味著家裏有事情，不想讓外人得知，知趣的都不會去敲門。

  將院門關好，又關了房門，洛長風拉著妻兒坐下，小聲道：“我們祖上曾出過禦醫，不過也因這禦醫落了個滿門抄斬的大罪，我們這一支是祖上拚光了所有人情才留下來的。到底是怎麽獲罪的，我爹臨死前也沒說清楚，可能是他也不大知道吧。

  他跟我說，我們祖上的事情沒死之前不可說給下一代聽，省得子孫們亂說話暴露了身份。你爺死前說，我們祖上的醫術很好，原本隱居世外，可不知怎麽地不得不進宮做了個禦醫。風光了十來年吧，最後落了個那樣的下場。”

  如玉眼眸中的亮光依舊，催促道：“後來呢？”

  洛如山則是失望不已，“我還以為是金銀呢，我爺還在時我已經記事兒了，咋不知道他會醫呢？”

  “那不是逃出來的祖宗有遺訓嗎？不讓後世子孫學醫。”洛長風再次一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你爺說，你祖爺爺他們甚至不讓子孫們去山上找好的藥草賣，怕被查到砍頭。到了我們這一代就混成這樣了。”

  如玉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我覺得不一定會是祖訓的原因，咱們祖上

  逃出來後肯定又出了不少敗家子，然後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哎呀，我閨女淨說大實話！”盧氏嗔怒道，“聽你爹說，不止你爺是個耳根子軟的，就是你祖爺爺也是個敗家的。要不是他們的媳婦娶得好，洛家早就不在了。你親奶去了後，你爺可不就續了房要命的媳婦？當家的，都到這份上了還藏著掖著有啥用？”

  如玉不好意地笑笑，“爹不怪我就好。可是爹，你還沒說洛如梅說的那盒子是咋回事呢，我和哥都不知道還有那麽一個盒子。”

  洛長風尷尬不已，瞪了眼盧氏，“在孩子麵前瞎咧咧啥呀！盒子的事別急，聽我慢慢說。你親奶奶還在世時，咱們家過得也還行，你爹我也讀了幾年書，咱家裏的那本醫書就是你爹我學認字時抄下來的。

  就因為那本書，我和你娘才會猜那盒子裏放的是醫書，畢竟我們祖上就是行醫的，不大可能讓醫書就這麽失傳了吧。”

  說到這裏歎息一聲，“幸虧是抄下來了這本書，不然咱們這些後輩子孫還真把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給扔了個幹淨。不過，你爺在死前給了我一塊小石頭，說是這才是咱們洛家的寶貝，要是拿不回那盒子那就送給他們吧，說啥那娘倆跟他一回不容易，又不是祖宗留下的真正的寶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