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陳初陽跟前的陳潔和胡瑛，被他這模樣逗笑了，饒是胡瑛傷感，也擋不住見到舊情人還是當年那孩子氣模樣。

  陳潔更是嗔怪的戳著他的腦門，數落道：“你呀！多大的人還不改一改，看看你外甥外甥女，都比你穩重。”

  陳初陽一看不遠處站著的楚雄和陳楚楚，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了，上一次還懵懂，現在清醒了自然感覺不一樣。

  無論自己骨齡多大，但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無法割舍的，想了想他招手叫兩人過來，解下自己腰間的軟鞭塞給陳楚楚，再掏出手套給楚雄。

  “拿著，這是舅舅師尊煉製的，用到大宗師應該沒問題。”

  兩人連忙推脫說不要，目光卻沒離開過手裏的東西，這兩樣武器他兩當然知道，自己親舅舅就這一個，母親從小就告訴他們舅舅有多厲害。

  這武器也是陳初陽的獨有的，材料更是特殊，他們哪敢要呀。

  陳潔見他把這給自己兒女，皺眉問道：“小陽把武器給了那你用什麽？難不成真一心做靈紋師，不再用武技了？”

  陳初陽嘿嘿笑道：“大姐不知道吧，你弟弟清醒了，自然神魂傷勢痊愈了，大姐忘了有還有一見法器，藏在氣海中，如今能用了。”

  “什麽！你你……你能用飛劍了，那現在修為到哪了，快跟姐姐說說！”

  陳潔的驚呼，引來大家的關注，聽到這話也都好奇起來，林春水跟牧三音更是好奇，她兩是最早知道他清醒的，可壓根沒問他的修為到哪了。

  陳初陽可不會謙虛，得意的回答道：“自然是修士第三層練神返虛了，小爺當年多厲害，現在照樣厲害。”

  話音剛落，後腦勺上就挨了一巴掌，秦素訓斥的聲音傳來：“不許嘚瑟！”

  “師娘！”

  回頭看到秦素嚴厲的目光，他登時蔫了，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可秦素這回沒縱容他，反而嚴厲的教訓他道：“就你這心性，要是不改，還像以前一樣自以為是，老娘打死你算了，省的日後擔心你。”

  “師娘，我沒自以為是呀！”

  “還說沒，當年不就是你覺得自己行，強行發動那一擊才有這後來的事，你知道嗎，當初你要是先撤出來，是會死傷不少人，但通道不會那麽快擴張，人類還能拖延幾年……”

  “素姐別！”

  柯雲清連忙打斷秦素的話，可陳初陽已經呆住了，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著秦素，兩眼發直，嘴唇都哆嗦了。

  秦素對著柯雲清微微搖頭，正色說道：“雲清這事你別管，應該讓他知道的，當年要不是那一擊，戰爭不會那麽慘烈，地級的妖族死傷七十一位，才有後來妖族瘋狂的報複，雖說有些事是免不了要發生的，但他等於提前引爆了人妖大戰。”

  柯雲清歎了口氣道：“也不能這麽說，他還是有功的，清除了那麽多妖族，讓人類的壓力少了很多，不然空間融合後，咱們要麵對的高階妖族更多，這事說不上利弊，隻能說是天意呀。”

  “真的是我嗎？是我害死了更多人……”

  陳初陽目光呆滯，嘴裏無意識的喃喃著，陳潔一把抱住他，焦急的搖晃著，嘴裏快速的說道：“不是的小陽，不是的，沒有你也會發生那事，人妖之戰是免不了的，大家都是為了爭奪生存空間，不關你的事。”

  林春水看一眼秦素欲言又止，也不敢上前安慰，隻能幹看著，其他人圍了上來，可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素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忽然歎口氣道：“是我心急了，這些話應該以後再說的。”

  說著她轉身向外走去，腳步有些蹣跚，柯雲清急忙跟上，跟著她回到住處，看著她憔悴許多的臉歎息一聲。

  “素姐，唉！我知道當年那些話你一直記著，鍾大哥和張豪就是為了這話死戰不退，可已經過了這麽多年，現在幾乎沒人再說了你又何苦。”

  聽到自己丈夫和張豪的名字，秦素苦笑一聲道：“我何嚐願意給孩子說這個啊，可這孩子還是以前那樣跳脫，唉！這個樣子日後如何放心的下。”

