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沉默了一會兒，陶林問道：“我記得，你還有一年半就畢業了，是吧？怎麽樣？想過要去哪裏找工作嗎？你說你是學化機專業的，那你這個專業，要去廣東找工作，才比較好找吧？想過要回Z市去嗎？”

  “我怕是沒有機會，回到Z市工作的了。聽說到我畢業那年，是我們學校，最後一年包分配。所以，去廣東找工作倒也不必要。但是我的學校，可是隸屬於HGB的，你知道嗎？”

  “你的學校是隸屬於HGB的？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來呢。HGB可是高科技的東西啊，這不就是做核導彈的，那些高級部門嗎？”

  “是呀，可以這麽說的啊，你也是聽說過的嗎？”

  “這個……我還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聽說到。以前，隻是在書本上略有所聞。真沒有想到，你的學校，竟然是這麽高深莫測的啊。”

  “嗬嗬，它再高深莫測，對於我來說，也接觸不到啊。我們到現在，才學了一門相關的課程，也隻是略懂皮毛，知道它們是製造導彈，和核反應堆的地方而已。”

  “核反應堆？這些東西也真是高深，我又是第一次聽到，這又是做什麽用的呢？”

  “這就是用於發電的呀，大亞灣你總該聽說過吧？”

  “大亞灣，我倒是聽過一點點，就是SZ在建的那個發電廠吧？哦，它就是利用核反應堆，來發電的嗎？嘩，這真的是太高科技了。”

  “它是高科技沒錯，但我是不可能，分配到哪裏去的啦。我們學校每年，能有一個半個人去哪裏，就不錯了。它都是招清華、北大的人才。”

  “那你們這些，學了這門知識的人才，又是要分配到哪裏去？”

  “聽說，我們到時候，如按就近原則分配的話，我是要被分配到廣東去的。因為它們整個係統，在廣西的下屬單位隻有三個。而且有兩個單位，聽我學校的老鄉們說，已有好幾年沒招過畢業生了。它們根本就已經，隻是留守單位了。而我們Z市，是一個下屬單位都沒有的。”

  “也就是說，你們要分配到廣東，但是又不夠資格，分配到大亞灣去嘍？”

  “嗯嗯，可以這麽說。”鍾小嵐有點自嘲地笑笑。

  “能分配到廣東也不錯啊，你看我們，那時上了中專的那幾個，畢業後，都是隻能分配回小Z市呢。”

  “如果廣西不招人，我們的確隻能被分配去廣東。但是，唉，我們雖然說得好聽，是被分配到廣東，卻隻能分配到廣東的SG市啊，那個偏遠的粵東地區的SG市啊。”說完，鍾小嵐心中有點茫然。

  其實，鍾小嵐還聽學長說過，如果哪個學生不服從分配，那這個學生，就要交6000塊錢給學校，稱作出部費用。

  學校也可以說，這個錢是作為委培費用來

  收取的。總之，不服從分配，這個錢你就必須得交。

  熱門係的學生，象莫曉琳她們係裏的學生，如果不服從分配，還得交7000塊錢呢，比鍾小嵐她們多交1000塊錢。最冷門的係，也要交5000塊錢，作為出部費用的，比如林秀她們的係。

  但是鍾小嵐覺得，沒有必要跟陶林同學，提起這件事情。畢竟按她自己家裏的情況，就算是再過一年半她才畢業。

  到時候，也是不可能拿得出，這6000塊錢的委培費用，來交給學校的。

  這筆錢對於她家裏來說，就是一天文數字，鍾小嵐想都沒有想過，要跟家裏提起這件事情。

  所以，她到時隻有服從分配的份。盡管也曾聽說過，廣東的那些HGB下屬單位，除了大亞灣，就沒有好的了。都是位於偏遠的，粵東地區SG市的，一些礦山企業罷了。

  鍾小嵐心中，正在千回百轉中，隻聽到陶林，倒是好像有點羨慕地說道：“你直接就能分配到廣東的呀？那這樣不是很好嗎？SG市也應該要比，咱們的小Z市好啊，我想去廣東，都還沒有機會呢。”

  “這哪裏好呀，聽說那些單位，都不怎麽樣的。都是一些礦山企業而已，有一些單位，也快要變成留守單位了。怎麽？難道你也有想過，要去廣東發展的嗎？”

  鍾小嵐還真沒有想到，陶林也能有這個想法，倒是對他多了兩分好感，畢竟她一向認為，男兒就應該誌在四方。

  她自己就認為，那個小Z市，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她留戀的。反正她從小，就領教夠了它的貧窮與落後。

  “哦，我想倒是有想過，但是還沒有機會。那你分配到那裏，上個一年半載的班後，要是覺得單位不好，就可以自己重新，找過一個滿意的單位，這樣也很好呀。我聽別人說過，廣東有大把的就業機會。”

  鍾小嵐聽著，笑笑，心想：真的嗎？廣東真的，有大把就業機會嗎？

  她迷茫了一小會兒後，才又接道：“我現在還不知道，還有一年半才能分配呢。分配到那裏後，如果單位不好，再見一步走一步唄。那你怎麽沒去廣東發展呢？聽你的口氣，你也是有想過，要去廣東發展的嘍？”

  “我呀……想是有想過，隻是還沒有找到機會嘛。”陶林也靦腆地笑了一笑，撓了撓頭說道。

  “隻要有這個想法，我覺得就會有機會。對了，那你現在算什麽？出差？應該不是，你說你現在的工地，是你姐夫承包的，又不是你以前單位承包的。”

  “哦，我這個當然不算出差了，我現在是算停薪留職的。”

  “停薪留職？這個名詞，我倒是在書本上看到過。具體就是保留著這個職位，但是單位不給發薪水的意思，是嗎？”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出來，自己

  先闖蕩一下。嘻嘻，如果闖不出什麽名堂，那就再回去單位上班。我原先那個職位，單位會給我保留三年。”

  “這樣也挺好的嘛，搞不好哪天，你就能闖出名堂。自己也能象你姐夫這樣，做個包工頭了。我覺得你這個姐夫，應該挺有錢的。嗬嗬，你如果也能象他這樣，到時不就是要發財了嗎？不錯啊。”

  （本章完）