  ……

  大廳裏陳初陽傻傻地坐著，聽著淩花雨述說當年之事，在他昏迷的前幾年，通道擴大但隻有玄級以下的妖族衝出來，大家一心征戰並沒有閑話。

  可幾年後空間融合，麵對全部妖族，和大量的妖獸，人類無力抵抗，不知是誰先說起，要是當年陳初陽沒把通道擴大，空間或許不會融進主世界。

  這種聲音隨著戰爭的慘烈越發擴散，許多人把矛頭開始指向他，指責他是罪魁禍首的聲音越來越大。

  鍾白石和張豪幾個跟陳初陽關係好的，反駁後更是被人指責包庇縱容，直到泰山那位天級出麵，說北極那個空間沒被擴大通道，照樣融進主世界，這聲音才被壓下去。

  但還是有人暗中質疑，一直到人妖兩族罷戰，這聲音才逐漸消失，這也是新世界後的人類，絕口不提陳初陽當年一戰的重要原因。

  否則，僅憑妖族的忌諱，私底下人類是不會忘的這麽徹底，幾乎把陳初陽的存在屏蔽掉了。

  而傳說他的事跡的，幾乎都是他的親人、朋友和當年那批學生，長老會也不乏那些質疑的人。

  秦素和柯雲清當初過的很艱難，這狀況直到她們的弟子一個個成為大宗師後，長老會中其他人才閉嘴。

  “小陽，這些話其實不用在意的，人類的劣根性，往往會把生活的苦難，怪罪到別人頭上，從不去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我曾聽卡琳娜說過，其實異空間的異族，並不願意融進主世界，隻是人類自從發展科技後，對主世界破壞太大了，一旦主世界毀滅，依存它的異空間會被牽連，故而他們才想殺光人類，要不是蟲族入侵，他們是想滅絕人類，他們認為人類的貪婪是萬惡之源，不能讓這種自私的生物存在，但蟲族更過份，隻能兩害權衡取其輕，這才留下人類的。”

  陳初陽此時已經淚流滿麵，從呆滯中醒來，不禁悲從中來，自己害死了那麽多人啊，雖說不是自己的意願，可的確是自己引發了大戰。

  他知道淩花雨剛才的勸說並不是說謊，可她同樣隱瞞一些事實，那就是自己的出現，曾讓妖族忌憚，那位踏天境的妖族，在異空間裏說過的話，他記得很清楚。

  天眷之子是破壞平衡的存在，妖族害怕這樣的人成長起來，要是異空間沒被發現那還好，可那時候已經發現了，自己成長起來後一定會踏進那去的。

  到時候妖族無人能抗衡，那對妖族就是滅頂之災，誰知道這位天眷之子心性如何呢，若是討厭異族的呢，把命運寄托在別人善良身上，那是最愚蠢的事。

  “走吧，別想那麽多了。”

  儲紅燕拉起他，一邊叫著田蕊、田妮、周倩等安排其他人，眼神示意著淩花雨等他的女人們跟上。

  田妮還想勸說哥哥，被陳潔一把拉住，微微搖頭低聲說：“別去，你嫂子要跟你哥哥說悄悄話，別去當燈泡。”

  “大姐我不是。”

  田妮委屈的說，哥哥正傷心呢，作為哥哥最寵愛的妹妹，怎能不在身邊呢。

  周倩一拍她的頭，嬌嗔說道：“傻妮子，嫂子們要讓哥哥放開心境，自然去做羞羞的事，你在那幹嘛。”

  “啊！”

  田妮頓時傻眼，兩朵紅雲升上臉頰，忸怩的啐著周倩說：“倩倩盡胡說，我才不是呢。”

  田蕊輕歎一聲：“傻妹妹，都當祖母了還是那樣，跟哥哥一模一樣的性情，就是不會長大，你呀，去通知孩子們來山上，該來認舅舅了。”

  “呀！我差點忘了，對對，哥哥見到寧兒一定會高興的。”

  她這一驚一乍的想起來，周倩卻蹙眉道：“該怎麽辦呢，我家那混賬孩子，唉！哥哥見了別氣死掉啊。”

  她這心情大家都能理解，方晨做出那事剛剛被懲罰結束，陳初陽可是見過方晨的，說是懲罰其實還是被照顧的。

  鎮守南大營可是要時常參加戰鬥，可胡瑛在那任副統領，總會照顧他，沒讓他去參加危險的任務，這是人之常情難免的。

  第二天一早，陳初陽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春水你說什麽？我有幾個外甥外甥女？怎麽不早說，我都沒準備禮物呀！”

  林春水慵懶的伸個懶腰，大屁股差點把儲紅燕擠下床，被她一巴掌拍在肥*臀上也不在意，指著另一邊的淩花雨說：“急什麽，你大老婆早就準備好了，還用你操心啊。”

  淩花雨坐起來，掐了一把林春水笑道：“誰是大老婆，燕姐才是，人家是老三，管我什麽事。”

  牧三音咯咯的笑聲響起，戲謔的笑道：“我說姐姐妹妹們，禮物的事以後再說，這床才是大事，太小了擠不下呀！”

  “屁！”

  她這話立馬迎來大家的啐聲，樂頌謠扭著她的臉蛋說：“想什麽呢，昨天是意外，還想一起呀，以後就你一個侍候他行嗎？不要臉的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